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池乔有时候真的对李婵的倔强很无奈。
“没事的,景晨会保护好你的,你没事,我才不会觉得愧疚。”李婵眼睛深邃,望着池乔继续说道:“乔乔,现在我只有你了,请代我保护好自己。”
池乔听着心里就难过了,李婵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但是,她知道自己再强求也是没用的,现在最能安慰李婵的,就是听她的话。
“那大姐,一路要保重,不要忘了给我写信。”池乔不舍得说。
李婵点点头,打转马头,向北飞奔而去。她一身女子武装,长发扎成马尾,脊梁挺直,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
“不要想那个男人!不值得!”池乔大声喊道。
李婵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头也不转的走了,池乔在原地叹了口气,骑着马向南走去。
不要想那个男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李婵一路走过,一路流泪,哪个地方他和她一起走过,哪个地方他与她并肩作战,哪个地方他与她暗夜潜伏,往事历历在目,往日的并肩作战,往日的惺惺相惜,都在北风中化成点点珠泪。
这个时代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么,男人就该有三妻四妾,何况辛心然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做该做的事,也是因该的,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她有什么权利去要求景毅只爱她一个,李婵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卑微。
不再是以前那个雷厉风行的李婵了,不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李婵了,不再是那个高傲自信的李婵了,爱情把她的一切都磨去了。
她本来就不是个狠心的人,只是现实一直在逼迫她坚强,为了父母,她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杀人机器,但是内心,还是渴望自己是个平凡的人,不用一睁眼就想着仇恨,不用一闭眼就看到那些血腥的画面,她天生就不是当杀手的料。
现在看来,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自卑、懦弱、优柔寡断、不敢面对现实,只知道逃避,就像这次,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李婵走的很快,没有顾忌身上的伤,片刻不停的走了三天三夜,就到了墨北都城运城。
虽然已经很累了,但是李婵没有选择休息,她牵着马走到宁安港,看着来去匆忙的搬运工,穿过人群,寻找着那最初的回忆。
就是在这个地方,她获得了重生,就是在这条街上,她看到了那个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男人,那时候他还小,但是坐在马上的身影却十分伟岸,记忆里的他,一直都像个王一样。
但是,是王,就不能那么专心的爱她了,李婵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向皇宫走去,那屹立在玲珑山腰的皇宫,依旧是那般宏伟,丝毫没有改变。
还是那个房间,那个第一次见到姜子墨的房间,李婵惊异他登基这么多年,依旧生活在这个偏远的太子别苑,但是与往日不同的是,这里要比原来热闹多了,也没有那么多眼线了,不时也有鸟雀争相飞过,显得整个院子生机勃勃。
原来的摆设一点都没有改变,李婵忽然有一种错觉,好似昨天她才从这里逃出去一样,那般熟悉,甚至连门口的那个由她亲自放置的洗手水壶还依旧放在原地,却没有落上灰尘。
侍卫推着姜子墨走了出来,李婵马上起身,但着实也吃了一惊,姜子墨坐的,是她当初为他改造的轮椅。
“怎么样,不错吧,还好我找到它了。”姜子墨笑着说。
那个羸弱的少年长大了,虽然看起来还是瘦瘦的样子,但是却能看出那臂膀十分结实,这些年他肯定也是苦练武术的吧,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腿还是没有治好,但是整个体型却没有被那瘫痪的双腿所影响。
皮肤白皙,嘴唇微红,一双眼睛,明亮且大,显得格外透彻,还是没有变,那眸子里深深的淡漠,依旧存在。
李婵起身,恭敬的行礼,说道:“拜见墨皇!”
姜子墨示意她免礼,又让所有人退下,直到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才喜悦的说:“婵儿,以后没人就不要叫我墨皇了,叫我子墨吧。”
李婵不知道姜子墨这是何意,但是也只好点头答应。
“子墨,我这次来,是来和你商量联盟的事。”李婵没有拐弯抹角。
姜子墨笑的云淡风轻,说道:“恩,这个改日再说吧,你先住下,养好伤再说吧。”
李婵一惊,诧异的看着姜子墨。
姜子墨微微一笑,回道:“我知道你挨板子了,看来这个景毅,爱人的方式,还真的不一般啊。”
李婵低头,没有说话,姜子墨看着李婵的样子,心中闪过阵阵疼惜,这个女人,他依旧想要。
“我们去外面坐坐吧。”姜子墨转换话题。
李婵推着姜子墨,穿过回廊,来到院中的亭子,以前他很喜欢这里,自从那次她说让他出来晒太阳以后,他几乎天天来这里,可是,自从李婵走后,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个亭子。
“你,见到景寒了吧。”姜子墨淡淡的问道。
李婵又是一惊,这姜子墨未必知道的太多了吧。
李婵点点头,等着姜子墨继续说。
“跟我说说你们的事吧,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姜子墨向远处的侍女示意,那侍女立马端上两杯茶来。
李婵心情似乎也放松下来,拿起茶杯,眼神淡然,回道:“大概是上辈子吧。”
姜子墨微微一愣,大笑道:“你们两个真是,我问他,他也是这么回答我的。”
他也是这么说的,景寒?李之晏?现在忽然想起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暖的。
“婵儿,你似乎选错了人。”姜子墨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让李婵在呆在原地。
姜子墨见李婵呆住,知道她是被触动到了,继续说:“我登基没多久,景寒就来了,他拿着你的画像,说有没有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