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瞪圆了虎目,好一阵惊讶。些许时候,方才收敛了神色。眼珠子在眼眶里打了转,对虞妙弋道,“好,好,君子不与女人争。若是姑娘喜欢打架,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个去处。”
“我不要。我要去东海。干什么要由得你去推荐?”虞妙弋翻耍着手中竹棒,傲慢道。
“姑娘。”刘邦眼珠翻滚,又是心生一计道,“你这一行去东海,身上的钱币怕是不够用。在下给你推荐这地方,能叫你赚不少钱币。等你攒够了钱币,便是雇马车去东海,也是够了的。”
刘邦经过观察,已是料定了虞妙弋不通世务。试探的说道。
刘邦这话便是说到虞妙弋心坎上去。她正发愁钱币不够用,听刘邦如此说了,便毫无心机说道,“好吧,你带我去,是什么地方?”
刘邦心中一喜,刚要开口说。便有官差冲了进来,见人便喝道,“是什么人在这里打架!扰乱县治!给我拿下!”
看来是这店家见人打架,便就报官。这也算是明哲保身,依照秦朝法律,知情不报,是要同罪论处的。官差进了,见了虞妙弋手中把玩竹棒,开口喝道,“好大胆女子,给我拿下她!”
几个臭男人马上围攻过来。虞妙弋荡然起身,竹棒在掌心里旋转。她的身姿妙曼,如同一只猫,悠然的穿梭在几人之间,时而竹棒敲下,落在臭男人脑袋上,时而竹棒前戳,顶住臭男人胸口。起起落落之间,悄无声息的便将几个臭男人打的趴倒在地。
虞妙弋收了竹棒,此刻屋外陡然起了一阵大风。风掀起了虞妙弋面上轻纱,登时露出她的容貌。
这容貌却是被刘邦见了。刘邦登时瞪大了双眼。他平日里无赖惯了,既喜欢喝酒,又是喜欢美人。但无论他见了多少美人,都不及虞妙弋这张脸颊的万分之一。
刘邦心跳如鹿撞,竟而是面红耳赤起来。
风过之后,轻纱落下。遮蔽了虞妙弋脸颊。虞妙弋倒转竹棒收在身后,颇有兴趣的瞧着带人来的官差头头。
官差头头吞咽一口唾沫,面露紧张之色。但手中有刀,就勉强提了胆子,说道,“好个大胆的女子,你竟敢殴打官差,简直是不要命了!”
他说着,鼓起不小勇气。方才拔出了刀,冲向虞妙弋。虞妙弋侧退了一步,倒持竹棒。准备狠狠敲这个臭男人的脑袋。
刘邦却挡在官差前头,拉住了他说道,“喂喂喂,消消气,消消气。给我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刘季,你让开。就算你跟萧大人有不错的交情,也不能包庇这女子。否则的话,我就把你抓了,同罪论处!”刘邦的官职也实在是小的可怜。便是一个官差头头,也不如何把他放在眼里。
刘邦推住了官差,反到从虞妙弋敞开的包袱里取了三镒钱币,悄然的塞进了官差腰间。虞妙弋瞪了妙目,刚要发作。便听刘邦道,“你消消气,这点钱,拿去给诸位兄弟找个大夫瞧瞧。”
官差收了钱,眼见也不是虞妙弋对手。既然得了好处,便也就见好就收。那几个被虞妙弋撂倒的臭男人,这时候也都爬了起来。官差头头对虞妙弋道,“你小丫头最好小心着点,我会关注你!”
狠话也算说完。官差带着人离去。
虞妙弋一把拍住了刘邦肩头,蹙着柳眉说道,“喂,你做什么把我的钱币给那个坏人!”
“小姑娘,若不是我帮你,此刻你已经在衙门里挨打了,到时候打的皮开肉绽,何止是那些钱币医得好的。说不定,还要挖去你的鼻子,叫你变成丑八怪,那又有什么意思了?”
虞妙弋吓的咋舌,愤愤不平道,“该死的嬴政,干嘛制定这样的法律!”
