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看大狗那大惊小怪的样子,知道不解释清楚,这小子心中肯定会七上八下,于是道:“大狗,就实话跟你说好了,其实我也老大不小了,虽然男人不是很显老,不过我也是二十八岁,近三十岁的人了,你到这个年龄,你就知道,很多东西,在心底淡化了,你说麻木也好,你说成熟也罢,道上的东西,我真不想咋参乎了!再说一个近三十岁的人,和你们这些半大的孩子胡搅在一起讨人笑话。不过,那些年,这些天过来,以前或现在留下的手尾根总需要处理干净。我当年的团队都已经散的七七八八的,最近找回的几个,家明等人有自己堂口了,而另外一些,如何木等人,又有自己的门道了,在衙门办事这是好事,衙门的邪风歪风,让我们这些混子都看不过眼,可见是多么的操蛋,我希望何木可以带点新鲜空气进去洗洗衙门的歪风,而另外那些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最怕的是,有一些如涛子一样死心眼的伙计已经拉柴(火化)啦!现在身边,就你一个闲人,所以,我准备拉你出道!你说,这事,能整不?”
大狗眼珠子睁的如斗大,那两片小嘴唇一颤一颤的看着天雄,好像看鬼一样,可见心中的惊涛骇浪。
天雄一看这熊样,心底有点小恼,自己带出来的人,如果到时候在道上哭爹喊娘,屁滚尿流的话,那这脸可是丢大发了:“喂,行不行,你出句话。就你现在这样,给你三千人也雄不起来。”
大狗一听天雄这话,本来已经惊涛骇浪加激素飙升的心猛的一个骤缩,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心脏病发。忙道:“雄哥!你说行就行,狗仔,……我能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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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和他们拼了,我看是不是有钱,有权就可以在日头横行霸道,我这辈子还没有走过岔道,对得住天,对得住地,对得住人。他们想就这样让我的腰弯下来,没门!别拦着我,我这就出去和他们拼了”
一个已经有五十二三岁的老汉,卷这裤卷,上身的的确良上衣都穿的有点脱线了。他提着一把柴刀,脸上红彤彤的,酒气满溢。
而他的身前拦着两个人,一个小男孩,估计也就十六岁的模样,长的虎头虎脑的,皮肤有点黑,一米六八的身段子看上去也不小,特别是他的眼珠子贼精贼精的转溜着很有灵气,不过眼中有抹邪火,估计心中有阴郁。
而另外一个是女孩子,二十一三岁的光景,她眼中含泪,还投射着点滴的无奈,这女孩也就一米六的身段儿,皮肤是一种很健康的小麦色,身材很是玲珑娇巧,柔弱中透着一股魅惑。
两人拦在老汉的面前,口里哭嚷道:“爸,你就别置气了,人家有权有势,我们根本斗不过他,人家逼上门我们退让就是了,你就别倔强了,求你了吧!”
那女孩更是用玉石般零落的声音哭泣道:“爸,弟弟都已经给逼的已经没有书读了,你又何必置气,如果再和别人都下去,到时候,我们的尸体被扔在哪里都不知道,爸求你了,你就低头吧!别和他们斗了,我们真的斗不过人家,别倔强了,给这个家留点活头吧!”
旁边一个近五十岁的老娘,蹲坐在自家钉制的小矮凳上,一边抹眼泪,一边低泣,看着眼前的光景,眼中的那抹哀愁如海深,直入灵魂,如何也消舍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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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啥没用的,能不能整,你混过才知道,好吧!先跟你说个事,你家里好像牵了电信的座机,你有家明,和那个搞了几个小实业的梁华彪的电话么?”
天雄向大狗问道。
大狗,点点头道:“有啊!华彪虽然不是我们村的不过两条村子只是相距一条河而已,同一个管区的,牵电话线的时候,电信里发了一本电话本,这片管区里的人的电话都有在里面。”
天雄得到答案后,拱起身子,将手中洗干净的碗放好,然后,对厅内吃早饭的母亲道:“妈,我出去找朋友玩下,如果太晚可能不回来,在朋友那过夜了,你们不用等我吃饭,到时,你在帮我跟爸说一声。”
厅内传出:“行啦!办完事早点回来,别老是那么野,免得你爸又唠叨你!”
天雄“哦哦哦”的应道,就急忙拉大狗走开了,往大狗家中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对大狗道:“大狗,如果,真的想在这道上晃悠,必须要有自己的兄弟,有自己的名号,不然,咋晃都是不能出头的,你也知道我跟木然当年是怎么过来的,所以,你现在开始,办事不要以我的名号吹哨子找人,要以自己的由头,自己的名号找,愿意出手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到时候,有什么事彼此一起担着,这头就开了。而现在,你就试一下,你下午的时候,你以你的名号,去叫人,办事儿,这事儿,就是把梁土成这两兄弟给我楸出来,特别是金子成刮地三尺也要把他们刮出来。然后,你想办法把他卖假肥料,假农药的钱给弄出来,把钱给送回买过肥料与农药的农户手上。看这事,你能不能办,如果能办,说明你小子还有点资质,到时候,我再过点招你。”
大狗一听这事,眼珠子转溜的是哪个快,心底在疯狂的呐喊:“现在开始,我也是一方头子了,没有想到我梁大狗也有出头的这么一天,你们听到了没,现在开始,我梁大狗也是一方头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口里道:“没问题,雄哥,这事儿,我给整的漂漂亮亮的。”
天雄这时候脸色一拉:“记住,如果,你想立门户,见到谁都不能叫哥!架势丢了,名号就没了,底子立马就垮!”
