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对自己判断自信的但丁无法容忍狄弋驰和薛风是他人假扮的事实,他甚至以为今天来的其他两个人也可能是假扮的:“本来公孙权的出现就让我无法理解,现在又有一个骗子!我简直不能平息心中怒火,去捣毁自己酒店的草坪!这一次就不再是空气了,而是炮弹——”栗莎被空气炮振得头晕压花、失去平衡感,只看见但丁的下臂像导弹一样飞离身体,向她袭来。
萨姆正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却遭到臧天劲从背后突然撞击:“这是还你的一击——”撞得他在草坪上向前翻滚,刚好滚到栗莎面前。
看到飞来的铁臂,萨姆条件反射地扬起盾牌,铁臂就这样撞在盾上被弹了回去,但丁瞬间被炸飞。
萨姆知错赶紧解决身后的栗莎,栗莎马上振奋精神顽抗,一拳打在萨姆的盾上感觉骨头都快裂开了,一下认出了是铬合金的强硬材料,面对这么难缠的对手,栗莎已经开始手握反重力电磁手雷读秒,萨姆数次扬起盾面的环刃砸向她,她就把握住机会,飞快地把手雷贴在盾面内侧:“祝你飞得愉快!”栗莎退开,看着巨大的重力集中对准地面,像喷气式飞机一样,扬起大片草皮把萨姆带上了天空……
这时,但丁又回来了,满面焦黑,一条机械臂已经被炸烂,身上的军衣破烂不堪,现出钢铁护甲和肉身的胸膛,原来他是由残疾人改造的半机械人。欧阳玉爵和臧天劲出面对峙,用绳枪缚住他残破的铁手,却被他上臂下端伸出的激光剑切断,再施以空气炮将他们狠狠击退十数米,栗莎开枪偷袭但丁,却无奈头晕无法瞄准。
“我机械师阿佐但丁,成功研制出一套人机合一的装备,我是不败的,我可是要成为伊甸黑武士的人!”场上又剩下栗莎一人,但丁又傲慢地朝她漫步走近立定,“女人,把枪放下,你别无选择了,你的任何花样都对我没用。”栗莎的枪空弹了,他顿了顿,把枪扔到但丁身前,“很乖嘛。”
“那才不是枪呢,是瞬息寒冰阵……”
但丁这才意识到脚下很冷,朝下一看,手枪就炸出一道白光:“No……”一片范围里瞬间结了一块厚厚的白冰,但丁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里面,声息已无。
栗莎松口气,累趴在地,却突然听到冰块的破裂声,震惊地抬头看到被冰冻的但丁用激光剑破开冰层向他攻来:“去死吧,你这非主流的玩意儿对我没用——”
然而攻到栗莎面前半步远,就被身后万千条触手抓住全身:“Wah……ooh——”
栗莎笑笑终于趴下,重振雄风的公孙权用胸前伸出的许多钢针,刺入了但丁后背:“不要太小看了我了!”
但丁痛入肝肠,口中不断淌血还念念有词:“……呃……受用一辈子的最后一句话:生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虽然……以失败告终……但是并不代表你们痛苦的时光也相继……结束了……”
公孙权义正言辞地回道:“再加一句话:世上虽然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但更邪恶的人最终一定战胜不了更正义的人!”
这时欧阳玉爵和臧天劲已经驾车驶到草坪上,说警察来了,催公孙权上车撤离。
“等等!”栗莎支撑着坐起身喊道,“公孙权,你不打算为你制造的骚乱负责去自首吗?”
