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我们今天要干什么?”无所不能侦探社的一行人全出来到一栋公寓楼下,穆晴天不知所以然地问。
“干什么?你以为是卖白菜那么简单啊,不学个十年八年你能干什么?今天开始学习点实践的,从跟踪人学起。”老徐正教唆着,看到一个黄毛小子进了楼道,正是他的目标,便催促跟上去,“人来了,跟我走吧。金金,你去这栋楼的电表那儿等着。”
黄毛过了楼道拐角,穆晴天很急切地跟上去,被老徐扯住:“你再跟上去就会被发现的!”
“那怎么办?”
老徐紧贴在拐角墙面,静静聆听:“数脚步……五……六……七……八……”
黄毛进了其中一间房,看到里面的郑霹雳、鸡哥带着人已经在里面候着,便恭敬道:“两位大哥,你们来了。”
“二黄啊,我需要你的人手,今天夜里有事儿要干,哥几个目前就在你的住处休息吧。”
听到关门声后,老徐和穆晴天便冒出来按照刚才数的脚步仔细走,停在了一处两侧都有门的地方,穆晴天不解:“这公寓走廊两侧都有门,你怎么知道他进的是哪边?”
“你刚才没听到铁门声吗?”老徐指着有铁门的一侧。
穆晴天恍然大悟:“诶,你真有两手。”
“所以啊,干这行是靠这儿。”老徐指着自己的脑袋,得意地手舞足蹈,“不是靠你那什么什么花拳秀脚的魔术,现在我们回去准备一下。”
根据墙外的线路和房间布局,确定了电能表中控制黄毛家电源的总开关位置,老徐到了金金那便脱下外衣,里面整个一水电工的制服,拿出别针样式的微型对讲机夹在衣领上吩咐道:“你们俩先在这儿待命,我装作电工成功进去后,你们再在门口等着,我到时会在里面偷偷拍照,收集雇主需要的证据,万一有不好的情况,我会发‘鸡犬升天’的暗号,那时你们就赶紧冲进来帮忙。金金,我到了他们门口,用对讲机联系你,你再关掉电闸。”
穆晴天有点担心:“社长,我们这么做被发现了岂不是会被人控告?前几天听说有个怪物跑上大街,现在全城到处都是警察和武警在戒严,随便犯个错很容易被他们逮到误会的。”
“哦,是吗?我问你,现在有怪物的照片和视频吗?”
“那倒没有。”
老徐根本无所谓:“这不就结了,花花世界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这些平常老百姓是最没有知情权的,之所以到处戒严,就是不准你好奇这件事!现在工作吧。”说完,他只身前往黄毛家门,不一会儿金金的对讲机传来声音,“听得到我说话吗?Over。”
金金回道:“听得到,over。”
“关掉电闸,over。”
“关了,over。”
按下门铃,看到黄毛小子开了门,老徐镇定自若:“你家是不是没电?别人家都有电,你家总线坏了,我得进去修一修。”
“请进吧。”
看到老徐进去,金金和穆晴天来到门外等候。
穆晴天看着金金正值花样年华、青春美貌的,便关心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想到要干这行?”
金金调皮俊俏的气质,泛起萌态的酒窝:“社长是我叔伯,唯一对我好的亲人,而且我平常很喜欢cosplay,觉得跟这行有缘就干了。”
老徐顺利进去,看到不算大的房子里,居然有一群人在打沙袋,就像个武馆似的。正估摸着如何收集资料,背后就传来黄毛小子的厉声厉气:“我家的总线根本没坏!”老徐一转身,傻了眼,一群坏蛋地痞模样的人围了上来,“大哥,就是这个人跟我几天,帮我好好修理他!”
郑霹雳一听,上前就伸手朝老徐肩上推,碰掉了他衣领上的别针,他却浑然不知。
“我告诉你,你别动手啊。”老徐说着又被推一下,刚好踩碎了掉地上的别针,“你想打架是不是?”老徐又接连被推,“我警告你啊,你要敢再动手呢……我再次警告你……你再动手试试看!我严重地警告你……我最后一次严重地警告你……”这回挨了一个大耳瓜子,“……我……好,我走……”
刚走一步,就被郑霹雳抓在手心,老徐这时急了,对着衣领不停小声求救:“鸡犬升天鸡犬升天鸡犬升天……”
“哼,你这种货色,不用我动手,鸡哥就可以让你好受!”郑霹雳把老徐扔出去,一把沾血的关公刀就迎了上来。
老徐吓得魂不附体:“鸡犬升天鸡犬升天鸡犬升天……”
“我问你,你一个人出来混,是哪个帮派什么字号?”鸡哥把刀架在老徐脖子上问。
“无所不能的帮派,鸡字号……鸡犬升天鸡犬升天鸡犬……嗯?啊——”老徐歪着脖子,求救急切,嘴都贴上了衣领,才发现别针居然不在衣领上!