大狗一听这话,两张脸皮竟然也拉了起来:“嗯,这事,谁我都可以不叫哥,不过,雄哥,木然哥,我必须叫哥,做人不能乱了本分,如果,雄哥你不允许的,我狗仔不出来混了!”
天雄一听这话,眉头一挑:“二货,喜欢咋整就咋整,你要叫,我总不能把你给花了!记住,别把架势给弄丢了就行了,记住跨了这腿,你就是狗哥了,可能过两天分量上去了,就变狗爷了!说真的,狗狗狗的叫,势头有点塞,要不换名字呗,改为梁大狼,大虎,大龙什么的。”
大狗一听,“嘿,雄哥,你就别忽悠,狗就狗呗,势头差点,人雄就行了,做人总要本分点不是么,老辈给的东西不能丢!呵呵!”
“小子,上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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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明,你能拖多少马?”
“雄哥!啥性质,实瓷,还是虚桩?”
天雄挠挠头,声音故作轻松的道:“满汉全席!”
声音立马凛冽“雄哥!啥,什么事儿,搞这么大?”
天雄道:“给个实数,是咯,秦镇北门还是码头老鬼看的吗?”
“北门确实还是老鬼镇着,不过,老鬼五年前就挂刀洗手了,很多人找他办事儿都是碰门的份,听说,有人拿铁杆子顶着他的头,他都不出手,只是一句话‘要就现在让我过清明,棺材和元宝蜡烛我已经给自己买好了,没这胆,春节的时候把红包给我留下,垫高台面,事儿就这样拉过好了,要我出手,毛尘都没颗你吃!’而我这里掏家底的玩应该有两百七号左右!能整不,雄哥“
天雄咋巴咋巴的摸摸眉心:“掏家底吧!顺便,到北门跟老鬼说,BAI粉雄要把家伙起出来,你叫他交给你,记得把东西收好,别见光了,是咯,顺便叫老鬼赞助点十八子轧钢,如果他不赞助就跟他说皮底裤,红尿布!他就知道肯定是我要的了。“
家明声音有点迟疑的道:“雄哥,老鬼那能整不,那家伙给铁杆子顶着头皮都不出手,他能理我们这号么?“
“我叫你做,你做就是了,我BAI粉雄从不忽悠!我说能,他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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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梁华彪么!“
“你找华彪呢!等下,我叫他来听电话,华彪……”
“喂,谁呢!”
“梁天雄!”
“原来是你小子,今天啥日子,忘看黄历了,竟然能听到你电话,你小子从来都不整虚的,有啥活计整来听听,看活络不活络!~”
天雄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这电话,本来不想打的,不过,我这刚回来,以前的底子都散了,我现在想搞点事儿,就是想问你借点人手用用!”
“嘿!BAI粉雄竟然会问我借人,我说出去,肯定红爆整个江湖,没想到你BAI粉雄也有今天,不过,好像,我和你不是很熟喔!”
天雄一听这话,就准备挂线了。
“我能给你弄一千二人,有七百能办事的,另外那五百,能整多少事不知道,估计场面一大,最少散三百。”
“嗯,谢了!”
电话对面,满脸横肉的青年,在这句“谢了”中,眼眶通红,脑中浮现一幕幕
烧烤摊中的一个小伙,因为上烧烤时把酱汁不小心倒到了一个石场老板身上,立刻被八个外来大汉拳打脚踢的猛揍,正要被让进臭水沟里洗澡的时候,隔壁一伙小子,拿着板凳,烧烤叉,啤酒瓶,把这个老板,加那八个外来大汉给打的脸面开花,血流满身,玻璃碎渣子刺在头里都没来的及拔出,就被扔到臭水沟里了。
面对这扔在臭水沟里的九个人:
“我最讨厌就是这种社会渣滓了,仗着着有点钱,手头上有几号人,就欺负小孩子,操,有本事,就来把我弄死,记住,我叫梁天雄,道上的人叫我BAI粉雄,我堂口就在新昌街的桌球室,有本事就来我和对着干,弄死我,算你们本事,大老爷们欺负小孩子,算个毛线!垃圾”
地上的小伙,看着那威风八面的叫嚷着的小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一口一个小孩的,心中很是憋屈,心底暗自呐喊:“BAI粉雄,有一天,我要比你还牛气,见到我要叫一声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