看到这些坏人开始对欧阳玉爵他们出手,公孙权决定要留下来帮助他们:“通过今天的事,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为何会出逃,那都是被坏人用永恒紫粉陷害的,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自首的,只是不在现在。”
公孙权说完,跳进车后背箱,栗莎看着车子远去的背影陷入迷茫,她为今天遇到的事感到糊涂,究竟对方当中有没有欧阳玉爵呢?为什么其中有恢复理智的公孙权?回去又怎么跟薛风交代?该不会又被当成精神有问题来看待吧……
警方当天就对英法皇家酒店内外,及其附属商业链的各处经营点展开了追缉调查,逮捕了众多不法分子、缴获了大量窝藏枪支,整顿了多个在逃或新成立的犯罪集团,经深究疑系无面教等邪教的部众。政府高度重视这一极其恶劣的城市安全隐患问题,并严厉声讨邪教组织对社会稳健发展乃至人类生存攸关的巨大危害,指导警民各相关部门加强全市的城市管理和监督犯罪的工作。
次日。
薛风的毒药材料已寄到李女士的手里数日,她就此事和昨日的酒店绑匪案与薛风相互通电探讨,特别强调了获悉这个药品的成分,是警方对邪教组织清剿工作至关重要的突破口,万望薛风能够保守秘密,为国家安危着想作缓兵之计。
午后,薛风在家中实验室里打扫卫生,突然发现之前试验用的那罐溶液居然放干了,呈暗紫色粉末状,薛风疑惑地拿在手中看了看,觉得也许是家中点了壁炉室温较高的关系,又放在鼻端闻了一下,这一无意的举动竟让他异常地头晕目眩。
他赶紧放下东西坐下来,用冰袋镇静了一会儿,以为自己使用超能力的不适感又犯了。这时手机响了,是李女士的来电,要求与他视频联系。
随即家里的视频电话铃响,薛风来到一处LFD超清大屏幕前接电,屏幕上立即显示李女士身穿白大褂坐在实验台边的样子,那边马上传来疑问道:“你好薛风,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舒服?”“李阿姨您好,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薛风努力定神,却感到又一阵强烈的疲倦席卷全身,“好像是闻了一点放干了的药剂的味道就有点头晕,感觉它又像迷药一样。”
李女士顿感吃惊,焦急地劝道:“天呐,你可千万不要再闻它了……告诉你吧,在你把药材寄来的这几天,我们中科院就获国家批准秘密成立了专门的研究小组,经过众多科学家的分析,一致认为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生物碱,是用曼陀罗花为主的毒性碱进行加工深化研制而成的人造药品,我们暂且为它取名叫‘曼陀罗碱’。得出这个结论,是我们发现它的药用会因性状的改变而发挥不同的作用,比如:在加工成固体特别是晶体时,经过阳光反射的光芒会使人产生错觉,误把正常的事物理解错位,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在与其他药剂配兑搅拌成液体时,能够加强其他药剂的药效,但会加强毒性和副作用;在由液体挥发或由固体打磨后呈紫色粉末状时,如果沾染人的呼吸道,根据用量和色泽的程度可以扭曲人的交感神经,甚至抑制中枢神经系统,使人的精神达到一种不受自己控制又容易受外界影响的状态,这很有可能是催眠术的衍生品。”
李女士的这一番话非常好地解释了之前看到的很多奇怪现象,薛风很好奇:“那有没有办法知道它的各种制作工艺及最有可能的产地,进而推测出我哥哥失踪的地点?”
“你哥哥的事我很抱歉,在研究药性与药物成分上我们很在行,但我们并不懂得中外邪门歪道的巫术,无法知道这种药如何储藏如何制作……”李女士安慰道,“但是关于它的解药,我们却有了进展,之前你提到过两种情况:第一,药物注入到血液中会改变血型;第二,注入到不同人的体内后,如果再掺进彼此的血,会使之融化成血水。以上我们也研究过了,其实这看似可怕的现象,并不是很可怕,也是破解此药的关键,它和人的血液存在利害两种关系,害处自不必说,有利的是,人融化成血水的条件,必须要由特定的排斥血型渗入体内,这说明变成血水的惨案的确由坏人在背后安排,而且有一种kidd血型的人根本不受任何影响,并免疫这药物的所有毒效,所以并不是药物改变了血液的血型,而是血液改变了药物的性质,解药就是kidd血型的血液,可以直接输入精神重症患者体内起作用。”
薛风豁然开朗,为这不知觉到来的喜讯赞叹道:“原来如此,阿姨这几天辛苦了,感觉您就是救世主,渐渐被黑化也无人问津的世界终于有望拯救了。”
“呵呵,真正的救世主,是你们这些身体力行的年轻人……kidd型血是非常稀有的血液,采集工作是不容易的,不久后有了足量,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中间人的一分子,秘密替民间的患者治疗,和缓民生。”
“一定会的!”刚结束谈话,薛风就觉得外面异常吵闹,透过窗户,看到院子外连接附近步行街的道路上居然挤满了人,院子铁栅栏外围灌木的竹篱笆也被挤坏了,多数人举着无字旗帜高呼呐喊,看他们的梳妆打扮形形色色,并非是这别墅区的人,而他们能进入这里,已经说明治安非常糟糕了,他便疑惑地走出去想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