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登上城墙的薛信,当他登上城墙之后,向城内一望,空城!薛信顺着城墙的台阶跑到了下面,顺着城墙又出来了,跑到霍尔身边说:“大人,城内没有守军,空城一座。”
海尔德:“看准了?”
薛信:“看准了,咱们进城吧。”
霍尔没说话,催动战马向城门出发。在城下的哈德听说了城内无兵,立即率军入城,占领了城内各个据点。城头上也插满了绣着“霍”字的大旗。进城之后,来到了伊翎曾经居住的府邸。霍尔召集众将到议事厅,打乱了伊翎议事厅的布局。每个人拿着一把椅子,围城一个圈。伴随着:“都说说吧!”的开场白。海尔德先说道:“大人,看来伊成是跑了,投奔哈伦去了。这个城市就交给薛信吧。”
霍尔看了看薛信说:“你觉得呢?”
薛信:“大人,我是您手上的一把斧子,您让我在哪,我就在哪。”
霍尔仔细的想了一下说:“给你留五万兵马,骑兵两万,步兵三万。一旦哈伦来了,能守则守,不能守就退,艾勒会接应你的。”
“大人,大事不好了!”门外飞奔进来一个传令兵大声的喊。霍尔众人都以为哈伦来了,哈德连忙站起来,就要出去。霍尔摆摆手说:“慌什么?”
传令兵进了议事厅对霍尔说:“大人,京都城被围。韦尔斯趁京都城空虚,召集旧部十万,已经攻下东都城,京都城危在旦夕,谭济率军两万死守。”
霍尔腾的站了起来说:“薛信,这里交给你了。哈德带上你的骑兵,立即出发。海尔德统步兵,在东都城至京都城之间收拢散兵,再调艾勒的军队从海上驰援。”
众人全都无言,一起出城。霍尔带着哈德以及他的骑兵,飞快的向南开进。七天之后,霍尔在韦尔斯的身后出现了。霍尔和哈德二话不说,径直向京都城门冲去。长久以来的苦痛,早就让霍尔心坚如铁,即使面对自己的杀母仇人,也能保持冷静。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他选择了先进城休整。很快,在哈德骑兵的强势冲击下,韦尔斯的军阵被击穿了。霍尔和哈德顺利的来到城下。谭济顺势打开城门,迎接霍尔进城。
进城之后,霍尔来到百泉的住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什么情况?”
谭济:“大人,韦尔斯在您走后,联络了他以前的旧部,拥军十万。东都城内的部分驻军原是韦尔斯旧部,看到韦尔斯之后,就打开了城门。当初霍雷格派出去的守兵,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现在也在韦尔斯的麾下。我怀疑,那时候的霍雷格就已经和韦尔斯秘密来往了。”
霍尔把手撰成拳头,狠狠的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说:“霍雷格早该死了。”
谭济接着说:“大人,海尔德什么时候能回来,以城中的兵力,不足以击败韦尔斯,城下的士兵不下十五万。”
霍尔:“是我小看了韦尔斯。”
谭济:“是我们都小看了韦尔斯。”
霍尔:“海尔德最快也得再过七天,城内粮草充足么?”
谭济:“充足,足够我们吃上一个月的。”
听到这话,霍尔算是有些宽慰了,接着问:“罗兰呢?”
谭济:“在国邮城,大人不用担心,我已经调新城的驻军进入了国邮城,那里不会有事的。”听完谭济的话,霍尔心里舒畅了许多,满意的看了看谭济,用锋利的眼神看着谭济的眼睛,想审查出他的内心。谭济的眼神丝毫不设防备,与霍尔对视的时候,把自己的心底都暴露给霍尔。
对视了一会儿,霍尔说:“哈德长途奔袭,需要休整,你还得再坚持一天。”
谭济笑笑说:“大人,放心!”
霍尔对百泉留给他的这个谭济十分满意,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能文能武,只用区区两万老弱病残,就能顶住十几万大军的数天围困。想到这里,霍尔也觉得没什么放心不下的,让谭济出去之后,他来到百泉的卧室,美美的睡了一觉。
霍尔还不知道,谭济早已是强弩之末,难穿枯槁了。从霍尔那里出来之后,他就再次登上城头,看着城下的大军,旌旗招展,“韦”字大旗,插的到处都是。韦尔斯是想向天下人宣告,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能人,就是他韦尔斯。
城下的军队好像是和谭济有杀父之仇一样,看见谭济刚刚登上城墙,就发起了冲锋。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被士兵或者战马拉着,向城墙冲来。谭济问身边的一个士兵说:“这是今天第几次冲锋了?”
士兵回答:“大人,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谭济:“你还挺的住么?”
