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无法忘怀的或许就是情感了吧!
天雄从医院里出来,吸了两根烟才平复心中的波澜。
当听到老爸每天一日三餐都只是吃两碗粥,心底觉得凄然。他现在准备到良记那打包一顿饭菜回来,平平实实的跟家人吃个团圆饭,无论是谁都会珍惜十一年后的团圆与那份感情。
当看着良记那闪亮的装修,天雄真的,愣住了。要知道,当年良记也就只是租一水果铺的规模,大排档的设施,然后开起了小饭馆加大排档,可现在,看良记这情况,三层小装修,门口的两人高大招牌大白天也亮着灯,看着眼前这饭馆,应该不能称为饭馆了,应该是酒楼来着了。心底感慨道:“世道真的,有点变化!”
走进去,那漆红的的大圆餐桌整整齐齐的摆在大厅里,天雄心里有点准备,可还是觉得,和当年苍蝇狂舞的情形真是太大变样了。
依稀记得一个伙计,因为当年也就一个伙计,一个厨师,就是老板。那伙计好像叫平仔,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小光头,因为家里没钱买洗头水来着,于是乎,一年四季都顶着一个光头,省洗发水。
而天雄环绕了一眼这地儿,看到一个青年正站在收银台上,指指画画的,一楼看上去没什么人,客人这时候应该都在二楼来着。天雄看有点熟悉的面口,这青年应该就是平仔了,不过那装扮,怎么看也不像,毕竟他现在休闲裤短衬衫的套着,看上去很是干练,帅不帅就说不定了,因为在天雄的眼中,看每个男人都是那个样,那个感觉也分不出帅不帅来着。想以前他穿着人字拖,小短裤,****着膀子的样子,怎么都不会套到现在这个人身上。
天雄随便找个位置做下去,然后有个伙计拿着餐牌过来了,天雄也没怎么看,一扫而过,看着,有没有以前的几个菜,不过还好,都在,然后看下价格,晕,每个菜几乎都三十块左右,档次上去了,价格也上去了,比以前贵了几倍,以前八块钱一个的菜,现在变成了三十多块的菜,这馆子,看来自己来错地方了,其实天雄不知道,现在良记在镇上也算是上档次的酒楼来着了,除了一间白云酒楼,跟八仙酒楼,就这间良记的价格实在了。
菜,天雄也不是嫌贵,问题是天雄身上没有这么多钱,掏出所有的钱,数一下,就九十三块,也就够点两个半菜。
可是,进来了,天雄也就懒的走了,因为第一这里熟悉,有感情了,虽然变样了,但是,良记这名号还没有变,也就还是良记,第二进来了,就懒的再跑出去忙活了。
天雄走到收银台,看了眼前斯斯文文的平仔一眼,说真的,现在振杰都还不知道,这平仔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平仔看着眼前这俊朗又伟岸的身形,心底觉得奇怪,因为生面口,虽然不敢说镇上的人都认识,不过怎么说,一般的客人他都认识,平时的陌生客人,除了买单也没有必要来这里套近乎。
天雄看到平仔那疑惑的神情,知道他没有认出自己,于是乎开口道:“老板,就是这样的,我身上就九十三块,问题我想吃点饭,不知道可不可以先赊账,也不多,我就点几个菜。可以不?我保证会过来还的”
天雄见他没有认出自己,也没必要套交情,毕竟以前的交情已经过了十一年,这年头连亲兄弟间的交情都会淡薄,更不要说,一个不算熟悉的人的萍水相逢。
这平仔看了天雄几眼,然后看下天雄掏出在桌面的钱,一张五十,一张二十,然后全是一些一块五毛一角的货色,点点头:“你去点菜吧!我知道了,出门在外,谁都有这个时候,我不介,你也别急,钱啥时给没事,最主要,饭要吃的开心。”
天雄心底没这个准备,在这没名没姓的世界,世态炎凉,见多了,海了去,天雄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给训两句了,可是,听这话语来着,他的心底莫名的,悸动了!
天雄也没说什么客套的话,只是走到餐桌前,嘴里念叨着,自己要点的东西,“猪肚炒豆芽,梅菜扣肉,盐焗鸡,水东芥菜,鸭头煲,再搞个鱼汤,鲫鱼汤!”
伙计记好菜单就去下单了,可是,站在旁边的平仔心中却是不平静,天雄没钱,可又实诚的要吃饭,然后将不够付三个菜的钱扔在桌面上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他的注意,所以,现在他看上去虽然像是在看账簿,可是心神却是放在这引起他注意的人身上,他当年也是伙计来着,现在老板做大了,他的位置也跟着升上去了,听到这菜单,他都背的出来了,猪肚炒豆芽,梅菜扣肉,盐焗鸡,水东芥菜,鸭头煲,椒盐鸡脚,炒河虾,豆酱炒通心菜,全部双份,再上七十人头的粥,不要白粥,要味粥!
