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沉、黑落,你们两个人这几天转移一下鸩鸣夜,每一个据点每一个仓储地的都要转移……”夜里,穆晴天在暗处对着一男一女两个黑皮衣戴鸭舌蒙眼罩的人吩咐。难沉是他在阿楷实验所里救出来的一个男性人质,之后一直追随他,黑落则是海外一个出了名的盗窃团伙的女头头,在实验所几番担待也被他感化,其实他们两个也像那群孩子一样,都认为他是没死的欧阳玉爵本人。当时到了阿楷的实验场,为了引起的阿楷的注意,曾经将那里洗劫了一番,缴获了大量浓缩的鸩鸣夜之血,之后暗藏在己方的各个家中,以预备和邪教徒们殊死搏斗之用,昨日晚上出了怪物袭击那档子事,一整罐泼洒在人们的视野里恐生变化,就吩咐他们两个转移藏品防后患。
“最近我老表又犯病了,这几周不在,《绝密周刊》近几期就由我全权负责……”阳光明媚的次日,单臂上打着石膏掉脖子上的老徐在办公室里和众员谈工作,这时穆晴天来了,“哎哟……贵客来了!晴天呀,我正缺人手呢。”
看到这里的办公气氛干净整洁,穆晴天工作的热情也有所高涨:“社长,环境不错嘛,你知道我是个单打蛮干的人,不知道来这儿怎么为你效力?”
“周刊记者嘛。”
“哦,就是那种随便找个明星的一件很平常的事,动动笔胡扯瞎掰把它变成桃色甚至反动的爆炸新闻?”
“有时候也要根据实事的情况变化做相应的撰写,而且图片的部分必定少不了像你这样身手敏捷的到现场去抓素材。”
“那我的工资是不是也得变化变化?”
老徐坏笑道:“嘿嘿,这边的伙食是要强些,不过员工试用期的工资嘛,是不会根据他老板境遇的变化而变化的。”
笑声刚落,几个不怀好意的陌生人,人人拿着家伙进来,为首的头儿举着社里近期出版的周刊版面质问:“是谁写的——”看样子是来砸场子的打手,职员们没一个敢吱声。
外面办公厅的职员跑到老徐面前求援:“社长,外面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他们就是街头搞比武擂台戏的艺人,说我们周刊把他们的戏写得连一分都没有,要我们为影响负责!”
这时穆晴天笑道:“社长,现在可以变化了吗?”
“我真倒霉,看我怎么应付!”老徐强硬地从办公室离开,到了厅内面对众打手,软绵绵地比划,“……呃,诸亲好友们,关于你们戏的报道是我写的,我的意思是呢……是说你们的戏是一门很高深的艺术,平常人不太容易看懂内涵,用分数这种低端俗气的评价方式不过是消遣大众,你们不要在意……”
“少唧唧歪歪!你哪只手写的,伸出来——”头儿吼道。
老徐依然搪塞:“我两只手都会写啊,平常就这么交叉着写的啊。”
“再啰嗦我劈了你!”
一把大砍刀伸到老徐脖子前,才让他知道事情没那么好办:“……我们最好是讲点道理好不好?”
“你哪只手快伸出来!”
“不行啊,我们得把道理讲完。”
“那就这只吧!”
众打手抓出老徐一只好手刚挥刀,急得老徐把石膏伸上来抵挡:“不行啊,我有时候也用这只手的!”一说完,又来了一柄大铁锤。
“更不行啊,我有时候也用嘴叼着笔写呀……”利器啄开罐装饮料的声音这时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只见穆晴天坐在厅内的办公桌上,一只手三指已插进灌口,抽手畅饮,放浪不羁的眼神瞟向众打手道:“那篇报道是我写的,你们的戏不仅烂,而且是特别的烂!”
头儿拿着刊物,带人围到穆晴天面前问:“就是你说我们的戏如果在达人秀里评分,连1分都没有?”
“你想要几分?”
“最起码80分!”
“简单!”穆晴天跳起身对着刊物一扫踢,纸面上瞬间被掏出一撇一捺的空洞,头儿瞬间惊颤,“先给你八分!”他走到打手们身后,众人感觉臀一瞬间刺痛,每个人裤子上都被掏出撇捺,“剩下的七十二分,都在你们臀上,自己拿吧。”
众人捂着臀部只得罢手:“你有种!”
办公室一阵鼓掌,老徐从惊魂中淡出:“你真行啊,做记者这行就少不了你这样的身手。”
“谢谢,但是我的文笔很烂。”
“没关系,即将发行的一期,我策划了一个新闻,不会歪曲事实,但我会以假乱真变出事实,你按照我的剧本来写就OK了嘛。一线的一个女演员小蜜,在我们市郊的山区里面拍森林游击队的大戏,有传闻她在夜间片场的森林里碰到闹鬼,旧报道只有一些文字的复述半温不火的,如果我们能拍到鬼和她接触的画面呢,这种旧闻就有看头了。”
“听你的意思,是会找人装鬼了?”穆晴天听出点门道来了。
“聪明!”