本来已经被战争拖得无精打采的士兵,听见谭济这一问,立即斗志昂扬的说:“只要我不死,就能挺住。”
谭济眼睛有些湿润了,但那不是泪,而是同守城的士兵一样,是一腔热血。城墙上都是老兵,他们虽然身体不如少壮,但是经验十分丰富。在敌人顺着梯子登城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够用准确的,用最省力气的方法,把敌人挑落下去。攻城的喧嚣声惊动了熟睡的霍尔,霍尔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又闭上了眼睛。他觉得有谭济在,应该没事。
热血好战、精力永远用不完的哈德可睡不着了,他一个翻身就站在了地上。在床柱上拿起马刀,就走出了屋子,登上城墙之后,他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哈德先后经历过几次攻城战,惨烈的战斗经历过无数,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颤了一下。
韦尔斯的部队架起云梯,一个接一个的向上爬。谭济的守军根本来不及挑落他们,就连滚石都用没了。他们逼不得已,把自己横在云梯上,扮作滚石,顺着云梯往下滚。在向下滚的时候,会被敌兵用马刀砍、刺无数次,然后落到地上,摔的脑浆崩裂,惨不忍睹。哈德找到谭济说:“你傻么?”
说完,用手中的马刀杀死了旁边刚刚露出脑袋的敌兵。随即同士兵们一起作战,一边砍杀一边对谭济说:“看什么,去把我的部队拉上来。”
此时谭济也杀的浑身是血了,手中战刀上的血,顺着刀锋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听了哈德的话,他立即把身前的敌人砍倒,然后就向城墙下面跑去。不多一会儿,城下的援军上来了,形势立即发生了变化。韦尔斯攻城的士兵的攻势被减弱了,此时的哈德真想率军冲下去和韦尔斯决一死战。疯狂的韦尔斯不顾士兵的死活,一直进攻到了晚上,天已经黑了,才罢兵。
谭济和哈德,以及守城的士兵们靠着城墙,坐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受伤的士兵连**声都发不出来。城内的居民这时候爬了上来,把伤病抬下去,进行救治。谭济看着站在不远处,向城下张望的哈德,他很奇怪,这个哈德怎么就不知道累呢。
这时候的霍尔也起来了,爬上城墙准备看看情况。当他登上城头,看到这惨不忍睹的画面的时候,他当真后悔没早点起来了。哈德看见霍尔过来,连忙跑到霍尔的身边说:“大人,形势不妙啊,我看他们在调动士兵,估计又要上来了。”
霍尔没说话,皱着脸上每一块肌肉。谭济对着城上的士兵们大喊着说:“弟兄们,还能打么?”
士兵们有气无力的回答:“能!”虽然底气不足,已经没有了那种士兵应该有的豪迈之气,但是大家都能从他们的语气中听出来那种决战到底的气势。士兵靠在城墙边上,努力的休息着。城下的滚滚的奔雷声又响了起来,他们拄着兵器,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着城下的呼啸着扑来的士兵,他们再次把战刀横在了胸前。
霍尔也拔出了马刀,准备与将士们一起血战到底。看着就要到达城下的敌军,对谭济说:“我没想到,你打的这么辛苦。”
谭济:“为大人分忧!”说完,他就冲着城下一挥手。接着,刚刚被编组成军的百姓纷纷的登上城头,准备一起助阵。这些由百姓组成的军队,虽然战力不足,但是斗志高昂。为了激发士气,霍尔大声的许愿:“凡是参与守城者,终身免税;战死者,赏金百两;斩将立功者,封侯!”
听了霍尔的话,谭济对着霍尔竖起了大拇指。霍尔和谭济两人相处不多,但是在这场惨烈的战役中,两人生死与共,很快就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
韦尔斯的攻势持续到深夜,见到实在攻不上去,他才悻悻的收兵。霍尔看到敌人撤了,把马刀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谭济拖着疲惫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走到霍尔的身旁,坐了下来。哈德也是,一天一夜的激战,他也有些熬不住了,也失去了那矫健的步伐。三个人靠着城墙坐着,霍尔说:“谭济,你估计咱们还能守几天?”
谭济:“十天!”
霍尔一听,紧接着看见谭济向他看来的眼神,立即明白了。谭济这话是说给士兵们听的,霍尔也就顺着说:“用不着十天,海尔德的大军就会到了。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杀他个片甲不留。”
哈德接着说:“韦尔斯就是这点不讨人喜欢,他要是能让我的士兵休息一天,我就能把他斩落马下。”
谭济为了缓和士兵的紧张心情,闲扯着问:“我说哈德,你不累么?”
哈德顿了一下说:“还好啊,怎么啦?”
谭济:“只要有你在,我们一定能挺到援军的到来。”
哈德得意洋洋的说:“只要我在这城上,敌人就休想上来一个。”指着身后的士兵接着说:“看见了吗,等打完仗了,我训练训练他们,以后就都是天下最强的兵啦。”
霍尔对着谭济说:“有没有别的办法,用用反间计什么的。”
谭济:“大人,咱们都这样了,还能策反谁啊,唯一的办法,就是坚守。”
霍尔撅撅嘴说:“暗杀呢?”
谭济开玩笑着说:“大人,我不会千里飞剑啊。”
霍尔也笑了说:“算了吧,听你的,坚守待援。”
谭济用力的点点头说:“谭济誓死追随大人。”
霍尔:“这时候说这话干嘛?”
谭济解释说:“无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突围。唯有大人您,一意坚守,这种魄力,我还没见过。”
听见谭济夸赞哈德,哈德开心的说:“师傅让我跟着的人,怎么会有错?”
三人相视了一眼,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周围的士兵们看着这三人,在如此危难的形势下,依然有说有笑,军心顿时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