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弑主?”永琮的声音淡淡的,却让她的手一抖,再也握不住。
勉强后退一步,她心慌意乱地吼了出来:“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是哦!原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近身低语,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根。
有点痒……玉簪红了脸,“爷终于是想起来了!就算是您忘了报恩、打赏,又不小心把咱们扔给福晋修理,那也都算了。可是你要是想……可就是太没良心啦!”她顿了顿,又可怜兮兮地哀求:“奴婢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真的不会多嘴多舌,胡说八道的!”就算想说也没地方说啊,不是吗?!
“真的不会乱说?”
“不会!”他支着头看她的神情有几分怪异,但只要不杀她,随他怎么怪好啦!
“不如这样,你以后就侍候爷好了,这样你泄了密爷也好方便取你的性命——怎么样?”
不是吧!这样还要杀?玉簪抬眼看他,却一不小心跌进一口深潭。这样深幽明亮却映着她平凡的脸。
爷——他真的是长得很俊呢!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待笑声远了才醒过神来。一巴掌打在脸上,“又在做梦啦!爷怎么会瞧上你呢!你这样一个又丑又老的女人,没准比爷还要大呢?!”是梦吗?可是会痛呢!
绿儿怪她说话不老实,当面一套背人又是一套。话里的意思好像她和爷已经有了什么似的。害得她直想大喊冤枉,要是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要出去啊!难道给人阴阳怪气地瞧着会很舒服吗?初到府里,那些个丫头欺生,再加上仇嬷嬷瞧她们不顺眼,倒有大半是不和她们好的。现在连那一小半都不理她们了。见了她远远地就躲开,背着她小声嘀嘀咕咕的……她们不理她,也就算了,要是连绿儿也不理她,那她可真的要哭啦!
张总管刚把她调进爷房里,便有人来传话,福晋召见。玉簪是有些不安的,绿儿只瞧着她冷哼:“怕个什么劲?听说那个侧福晋老早就不得宠了,你一个正得宠的倒怕她不得宠的做什么?”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玉簪只能苦笑。她不过就是个宫女,哪来的得宠不得宠?说句实话,她是做梦,尤其七阿哥笑着瞧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人?八阿哥又是什么样的人?她凭什么做梦呢?
见着了福晋,她恭顺有礼,仍能感到福晋的目光冷冷地刺在她身上。甚至就让她那样跪了一个时辰。倒是仇嬷嬷说了不少话,但说来说去总归是一个意思:“侍候好主子,守着奴才的本分,再来瞧着爷平日见了哪些人,好禀告福晋知道。”有没有搞错?让她替福晋监视爷,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绿儿虽然恼她,但看她一脸倦意,也就懒得闹她。把她推到炕上躺着自个儿利落地收拾屋子,“绿儿……”玉簪有时候觉得比自己小上几个月的绿儿真的是白叫了她一声姐姐——她这个姐姐真的是很没用。
“有话就说,一个劲地叫你有完没完啊!”绿儿也不看她,只拿话呛她。
“绿儿,你别生姐姐的气了嘛!”
被她从后面一抱,绿儿也没了法子,“哪个有闲工夫生你的气?倒是你呀!自己做什么想清楚了,咱们姐妹一场,我难道不想你好吗?”说着说着,绿儿的泪又来了。
“别哭了,姐姐错了……”眼泪就是最厉害的武器,玉簪想不投降都难。
“姐姐啊!你要争点气,要是能怀上主子的种,不也就成了福晋!到那时候……呜……你手举那么高是什么意思啊?!”
手举得再高,到底还是捶在自己胸口上。“姐姐和七阿哥真的是……”看看那双含泪的眼,玉簪哀叹,“随你怎么想好啦!”天!她也想有个好归宿啊,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七阿哥,她这个宫女哪有那么好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