虞妙弋这话出自她口,传入刘邦耳中,却把刘邦吓了个七魂出窍。连忙捂住了虞妙弋嘴巴,连声说道,“我的姑奶奶啊,你说这话,怕是连整个沛县的老百姓都要连累进去!”
刘邦自是不知,虞妙弋可是跟嬴政这么说话惯了的。她自然不怕。被刘邦浑厚的手掌捂住口鼻,让虞妙弋心生厌恶。虞妙弋又是倒转竹棒,狠狠在刘邦大腿上敲了一棒子。
啪!一声清脆的响。这下虞妙弋也算是用上了全力。痛的刘邦哎呦的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好久爬起来,一脸苦涩的对虞妙弋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如此待我?”
“谁让你救我来着?我不要你救!”虞妙弋扯过了包袱,便要走。刚一转身,刘邦却双手掰住了虞妙弋肩膀,虞妙弋回头蹙眉道,“你喜欢挨打,对吗?”
“我救了你,除非你报答了我,否则休想走,便是打死了我。我也不放你走!”刘邦倒是执拗的道。他见了虞妙弋美貌,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走这个小美人的了。
虞妙弋无奈,这还真是遇上无赖了。便道,“好吧,你要我如何报答你?”
刘邦眸子在眼眶里转了几转,便道,“除非你请我喝酒。我喝的开心了,便让你走。”
虞妙弋也是思忖了片刻,道,“那我请你喝完酒,你是否还推荐我去可以赚到钱币的地方去了?”
“那当然会了。”刘邦心下窃喜,马上答道。
虞妙弋便道,“既然如此,本姑娘便请你喝酒好了。去哪里,你带我去!”
刘邦自是对着沛县了若指掌。他到处赊账,沛县里的酒馆老板没有不识得刘邦的。刘邦偏爱去一家酒馆,不为别的,只因这家酒馆的老板是个俏丽的小寡妇。刘邦在这里赊账次数很多,但这小寡妇也都不予计较。
沛县人说,刘邦命好,便跟这小寡妇有什么勾当。刘邦乐得让别人这么说,他浑然不在意。带着虞妙弋,去了这家酒馆。
酒馆老板,确是个漂亮姑娘,只是年轻丧夫,也是命苦。她身段丰腴,嘴角微微上挑,天生的一对狐狸美目,会勾人心魄的样子。她见了刘邦来,自是连语调都变的勾人了。只是见了刘邦身后跟着的虞妙弋,那脸色变又变的冷漠了一些。
“刘季,你一人来赊账也就够了,何以还带着个女子一起来赊?我这里可不是大善人。”这寡妇这么说,语调大有醋意。
刘邦笑了说道,“你错了。这次我可不是赊账来了。我身后这位姑娘会为我付钱。”
那寡妇不太信,便道,“见了钱币才算真。你刘季骗的我还少了么?”她说话之间,眸子带着几分闺怨之色落在刘邦脸颊上。单从这眸子神色来看两人的确关系不同寻常。
虞妙弋不通世事,对男女之间暧昧之色更是越发不明白。只听寡妇说了要钱币。虞妙弋痛快的从包袱里取出两镒钱币,刚要递给寡妇。却被刘邦拦住。
刘邦的手掌粗糙。手掌碰触了虞妙弋纤细五指。虞妙弋浑身打了个激灵。她蓦然想起了扶苏,他可是第一个碰她手掌的男人,扶苏的手跟刘邦很大不同,至少很细腻。
虞妙弋瞧不出刘邦年岁,不过从这只粗糙手掌看来。他年纪似乎应该不小了。
“一镒钱币足够了。不要浪费。”刘邦这么说,从虞妙弋手里取过一镒钱,递给寡妇说道,“如何?这次我刘邦可没骗你吧?这一镒钱,也足够我刘邦在你这里喝上三四个月的酒了。”
寡妇又是闺怨的望了刘邦,道,“你只顾喝酒钱,却不顾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