真是太熟悉了。
他莫名看多了两眼,坐在椅子上天雄,心底很是疑惑,难道那就是bai粉雄?不像,bai粉雄当年话不多,不过脸上可是傲着,看谁都看不上眼。而现在眼前的这人,挺直着腰骨,正经八百的坐着,脸上透着坦然。不像!
菜很快就上来了,天雄叫了一碗饭,将每样菜都夹了一点,细细的咀嚼,细细的品尝,除了食物,更多的还是往昔,心底想念,曾经的兄弟都到了何方!
而就在此时,刚被放出房间的狗仔,急忙冲到二楼,拿起电话,拨打东镇的电话,明心镇不大,也不小,虽说丘陵地貌但也有二十九条村子,一百一十二平方公里,九万五千人,一个商贸市场肯定无法满足一个不算小的镇子,所以明心镇除了现在比较完善的中心商贸市场,东南面有一个东镇商贸市场,西南面一个秦镇商贸市场,正北方向还有一个北门商贸市场,有江湖的地方不一定有市场,但是有市场的地方一定有江湖,中心商贸市场,五花八门都有,什么都比较齐全,衣食住行,黄赌毒,什么都囊括。而东镇则重赌,北门重黑市,什么黑货都可以在那里进,管制刀具,甚至是枪械。
明心镇有句词,东镇赌,中镇毒,北门有窝油老鼠!中镇说的就是中心商贸市场。本来是东镇赌中镇黄赌毒,北门油老鼠,来着的,后来天雄和癞子隆那一战把还算繁荣的黄给扑灭了,你想下,以前可以利用本土资源,癞子隆掌握着文明街半条街,十一间发廊加两间洗浴中心的,而现在到外面刮人,资源萎缩了十分之九,外面刮来的人,也就勉强可以撑起两间洗浴中心而已。黄没有了,赌本来就玩不过东镇,也就变成了中镇只有毒。
东镇电话刚接通狗子就骂娘了:“我草你个先人板板,鸭子强,你那根东西就算是再大,也就一娘们,你千万不要让我看到你,如果我看到你,我顶爆你的菊花芯!”
东镇那边:“狗仔,我是家明,你先不要草,什么事这么爆?”
狗仔:“鸭子强呢!叫他听电话!”
家明道:“我还找他呢!回来都没见过他影,文波和华涛也不见了,这几天都是忠锦跟家育在看档!”
狗仔这时候道:“草,档子搞的半死不活的,钱也没见搞来过,六个人看两个档子,还搞的东奔西跑的,雄哥家出事了,你知道吗?”
家明语气有点变重的道:“不会吧!这事,不知,我这几天去北门了,搞点东西,没人支会我呢,哪知道,是咯,谁敢在雄哥家门口人五人六的?他不长眼来着么?”
狗仔说:“我就知道鸭子强这东西不靠谱,老早叫他带人回来了,顶他的肺,现在天杰都住院三天了,鬼消息都没有一个!”
家明语气有点跑调了:“什么?天杰住院了,事情这么严重!谁干的?这么横?”
狗仔听到家明那变调的声音,感觉到他的怒气,心底的怨气反而降了一点,人还是当年那些人啊!没变:“梁文成这主!如果说,这事,没有梁土成在后面指划,我打死都不信!”
家明道:“我草他老母,现在的跳梁小丑都翻了天了!******,我现在就带人回去,平了他!”说着,就准备挂机了。
这时候狗仔道:“先别急,事情还没说完,是这样的,最主要是跟你说,雄哥回来了,事情雄哥应该会处理,不过问题,我是怕,双手难敌四拳,所以准备叫你们均一些人出来!”
狗仔感觉到话筒那边的粗重喘息声,心底感觉到对面人的波澜,可是,老久都没见有声响,后来渐渐的喘息声都消失老半会了。
狗仔忍不住道:“喂!什么情况,你倒是支会一声,到底均不均啊!”
狗仔:“喂,喂,喂,有人不?”
狗仔:“草!感情电话都没挂,就给跑开了!”
天雄草草的吃了一碗大米饭,等菜上齐了,然后就叫服务员打包了,然后叫了四个人的饭,于是乎手里提着六个菜,两袋大米饭,八袋东西,朝平仔微微颔首一下,就朝外面走去。
然而,就当他走出外面的时候,异变突起,眼里的瞳孔徒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