“麻烦你让一下……”
欧阳玉爵躺在一处较好的树阴外侧小憩,他们一闹完,萧可然就跑来躺在欧阳玉爵的前边,这时蓝琦儿也跟过来了,但她不愿和萧可然挨在一块,便让欧阳玉爵挪动位置躺在他的很近的旁边,蓝琦儿一身都是汗,沁着体香的浓郁味道让欧阳玉爵无所适从,便假借不停擦鼻子的动作来用手遮蔽嗅觉。
“欧阳玉爵,当圣侠的感觉很棒吧?”萧可然果然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不过并没有直接和蓝琦儿对话。
“……这个名号可不是为了取来耍帅的,既然已被公认成圣侠,我就要对得起这个名字,要比以前更努力,不辜负众望才行……”欧阳玉爵堵着鼻孔说道。
“我好羡慕你啊,虽然还没有人给我起个名号,但是我自己已经跟自己取好了,叫‘宇宙超级无敌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电遍天下美女的霹雳大帅哥’!”
“哈哈,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说话这么多鼻音?感冒了?弱不禁风的……对了,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啊?”
“我发现自从你成为圣侠以后,很多人就自愿地跟你送饭、关心照顾你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吗?这当中有一个叫漆雕零的女的总在里面,而且很早以前,你还小的时候我也看到过她出现几次,老实告诉我,她是不是你的童养媳啊?”
“你别胡说八道的!”欧阳玉爵很是激动,毕竟蓝琦儿就在身边,这种流言蜚语怎么能让她误会,可是欧阳玉爵用余眼看了看蓝琦儿,她躺在一旁闭着眼默不作声,好像并不关心。
“哟……你少装了,我可是隐遁大师,前段时间有一次,她以为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鬼鬼祟祟跑下来帮你送饭,还表情很温柔地坐在你身旁,挨着你说:‘我跟你送饭不是因为那是我的工作,也不是因为我想报答你那次送我水果,只是我自己想要来给你送饭。’这还能说明什么?用脚丫子上的毛想也知道她喜欢你呀!”
欧阳玉爵很勉强地推说过去,因为这次萧可然的话是一点都不错,那个穿着短绸裙的妖艳姐姐,心地可比这七星城些许表面上仁义的人要好得多,虽然这里也有内城鄙视外城的不良风气,但是却很少有像漆雕零一样几乎遭所有的人鄙夷的人,她是孤独是可怜的,像曾几何时的他一样,对于她的情义,欧阳玉爵更多的是用一种同情、一种友谊来回应的:“可然兄,谈起她我就很好奇漆雕和百里氏族为什么遭到门派的赶尽杀绝?”
“哼,又想转移话题,你这个问题我早说了一千遍我不是很清楚。”
“说嘛说嘛,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那是早在我们出生之前几年的事了,我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大人们偶尔聊到的东西,说什么漆雕和百里氏并非是造反才惨遭屠戮,而是发现了七星城的秘密,说真正七星城并非是眼前所见的模样,只有修炼禁术才可以看到,还说在造反的那一阵子,漆雕和百里氏族都变成了妖怪入侵内城……唉,这些东西都太邪乎了,都是瞎编的,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我觉得,漆雕和百里就是纯粹的居心不正,才遭到惩戒的!”
“嗯……萧可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欧阳玉爵听后若有所思,又岔开了一个新的话题。
“嗯?当然了。”萧可然感觉莫名其妙。
“我想告诉你一些秘密,是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哦?说来听听。”萧可然眼睛一亮,翻过身来望着后面的欧阳玉爵期待不已,这时,蓝琦儿也睁开眼,饶有兴趣地准备听。
“三年前,我踩着竹竿做的高桥踏在水银湖上救山体滑坡的遇困弟子,那时,下湖之前我不由地捏了把汗,因为正如前辈们所说,水银湖地处低洼地带且连接许多暗洞和山涧,加上大量地下水渗入,使得水银湖的水流很湍急,就算我轻功再好、能在急水上来去自如,也极有可能会踩空,跌进暗洞深渊。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当我豁出去踏在湖面上,尤其是在接近远处的遇困弟子的地方,一种很空虚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水流的阻力,就好像脚下的水银湖有一部分是不存在的,这些都是我事后发觉的一些现象而仔仔细细想过的,我那么卖力地奔跑在上面,回来后,脚上居然只溅到很少的水,大家都说我神勇,都说我武功高超,我却不那么觉得,我那么轻松就救了所有的人,不会那么简单的,那个水银湖一定有什么问题……”
“是你想多了吧,你那天救人的时候我看到了,步法还不赖。”萧可然有些失望地说道。
