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居,一座棋牌休闲馆,其实说开了就是麻将馆!在东镇明心居算是众赌头常去的地头,因为,这间馆子不是专业捞钱的赌场,而是真正的休闲馆,在里面打牌不用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窍估摸着有没有人乱套路。在这里打牌都是为了轻松一下,最重要的还是,明心居里环境典雅,茶水,点心做的是那个精致,很讨喜。明心居的老板李大成,以前可以算是一个骨灰级的超级赌鬼,半生都搭建在赌桌上,赌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老婆因为接受不了他嗜赌生涯中的破败日子,自杀了,而两个孩子,给当时已经赌疯魔的他一个狠心给卖了。当半生晃荡一过,他才在一时间惶然悔悟,去找孩子,而孩子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手,了无影迹了。他最后就开了这么一间馆子,号称明心居,典雅的馆子不经营那杂乱赌场的功利,人性,赌性。只有清净的牌局,希望可以让赌的已经疯魔的人能静下一刻的心,寻觅一番感悟。
然而,那些赌徒却是不喜来这馆子,反而,那些开赌场的赌头,有事没事来这里摸两手,喝两杯清茶,也寻一点清雅平静。
然而,今天李大成发觉了一丝异常,平日,那些赌头过来,一般都是,你张三在了,我李四一看你就掉头走,当你走的鬼影都不见了,才过来找个位置坐下,因为大家同为赌头,平日里斗的狠,一见面,心底扯气,眼不见为净。
然而,今天,竟然所有的赌头都来了,都聚在二楼的大厅中,还要求把所有的麻将桌清了。究竟出了什么事?这事玄乎,反常为妖的道理,谁都懂,大成心底忐忑。可是,看所有赌头的脸色都黑沉,黑沉的。心底想,却不敢开这口。急忙在张罗着把场子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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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明心底在七上八下的,因为,他来东镇经营的不深,平时,那些赌头鸟都不鸟他。然而,这次出了事,雄哥一定要发江湖令,他又不能不发,此时,他不望能在这次中寻得解决方法,只求平时那些桀骜不羁的赌头,能多少给点面子,不要说那么阴的话。令雄哥下不了台。毕竟,自己下不了台,平时也忍了,但是,如果让雄哥下不了台。这事儿就不能了了。所以他的心儿那个悬啊!
在陪着天雄赶往明心居的路上,他一脑子乱绪,正琢磨着,等下,那些刺头张狂起来,事后应该如何教训他们的点子。
当天雄带着家明,家育,忠锦,大狗,走向明心居,家明在前带路,天雄看着明心居那花鸟意境装裱的明心居牌匾,心底有点小意外,没想到在乡镇杂乱的场子也有这等格局的,老板也是趣人,他心底想道。
家明带着众人直接杀上,二楼。
在楼梯口,老板大成一直在楼梯口候着,看着这些赌头一个接一个的过来,他知道,应该是发生事儿了,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他的心底更没着落了,心底凉飕飕的在楼梯口候着,不搞清楚什么事,喝水都喝不下啊!
此时,见到家明这伙人过来,急忙的走过去,伸出手握着家明的手,口里道:“明老弟,你也过来了。此次事儿不小了,你跟他们不咋对头都过来了,现在事儿是闹哪门?”口里在投石问路,眼光则瞟着家明后面的四人。虽然,李大成一直是东镇的老人,和那些老赌头的关系不一般,不过,家明这些小青年,他一直都很是敬仰,因为,这些空降兵的到来,确实也是有点底子才能站住脚,最令他感到深刻的是,家明这伙人,锐气惊人,但是,接人处事方面却是面面俱到,和他们交往,李大成心底一直很舒坦,如果,不是那几间场子开在东镇,就在自己眼前,李大成一见到这伙人,肯定不会以为他们是开场子的赌头,他们的范儿简直就是一大学毕业,社会精干来着。所以在这里的老赌头对这伙人一直没点好脸色,但是,李大成却是很是高看这些小伙子。
家明握着李大成的手,也是用力的握了几下才开口道:“老成,真是不好意思,又要叨扰到你,其实,没啥事,就是我大哥叫大家伙过来问点事,你老也别介,该干啥就干啥,等下,我再把阻碍你生意的时钟费结了!”
