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灿看着木长青的书信,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不是因为世交伯伯的书信带给他的惊喜,而是神相子韩湘的消息实在是让他太振奋了,韩湘是谁,那可是相师的鼻祖人物,若是能寻得他平生所学的手卷,那可就不得了了,不过不久之后,便要跟万无忧决一死战了,去寻神相子韩湘踪迹的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还真让他难以抉择。
此刻,乾灿一阵头疼,真的很艰难,不过王燕此时还在这里,他也不好思虑许久,顿了顿,“王燕,木伯伯的事情先暂时缓一缓,待些时日,定然给你答复,这些天你就先在我府上休息,可好?”
乾灿确实需要时间考虑这件事情,他不敢贸然答应,一,再有一些时间就要跟万无忧决斗了,生死未卜,若是自己惨败,那不就失信于木长青;二,即便他最后决斗可以侥幸活命,可是这也得要等决斗之后才能去寻找神相子韩湘的踪迹。
看到乾灿征求一般的模样,王燕也不好说什么,而且木长青曾嘱咐她务必要将乾灿给请回来,起身欠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往乾公子能够尽快给我答复。”
“嗯,我一定好好考虑,小环,你带王燕去雅房休息。”乾灿的语气有些慎重,毕竟这件事情需要他好好考虑。
待王燕随着小环离开后没多久,韩一便领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人从屋外走了进来,只见此人满身富态,脸上依然瞧不出轮廓,一双精明的眼睛闪着精光,眉短且细,整一副奸商的模样,此人正是约了乾灿算命推卦的薛富贵,人如其名,确实生得富贵。
其实乾灿一直不喜欢薛福贵那副模样,更不喜欢薛福贵的为人处事,但是薛福贵极其迷信相术,又富可敌国,若不是乾灿看到不仅从薛福贵身上捞到巨大的好处,也看到此人从迷信的角度入手还是能改变,他才不想为薛福贵相面推命。
虽说不喜欢薛富贵,但那人可是非常有钱的大金主,客气的作态还是得做出来,起身迎了上去,“薛老板,近来可好?”
本来还满面笑容的薛福贵一听到乾灿的话语,便满脸愁容,“哎!今日府上可是闹腾得不得安生啊!”
“哦?”乾灿做出疑惑的表情,紧接着说,“我来给薛老板看看。”说着便仔细端详起薛福贵的面容。
半刻,乾灿顿了顿声音,“我见薛老板虽然满面容光,却显黑气盘绕,皮松目无神,看来近些日子薛老板可没怎么休息好啊?”
薛福贵是个小气之人,虽说认识乾灿时间也有蛮长的时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来找乾灿的,除了矿山的那件事情找过乾灿一次,被乾灿一拖再拖,基本没再找乾灿。
而这几日,也有关于薛福贵的一些传闻流进乾灿的耳中,也知道薛福贵是因为什么事情困扰,但他不能自己说出来,得让薛福贵自己说出来,这样才好从那只铁公鸡嘴里捞钱。
“乾先生高明,近些日子我确实没有休息好,都是因为……”
薛福贵话音还没落完,乾灿便接过话,“是因为什么事情搅得薛老板不得安宁呢?”
“乾先生,你可要救救我薛家上下啊!”薛福贵嘴上随这般说,但脸上却没有半点要求人的意思。
乾灿根本就不在乎薛福贵是什么样子的态度,像薛福贵如此迷信的人,想要吓死他还是手到擒来,“这……”故作犹豫。
“乾先生,只要你能救我薛家上下,要多少您开个价!”薛福贵见乾灿犹豫,态度有些软下来。
“来,薛老板先坐下来,咱慢慢说。”乾灿让薛福贵坐下,随后便再次端详起薛福贵。
这次,乾灿端详的时间要久了许多,而薛福贵也不敢轻易打扰,在他心里,这可是事关他一家生死的事情,他可不敢大意。
“薛老板,我观你面相,你可能是恶鬼缠身啊!这可是很难办?”乾灿有些为难的说,其实薛福贵因为什么事情惊扰,他心里清楚得很,但从面相哪能看得出被恶鬼缠身,都是胡编的。
“啊!”薛福贵差点没从椅子上摔落下来,颤抖着身子,“乾先生,你可得救救我,在我身上你可是赚了不少,你也不想失去我这个金主吧?”