太阳快下山的山区某片林子里,河水两岸浪花翻滚、硝烟弥漫,民兵扮相的人举枪四射,火星闪耀,摄像机跟着河岸的轨道跟踪抢拍,场外堆满设施的棚子里,举着望远镜的导演拼尽嗓子超过战争的声音喊停。
远处山上的一栋土楼,另一把望远镜在鸡哥的脑袋前,他看到林子周遭都是人,不断埋怨道:“又是那群拍戏的杂碎来了,这样下去,我们埋在附近地下的一批毒品,要是被他们的道具炸出来发现可不完了吗?”
郑霹雳在他一旁现身接过望远镜,前番被关在冷冻车里差点遭暗算,幸亏有怪物捣乱相救,带着一部分人逃了,他打算隐一阵子再干活,于是决定回老家把藏在森林里的一批毒品卖掉弄点装备钱,哪知一批影视剧组先于他们安插在藏品地点拍个没完没了:“哼,前几次差人装鬼吓唬他们,他们中多数人好像一点儿也不怕……”郑霹雳放下望远镜转身,看着身后站成一排待命的扮女鬼的爷们儿,挑中了其中一个长相最磕碜的,一双熊猫眼,饰得可凶残了,“这次,换你上去吓他们!”
“我这个样子应该没问题了吧,吓死他们哼!”
杂志社策划部的一行人,驱面包车跋涉了几个小时,在黄昏时刻来到了片场所在的村落,想不到方圆能住的地儿全被剧组和狗仔给包了,只好于较近一家酒店勉强找了个双人间挤住下,吃过晚饭后,穆晴天和金金在外面的遮风棚看着夜幕里开始忙碌的人群闲聊着。
“真没想到今天晚上扮鬼的是你,像你这么秀气的女孩子有没有威慑力啊?”穆晴天对老徐的决策表示很怀疑。
金金傲气十足:“切,人家可不是只会扮萌系少女的Coser,凶残的我也会……对了,赶紧上个厕所,工作的时候可不能内急。”
“去吧,我等你。”看着金金走近宾馆一旁外置的公厕女厕的门,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想必是满厕了吧,也许她应该去山上解决,但是惊异的一幕出现了,她出了女厕门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就闯进了一旁的男厕门,不一会门里传出一群爷们儿的惊呼声,他张口结舌,“……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开放了啊……果然凶残!”
小蜜今天的戏是在河岸的旱路上拍,而且是在废弃的村落里面,因此虽然很好接近,但保安人员会更多,如果杂志社的人迟到了就完全干预不了了,于是老徐火速把金金从男厕里拽出,领着穆晴天一起带到后车厢:“没时间了,他们比我的预计还早开工,你们就在车里面更衣吧。”
“这……”穆晴天红着脸,男女授受不亲的事如果是老板要求的,那也就却之不恭了。
金金倒挺大方的,没有事先说不准看或者闭眼什么的,刚上了车就开始宽衣解带,望着穆晴天在一旁扭扭捏捏疑问道:“你背对着我又闭着眼睛是什么意思?社长安排我们在一起换衣服,就是要你学习我的化妆技术知道吗?快看着我!”
“这……那……那就多有得罪了……”穆晴天脸红脖子粗地细细挣开双眼。
看着金金上身已经光溜溜的,奇怪地发现她胸部平得异常,两手捧着两个馒头似的玩意儿:“帮我拿着!”
“咦?这……”穆晴天拿在手中捏了捏,不好的预感随着金金脱下裤子终于应验了,“……啊——你是男人——”穆晴天瞬间觉得金金比鬼还可怕,也瞬间明白了,他为什么叫“吴远龙”这么矬的名字以及他去男厕会引起惊慌,“……你为什么不在我第一次喊你女孩子的时候澄清一下?”
“作为一个爱好COS的人,被别人尊称为另一种人,我觉得很有成就感,也很荣幸啊。”金金反而厚脸皮的笑起来,那声音仍旧软绵绵细腻腻。
穆晴天一阵作呕不适:“都穿帮了,你的声音怎么还是那么娘,你就不能正常点做人吗?”
“嘻嘻,我跟别的男孩有点不同,从少时开始就没有发育喉结,性格也蛮女孩子气,我家人就把我当女孩养了啊,头发睫毛跟别的女孩又没什么不同,话说你继续把我当个女孩我也不会介意的。”
“还是算了吧!”
剧组晚上连续忙了几个小时,第一次休息,导演为了让小蜜克服对黑暗的恐惧,让她一个人待在没有灯的环境休息。
小蜜拍戏累得满身汗,已花了妆,再一哭就更难看了:“导演,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一个人待着,而且这里这么黑,我怕……”
导演的脸色更加难看:“你自己去看录制出来的东西,每次场景一黑你的表情就不自然,你说这山上有鬼,我派了一些人巡山也没见着有什么妖魔鬼怪,更没听到这里当地有什么传言,所以你肯定是心病,必须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