李大成口里热乎道:“那点小钱,你和我老成算,你小子真是,我这也没几台麻将,你搞这……”
然而话还没说完,突然惊呼道:“你大哥?你还有大哥?那些人是你们叫来的?”这时候,真的把李大成吓到了。他一直以为这伙人的大哥就是家明,他一直也对家明这个人很是敬仰,是做大哥的料,把所有的东西都处理的面面俱到,四面玲珑,八方通达。很多大势力的大哥都没有家明的一半,然而,这个如此俊俏的主事人竟然突然跟他说,他竟然还有大哥,那得多强大的人儿,才能做他的大哥?而且,他现在终于搞清楚事儿的来源了。原来竟然是这个家明的大哥搞出来的。
李大成疑惑的看着后面几人,口里道:“那个……!”
这时候,家明指着天雄急忙道:“雄哥,我大哥……”
天雄此时道:“你是老板么?这场子搞的挺不错的,你也别听家明乱嚷嚷,我不是什么大哥,就一耕田的!”
李大成眼光涩涩的看着天雄,口里客气的道:“哪里,就是人老了,干点营生,哪像那些老板,都是干大事的!”他心底现在是震惊加疑惑,都搞不清头绪了,照家明的说法,这个雄哥就是家明的大哥,然而,这个雄哥却说,自己不是什么大哥,就一耕田的,那不是说,家明都承认跟了这雄哥,而这雄哥还不收?连家明这种如此牛气,妥当的伙计都不收,那这雄哥究竟是何等人物啊!
天雄不想把时间在这耗着,现在情势不明不白,却很是紧迫,他口里道:“那些个老板都来了没?”
这事儿,李大成知道,这些人都是他一个个接上二楼的,没人比他清楚,现在东镇所有的赌头都已经在二楼喝着茶,一个都不差。如果执法系统,现在把楼上的那些人都抓起来,他可以肯定,东镇的场子会一时之间全部瘫痪。
他口里道:“都来了,一个都没落下。
天雄道:“那我们先上去了!”说完后,天雄一伙就直接上了二楼,而李大成也紧随其后。
一上到二楼,在来的路上还一直嚷嚷的大狗一下子哑火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他缩了缩头。这也忒多人了吧!至少超过一百号人,这么多赌头那要多少个场子啊!他本来还以为,就算再多,东镇也最多有十多二十号场子,可是一看眼前这些人,他知道自己土鳖了。
天雄看着这些人心中虽然有点超出想象,不过心中却是毫无波动,这点小场面还不能乱他心房。
此时,场子中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五个。什么样的眼神都有,惊诧,仇视,鄙视,漠视,等等,不一而足。
而家明此时准备冒头说两句场面话,提点提点这伙人,免得等下把事儿闹大了。自己的事儿可以熄,但是如果把火烧到雄哥的身上,就算同归于尽,这事儿都不能了了。
然而他还没有冒出去,天雄就拦下他,走上前一步,开口道:“这次,叫大家伙过来,是我有点事要问下大家伙,也希望大家伙可以帮衬帮衬。我叫梁天雄,以前大家叫我bai粉雄的,估计现在大家伙也没听过了,不过不重要,我就是想大家伙能应个话,情分我会记下!”
在天雄说话的时候,场子一下子静下来,当天雄说完后,场子中立刻就嗡嗡作响了,一百多人的话语汇聚成声浪在场中交织,什么话语都有。
“**雄?哪里冒出来的鸟?是不是你那里冒出的,平时都叫你看紧点裤裆,你看给冒出了”
“什么我的鸟,很明显是你的鸟,我的鸟才不会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一看就知道是你的鸟,还带梅毒的,都叫你不要嫖这么多,鸟都搞废,飞出来了!”
“bai粉熊喔!他以为他是谁,搞的像一号人物似的,什么时候死在路边都不知道呢!”
“……”
然而,更多的人则是眉头一跳。因为除了新一辈人,老辈的没人不知道**雄,当年人家开堂口了,他们这些人,可能当年还蹲在网吧看小电影,打小飞机。不过,现在不同以往了,咋说自己也是一号人物了。架势还是要摆的,于是眉头一跳,坐着纹丝不动,在装老佛爷。
大狗听着那些吊毛话语,脸都涨红了。凑到天雄旁边低沉的说道:“雄哥,人多又咋样,我立刻打电话叫人把这些烂人给花了!”
