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遗传吧,我妈也怕打雷和闪电,小时候,我爸不在家时,每到打雷下雨的时候,我妈就将我和哥哥抱得紧紧的,躲到床上的蚊帐里,叫我们都闭着眼睛,嘴里还不停地说,不怕不怕,其实怕得要死。”
“你妈也这么怕打雷?”
“是啊。”
“现在也还怕?”
“恩。只是我们都大了,她也不用抱着我们躲了,平时打雷下雨时,她老是喜欢缩成一团,搬张小凳子,挨着我们坐着,神情依然害怕。”
“呵!真是遗传。”寿长笑着。
沉默少顷,江南又问:“寿长哥,那个……我怎么觉得这两天你爸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没有吧?”
“有啊!”
“可能他高兴吧?”
“高兴什么呀?”
“你来了呗。”
“我来了他高兴?”江南问:“那你呢?”
“我?”
“你不高兴?”这话问得寿长哑了好几秒。
“我问你话呢!”江南有些不悦地。
“高兴啊!”
“是不是真的呀?”
“煮的。”
“寿长哥……”江南拉长声调,撒娇地。
“那你高兴什么呀?”
“高兴你来了呗。”
“废话!”
“呵呵!”两人都笑。
外面雨很大,接连几次闪电后,接着又是一声巨雷。
“寿长哥……”雷声过后,江南握紧寿长的手,吞吞吐吐而又娇气十足地说:“我害怕……我……我……”
“嗯?”
“我……我要你过来……”江南委屈地小声说。话说完了,寿长却是沉默不语。江南见状,突然就觉得真委屈了,而且升起了一股屈辱的怒火,她知道那是自取其辱,正待改口不要他来。
却听他说:
“好吧。”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这儿是刀山是火海吗?还用得着作思想斗争!这么半天才回答,江南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来,是又气又高兴,真想很有骨气地说一句,谁让你真来啊!滚远一点吧你!不知自丑!可怎么着也挤不出半个不字来,毕竟那是自己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就喜欢上的男孩,一直一直爱了这么多年的男孩。
江南的心里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欣慰与激动,她能听得见自己心如鹿撞。
寿长起身,摸黑从自己的床上钻进了她的蚊帐。
江南连忙睡里面一点,让出半边床来,让寿长躺下,江南借帮他掖被子的机会顺便侧身朝他躺着,头靠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搭在他的胸腹间。
“现在不怕了吗?”寿长小声地问,声音有些暗哑。
闻着寿长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躺在他的身旁,江南好像喝了七十五度的烧刀子,身体炙热,神志处于半迷离状。她梦呓般地嗯一声。
寿长不说话了,也不动。江南沉醉在这种状态里也半天不支声。
室外的雨哗哗地下着,雷电交加,大黑鬼也凑热闹般的汪汪着,真是雷声雨声狗吠声,声声入耳,可这一瞬间,在江南听来,寿长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声音。
好一会儿,江南的睫毛才动了动,睁开眼睛,就着闪电,她略略抬头,看到寿长瞪着眼睛凝神看着蚊帐顶,好像在想心事。
“怎么啦?”寿长见她抬头望着自己,侧头问道。
“呵,没什么,你睡不着吗?”江南明知故问。
“唔,没有。”
“呵!”江南笑,“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寿长哥……”
“嗯?”
“你……你喜欢我吗?”
“嗯。”
这算什么回答啊?江南听得一点也不满意。“嗯是什么意思呀?”
“呵呵!”寿长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为江南死缠烂打般的发问。
“说呀!”江南撒娇。寿长偏不说,只脸带微笑。
“我不理你了!”江南赌气般的背过身去。
“没打雷了,雨也小多了,睡觉吧。”黑暗里,寿长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温柔地说。
江南不支声,寿长长吁一口气后,收回手去,将之平放在身体的两侧。
雷公回家喝茶去了,暂时确实没发威了,大黑鬼也没大声汪汪了,只偶尔轻声呜呜着,不知不觉间,寿长就睡着了。
江南背过身去以后,以为寿长会来哄自己,想不到这个木头竟然睡着了,而且就躺在自己身旁睡着了,这木头到底是什么原材料构造的?有没有七情六欲?是仿真机器人吗?还是根本就不喜欢自己?难道对于他,自己一点魅力也没有吗?还是他的心另有所属?
江南对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可从来就没听说过他还喜欢谁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就知道他睡得香香的,而自己,躺在他身边,仍在想着他,为他失眠,江南的心里就有了不可名状的恨。
“汪……汪!”大黑鬼在门外又轻吠了两声。
江南心里说,大黑鬼,你吃的什么干醋啊?你的寿长现在睡得跟猪一样了。
想着大黑鬼尚且知道爱呀恨的,自己中意的身边人却是木头一块,还不如一条狗,江南哭笑不得。
“轰隆——劈!”突然一声惊雷。“寿长哥……”江南一声轻呼,忙转身扑到寿长的身上,并抱紧他的脖子,脸紧紧地贴着他的。
“啊?”寿长显然一惊,比被雷声惊醒更吓人,“你……”寿长无意识地伸出手,想推开突然压着自己身体的江南,触手摸到的,却是柔软的娇躯。
因为江南穿得单薄,上半身仅着一件衬衣,而且较短,当下寿长碰到江南皮肤光滑的腰部,触电般,他将手缩了回去。
可是,江南的脸贴着他的脸,可谓耳鬓厮磨,上半身压在寿长身上,那浑圆而又极富弹性的**,随着她深深浅浅的呼吸,每一次律动都挑战着他的理智。纵使寿长不喜欢她,可也不讨厌她,何况他还从没接触过异性,如此零距离地,他再怎么木头也无法木头了。
寿长呼吸变得急促,嗓子变得异常的干燥,尤其是下半身,燥热难当,终于,寿长伸出手紧紧地搂住江南,双唇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一口,然后迅速侧身,左手在她身上摸一把后,他喘息着,迅速钻入她的衣服内,高山平地,不着章法的一阵乱抓乱摸。
就好像强盗看到了满室的金银财宝,双眼放光,却傻了般的这儿狠抓一把又放下,那儿狠抓一把又放下,兴奋得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