“不只是这个,我还要告诉你们,掩藏在我身上15年的秘密:几乎从我降生起,我就经常做相似的梦,梦中总是有一个很漂亮很温柔地女人把我抱在怀里,然后和她身旁的一个男人说话,场景是金灿灿的一片,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我也觉得只是梦而已,就没有太在意,直到我来到这个七星城,知道了我父母的一些事情之后,我再做那些梦,我就惊异地发现,梦里的男人和女人就是我的爸妈,他们抱着我的地方就是这七星城,你们知道在哪个位置吗?就在那座金门之下,我经常就梦见他们抱着我从那道门后面硬生生地穿过来!“
“扯淡!你什么时候学会扯这样的淡?”萧可然虽然不相信,但能从他和蓝琦儿听后的表情看出,他们是震惊和恐惧的。
“还有,我被渔村的老爹捞起来时,身上裹着的那条斗篷,被我老爹改做雨衣时发现里面藏有一张地图,我亲眼见到过,之后被我老爹弄丢了,但是幸好我把它大概的图画记了下来,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地图画的是什么地方,只知道上面有北斗七星,可是,等我来到这里时,一样的有所惊诧,那地图画的完完全全就是这七星城……”说到这里,本来要当笑话听的萧可然和蓝琦儿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而且,地图上还画有那道金门后面的场景。”
“什么——”这句话萧可然和蓝琦儿几乎是一起喊出来的。
“虽然绘制七星城的地图是死罪,但是,你可以就在地上画画,我们看完了就擦掉!”萧可然冒着极大的好奇心说道。
欧阳玉爵马上坐起身,拿着一颗石子细细地在地上描绘,萧可然和蓝琦儿看得聚精会神,不一会儿就画好了,整个地图通体像一个秦兵俑的形状,七星城排列的北斗七星图案在秦俑的中下段,金门之后的中段和上段皆是螺旋状的圆形图案,很抽象看不懂,但是萧蓝很快又发现了异样的地方。
“你们看出来了吧,这个地图上也画了百转崖,但是北边还画了一条路通向百转崖,而且这几天水银湖面有所下降,在百转崖的北边也露出了些湖床,那不是湖床,是路面!”欧阳玉爵一说完就把地图擦掉了,萧可然用还没看够的眼神望着欧阳玉爵,他又继续说道,“今天师父有事,大半天都不会来这儿的,我已经准备好了竹筏、万年灯、发光晶石和一些必备品,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按照地图走一遭、一探究竟?”
“哼,说了这么大半天,原来是想找伴,成啊,我不做你的伴谁做?”萧可然顿了顿,而后甚是爽快。
“呵呵,好兄弟!”欧阳玉爵高兴道。
“我也要去!”蓝琦儿突然插进来。
“秘密可以告诉你,参与的话……女孩子来多危险呀!”欧阳玉爵觉得不妥。
“哼!你怎么跟你师兄一样的德行喜欢吊人胃口?不行!我偏要去看看,要亲眼证实是否属实!我可是有娘给我的攀爬用具,无论怎样陡峭的岩壁都能攀上去,万一你们碰见了难走的地,不让我去我可是不提供的啊!”蓝琦儿抓着欧阳玉爵的手娇气道,欧阳玉爵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但是他的话不是缺德,而是为了她好,她却感觉不到。
三人准备好行头,借着百转崖的掩护,悄悄乘竹筏向洞窟北边的崖壁滑行,欧阳玉爵和萧可然撑着船桨,大胆心细地把握好地图所刻画的方向,虽然眼前只是处在整个洞窟角落的一片黑暗之中……
“你们越划越卖力,怎么反而越划越慢了呢?”坐在竹筏上静静等待情况的蓝琦儿感觉到了异样。
“看不太清楚,好像是这么回事呢。”萧可然模棱道。
“把万年灯点着,我们已经划得比较远了,不会被注意到的。”欧阳玉爵停止了划动,转身找蓝琦儿要万年灯以探明情况。
拿着灯的欧阳玉爵又操起船桨向湖面的水上划动,这回,三人就都看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你们看,我划动竹筏后端的湖水,还能溅起水花,而我去划竹筏前端的湖水,不仅没有一点波纹,反而在上面感觉硬邦邦的……”
“你干什么——”看见欧阳玉爵二话不说就往竹筏前端的湖水中跳,蓝琦儿不禁惊道。
奇怪的现象又发生了,欧阳玉爵的脚只是伸进去很浅一点,整个人几乎像浮在湖面上站立一样,要知道这湖水就算在搁浅的地方也有两米深。
“这是怎么回事?”萧蓝不解。
欧阳玉爵却豁然开朗道:“我所站立的这个地方的湖水……它只不过是一层幻象。”说着,欧阳玉爵用脚大力地踩踏在水面上好一阵,居然一点水浪都没有被激起,一如往常地平静如镜,“看来,真正的情况是,我们已经到岸边了。”
难以置信的萧可然拿起船桨在前面的湖面上试了试,果然像欧阳玉爵说得那样,不仅一点涟漪都没有,甚至感觉不到任何水流,是那种很空虚的感觉,而用力往里戳,则又是那种真实的触碰地面的感觉,难不成真有一种被幻象迷惑的情况吗?
萧可然把船桨往欧阳玉爵身旁一扔,落地的声音劈啪作响,他又伸出脚,把脚探进湖水里搅了搅,脚上的布鞋居然一点都没有湿,他这才信心十足地踏下竹筏和欧阳玉爵站在了一块,一同“浮在了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