天雄双眼微微一张,瞪着大狗,大狗唯有会意的憋屈着退到后面,一脸的不岔。
而此时,会场中央一只手伸出来,整个场子立刻静了下来。紧接着有一个人站起来,此人剪着小平头,二十六岁左右人,不过看上去很老成。穿着七分裤,短袖衫,看上去很是干练。
此时,所有赌头的脸上都神采飞扬,一副看戏的表情,不过那表情看上去,更像是这伙人完蛋了的表情。
而家明瞳孔猛的骤缩了。心底暗叫:“麻烦!”
而李大成则是,眼中含义莫名:“事儿起了!这主冒头了,火不是一般的旺啊!”
而大狗看到此人,心中奇怪,凑到家育那问道:“这人是谁,看上去是号人物,一举手,大家伙就给面子他了!”
家育白眼一翻道:“是号人物,他是东镇的地头蛇,叫王东平,是我们的死对头,我们正打的死去活来的,场子他最多,人马他最强,他在这边出事,大妈都挑扁担帮他,你说他是不是人物?说真的,在东镇混的,每个人都要给他面子。他确实是有点架势的!”虽然不喜,不过家育还是扁着嘴偷工减料的把实话说出来了。
大狗一听是死对头,还是如此牛逼的死对头,心中不由讪讪!
王东平开口道:“bai粉雄?明心中学的bai粉雄吗?”
“我不知道明心中学有多少个bai粉雄,不过当年,我们确实是在明心中学出来的!”
王东平好像要在天雄的脸上看出花来一般,看了许久,许久。才开口道:“确实是号人物!什么事,你说吧!这事我担了!”
准备看戏的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呆了。有几个没有心理准备的连桌子带人都掉到了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要发生惊天碰撞了么?怎么事儿会这样转折的?邓东平就这样服软了?有可能么?没可能!
不要说看戏的众人,就是天雄这方的人也噎到了,家明都咳嗽出来了。事儿怎么会这样的?雄哥的名号真的能当AK47用么?玄幻了。
天雄心中也有点奇怪,不由推脱到这人也是一个怪人的理由上寻求心安理得,开口道:“是这样的,我有几个朋友,这几天失踪了。我们怀疑,是前几天准备整合东镇场子的人干的,我想问下,有没有伙计见到过我那几个朋友,或者见到过那帮外来人!”
天雄的话一出,环视了一遍场中的所有人,没有人出声,个个在扮演思考者的角色。
而那个王东平此时也环视了一遍场中的人,见到一个个都在装鸵鸟,也知道是什么一回事,不由恼怒的开口道:“事儿我担了,知道的就支个声,如果让我知道,谁知道又不说的,我立刻弄死他!”
王东平这话出了好一会,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才有一个声音弱弱的响起:“平哥,我前天见到那伙外来的人好像在旧砖厂附近活动!”一个不知道是哪个赌头带来的伙计开口道。
王东平此时眼睛一扫,开口问道:“事儿是真的么?别搞什么虚头巴脑的!”
那伙计弱弱的道:“真的呢!平哥,我家就住那片地儿。”
王东平道:“好!这事儿的情分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事,到场子中找我。”
说完后看着天雄。
天雄表情不变的对王东平开口道:“谢了,那我们先去把事儿了了!”然后就准备抽身离去。
而此时,王东平说了一句:“要人手不?要人手就跟我说一声……”
这时候,不要说场中的人,就算是天雄也察觉了点什么,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王东平,然后抽身离开。
而此时,王东平,看着场中,神情便秘般表情的众人,开口道:“在估摸啥呢?事儿到这也了了,该干啥就去干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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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平房内,此时,进来一个穿着短裤,凉鞋,没有穿上衣的一米六八的三十岁汉子走进来,那上身全部都是厚厚的蓝青色纹身。在那伙都是穿黑西装皮鞋拿橡皮棍的人群中,很是刺眼。他开口对两个穿着西装皮鞋拿着橡皮棍的青年开口问道:“火候够没?”
两个橡皮棍青年,古板的脸上纹丝表情都没有,刻板的摇摇头。
而此时这个短裤汉子,嘴角一呲,开口道:“没时间了,大哥,对我们这么久,还没干好这点事已经有点不满了,还是直接进入主题算了!”
说完后,走到那绑着手脚,蹲在地上的三人面前,后面两个青年如上发条般走到短裤汉子的左右,手中紧了紧,短裤汉子对三人开口道:“相信你们也知道,我就是这次活动的主事,请你们过来,其实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给你们个信号,以后,就跟我们好了,比你们单干好多,跟了我们,你们要什么有什么,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