“你知不知道,老子的帮派就是鸡字号的,鸡犬升天是我的技能!呀——”鸡哥说着,怒火冲冠,猛地一拳打过来。
“……但是干这行,蛮身不由己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时刻伴随着危险,社长有时被打断脖子甚至被人拆了骨头,都是家常便饭……”金金在门口跟穆晴天闲聊着,就看到老徐歪歪斜斜地走出来,“你看吧,就是这样。”……
下午一家影院的老板接到敲诈勒索的恐吓信,对方以深夜炸掉影院为威胁谋财,还把遥控炸弹样品寄到他手上,老板贪图便宜就寻求老徐的援助。夜里时分,无所不能侦探社再次全员出动,提前拿到电影票的三人在旁边一家餐厅做准备。
“这什么电影啊?上面画的人物乱七八糟的。”老徐问。
穆晴天嘴里边嚼着生萝卜边说:“4D指环王啊,可是翻拍的大片呢……噗噗噗噗……”话没说完屁声连连。
“你能不能不吃生萝卜啊,整天屁滚尿流的!”老徐和金金捂着鼻子不满道。
“两块钱一顿,不吃生萝卜吃什么?”
“哎,刚才老板跟我说他们的人看到一些人鬼鬼祟祟地进出影院,一定是那些坏蛋提前出来望风,你们两个能不能看出附近哪些人有嫌疑?”虽然生意价钱不错,但是老徐压力也很大,希望能尽量简单处理,把风险降到最低。
“不知道。”穆晴天和金金齐刷刷地摇头。
“不知道就对了嘛,知道还要我这个社长干嘛?不管怎么说,没有哪个匪徒会把炸弹装在楼外,等下我们去看今晚通宵场的电影,看谁会在放映过程中偷偷摸摸地带着什么东西离开放映厅。”
“你去买票分给弟兄们,你去在外面找辆大点儿的车。”影片放映前一刻,影院前厅一片人流,郑霹雳和鸡哥戴着墨镜吩咐给手下要紧的事儿,却完全不知影院老板的眼睛在盯着他们,只不过老板现在没有证据,影院也没有先进的探测器和监视设备,只得待时机而动了。
稍后,影院老板带着老徐三人来到匪徒所在的放映厅,双方无心观影,老徐眼睛乱窜,引得一旁大婶不爽:“你看我干什么?”
歪着脖子的老徐解释:“我耳朵不好使,只好偏听了。”
只稍作片刻,郑霹雳令下,一名手下抱着装炸弹的背包离开坐席,三人看在眼里,老徐命穆晴天和金金跟去。随后另一名匪徒又起身去后面放映的机房。
“看来他们早就预谋好了把炸药装在厕所里。”金金看到厅外的厕所门口,有两个人在游荡,眼神不怀好意。
“要强行打进去吗?”穆晴天想强图。
“不,小心行事为妙,我过去引诱他们。”金金说着就跑过去把那两人引向一边。
穆晴天趁机溜进厕所,看到所有的蹲位门都紧闭着,听到有胶布的声音,偷偷靠近声源、扒在门板上,看到里面是刚刚出来的那个匪徒,他正用胶布把炸弹贴在马桶上。穆晴天想一招制敌,却突然屁响连天,被那匪徒看个正着。
“好妹妹你别哭啊,哥几个罩着你……”
“哎哟——”厕所里突然一声嚎叫,惊动了在外面和金金缠绕的二人,忙跑进去察看。
“嘿——”哪知刚进门,一双马桶塞子就撞上了他们。
那塞子上的神奇味道,快要让他们窒息:“唔啊……”
“哈哈哈哈……”赶来的金金看到两个匪徒的嘴脸被穆晴天用两柄塞子紧紧吸住、欲罢不能的喜极一幕,笑得合不拢嘴。
同时,戴上报纸做的面具、按照郑霹雳吩咐的匪徒来到机房拔枪威胁工作人员:“把放映机关了,开灯,快!”
随后银屏熄灭,整个放映厅亮起金黄的灯,观众们感觉莫名其妙唏嘘着,郑霹雳率戴上报纸面具的众匪起身走下两侧楼梯,老徐大跌眼镜,这不是前几日揍他的那伙坏蛋的老大吗?
手下们拿出布袋把整个观众席围了一圈,郑霹雳则拿着喇叭蹦跶地下到台前,这一次趁着放置炸弹亲身前来,他决定要额外大抢特抢一番。
“这是怎么回事?真人上台?搞笑吧!”
“妈妈,你看,咕噜从电影里跑出来了。”
郑霹雳很兴奋地对着喇叭宣布:“请大家安静!这不是出了故障,也不是真人表演,这是抢劫——”这话却引来人们更多的调侃,嘲笑声四起,“只要各位合作不要动,交出身上所有的财物,就一点事也没有!现在……咦?这喇叭怎么没声音了,什么破喇叭,换换电池看看。”正处理着故障,机房里的工作人员义不容辞地与匪徒拼搏,几番碰撞了周身的按钮。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影厅突然一会儿放着脍炙人口的流行音乐,一会儿传来辉煌响亮的红色乐曲,一会儿播着人声鼎沸的人工语音,银屏上的布幕也好事地降下来又升上去,弄得观众们更加冷嘲惹讽,全坏了抢劫的气氛,机房里好不容易搞定的匪徒重新安定,换上电池的郑霹雳恼怒不堪,对天鸣枪三声,终于镇住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