因为矿山的事情,乾灿确实在薛富贵身上捞了不少钱,但相比赵福德,那可还真是少得可怜。
“这事很难,不过……”听到薛福贵那话,乾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薛福贵,求自己办事语气倒像威胁自己一般,这还了得。
“乾先生,乾先生,只要能救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了。”人越有钱就越怕死,薛富贵家底身后,岂能不是怕死之人,见乾灿为难的表情,以为乾灿不愿出手救自己,急忙跪地俯首,抱着乾灿的大腿哀求,成大事者,能屈能伸。
乾灿这才面带笑容,“不过,也不是没有挽救的余地,刚才我观你面相,虽说面带黑气,但是黑气之中,透着红光,福气并未消散,说明你气数未尽,但处置不当,不几日,吩咐下人做好后事吧!”
“韩先生,你不能见死不救,你说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吗?”薛福贵被吓得一把鼻涕。
“真的吗?到时你会不会觉得肉疼?”乾灿看着薛福贵惨兮兮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但又不得不装出事态十分严重的样子。
“肉疼?要动刀子吗?”薛福贵心有余悸。
乾灿轻笑的拍了拍薛福贵的肩膀,“动刀子?那到不必,不过一卦千金,这千金,不知道薛老板是不是觉得有些肉疼?”
薛福贵听到千金,脸色顿时变成猪肝一般,十分难看,内心被人用棍子使劲搅动一般,“这一卦,是不是有点贵啊?”
“放心好了,这千金是拿来给你买命的,而且你可是我的大金主,我可不会让厉鬼继续缠你身断了我的财路,今晚我便去你府上。”乾灿好心的安慰内心受伤的薛福贵。
“谢谢!谢谢乾先生!”薛福贵虽然肉很疼,但他想到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还是连声道谢。
薛富贵一直知道,乾灿是个心黑的人,只要是鲁阳稍微有钱的人都知道,就是乾灿有个坏毛病,给穷人看相算命,可以分文不收,但是给富商看相算命,那价格,还真是贵得离谱,不过却很准,这两年时间还没有哪次看错的,也成就了鲁阳第一相师的称号。
扶起薛福贵坐好之后,乾灿便嘱咐韩一取来一杯安神茶,“薛老板,这是我特制的安神茶,能暂时的驱鬼辟邪。”
乾灿的话音刚落,薛福贵便已迫不及待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后,拍了拍胸口,算是安定了些心神。
稍息半刻之后,见薛福贵从慌乱的神色中回神过来后,乾灿这才说道:“薛老板,前些时日让你准备铜矿山开山事宜准备得怎么样了?”
铜器是十分珍贵的物品,不久前,薛福贵通过手段,买下了一座含有铜矿的矿山,找到乾灿准备开山的事,不过乾灿却知道,其实那座矿山的铜矿含量并不是非常巨大,其中肯定有事情,之所以一直拖着,就是要等薛富贵把自己吩咐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嘿嘿!来个釜底抽薪,套出矿山的秘密,然后谋取巨大的利益。
“按照你的吩咐,两座石狮已经雕刻完成,目前就等候你的吩咐了。”薛福贵照实回答。
“那就好,三天后便是黄道吉日,记住要准备好九十九锅三宝粥。”乾灿再次提醒薛福贵。
“乾先生,是哪三宝?”薛福贵问道。
“就是黑米、绿豆、红豆这些杂粮,记住每一锅只能有三宝,多了有坏法阵。”乾灿再次唬了薛福贵一次。
其实乾灿要求薛福贵摆九十九锅三宝粥,不过是为了造声势而已,并没有什么用处,相术中的那些法阵,他不是很精通,就面相、地相有些成就,而且记载中也没有这个阵法,最主要还是那两个石狮。
“好,我会叫人准备。”薛福贵迎合的说。
顿了顿,乾灿面色却是一变,冷声说道,“薛老板,虽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些事情,不过还请薛老板能告知乾某一些事情,事关重大,还希望薛老板不要有所隐瞒,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薛富贵心惊,面色慌乱,心道,“难道他知道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他可不敢表露出来,“不知先生想知道什么事情?”试探的问了一下。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说那座矿山根本就没有多少铜矿,不值得薛老板花费那么多钱财买下来,我想薛老板跟我还是有所隐瞒了吧?”
乾灿面色冷凝,声音陡然提高,要想让薛富贵对自己坦白矿山的事情,他知道,必须得击垮薛富贵的心理防线才行,而这一声暴喝,只能说是为了往下的对话做好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