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和谭济,仗着京都城城墙坚固,以牺牲两万士兵和三万百姓的代价,坚守了五天。在第五天夜里,韦尔斯丢下七八万尸体,在黑夜的掩护下撤军了。伏在城墙上的霍尔和谭济,看着远去的韦尔斯说:“要是这时候能有支生力军就好了。”话刚说完,就都把视线集中到了哈德身上。
哈德感觉到了他们在看着他,也听见了他们的说话,没用任何回应,用左手揉揉眼睛,假装没听见。霍尔和谭济相视笑了一下,霍尔说:“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海尔德了,你下去抓紧休息两天吧,我在这看着。”
谭济:“我在这吧,你和哈德去休息,等体力恢复了,还得继续和韦尔斯决战呢。”
霍尔点点头,对哈德说:“哈德,带着你的人,下去休息吧。”
哈德站直了身体,冲士兵们摆手。士兵们根本不理他,直接躺在地上睡觉了。霍尔笑笑说:“我可不等他们了,我走了,你小心点。”
谭济点点头,送走了霍尔,谭济勉强着爬了起来,他准备绕城一周,看看各处的情况。霍尔和哈德,两人美美的睡到了第二天天黑,才从舒适的被窝里爬了出来。霍尔对哈德说:“你还有多少人啊?”
哈德:“一万多点。”
霍尔:“带一万人吧,咱们现在就出发。”
哈德:“是,大人!”
校场上,一万骑兵整装待发。他们都习惯了霍尔的作风,战前从来不做动员,他们也不需要。一声“出发”之后,骑兵们轰隆隆的顺着京都城的东门冲了出去。奔跑到了深夜,在一处小山包的后面,传来了激战的声音。霍尔仔细一听,应该是海尔德在这里把韦尔斯截住了。霍尔对哈德打了个手势,哈德心领神会,带着五千骑兵就绕过小山包,冲进了战场。
霍尔带着剩下的五千骑兵,迅速的登上小山包,准备寻找战场的关键地点,等待关键时刻,给韦尔斯致命一击。登上山包的霍尔仔细的看着战场,黑夜也无法阻挡霍尔的视线。只见海尔德利用起伏不定的地势,仿造李平的方法筑起了简易的营垒,步步阻挡韦尔斯逃跑的脚步。
海尔德则在战场北面的最高点,建造了一个简易的将台,指挥战斗。韦尔斯从京都城撤下来的士兵大概有七八万人,就是站着让海尔德杀,也得杀个两天,更何况是对战呢。霍尔努力的在战场中心看到了韦尔斯的帅旗。哈德也看见了,用他那用惯了的掏心法,直接攻击主帅。
远在一旁观看的霍尔,看着战场中的战斗,不由得佩服起了海尔德。他的指挥越来越上路了,也可能是韦尔斯没那么强。总之,这场战斗打的韦尔斯丢盔弃甲,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海尔德也看见了山包上的霍尔,让士兵举着火把对霍尔摇了摇,示意看见了。激战到天明,海尔德和韦尔斯都坚持不住了,纷纷罢兵,只是韦尔斯被围在阵中央。这时候的霍尔不愿意了,被韦尔斯围困了五天,被他轮番攻击,也到了报仇的时候。
随即霍尔玩笑这对身边的士兵们说:“你看看,他们也有累的时候。咱们不应该让他们休息,应该让他们也尝尝被轮番攻击的滋味。”霍尔说道这,就不说了。士兵们都以为要进攻了,而且做好了准备,就等着霍尔下令了,但是霍尔却不说话了。霍尔就像有意和部下看玩笑似的看着周围跃跃欲试的士兵们问:“你们干嘛,和我想的一样?”
“一样!一样!……快点下令吧大人!”士兵们的战马都在原地动了起来,准备随时向韦尔斯扑去。霍尔举起马刀,一边催动战马,一边喊着:“冲啊!”
士兵们呼啸着跟了上来,不少马快的超过了霍尔,其余的也都不甘示弱,就好像他们不是在冲锋,而是在赛马一样,脸上尽是轻松的表情。他们按照哈德的方向,直接奔着韦尔斯冲去。在一旁休息的哈德看到霍尔开始冲锋了,立即集合部队,随着霍尔一同冲锋。听见喊杀声的海尔德从营帐里冲了出来,一看是霍尔,就放下心来,回去继续躺在卧榻上,闭目养神。霍尔的脾气大了,一口气和韦尔斯打到天蒙蒙亮,打到自己都饿了,才悻悻的收兵。
韦尔斯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只能靠人力和马车来阻挡霍尔的进攻。到天亮的时候,韦尔斯一清点士兵,只剩下了四万多人。不少都是趁着霍尔对韦尔斯发起进攻的时候,悄悄的跑到海尔德那里投降了。海尔德早早的起来了,吩咐士兵准备早饭。韦尔斯那里也点起了火,这样霍尔看着十分不爽。立即让海尔德赶紧吃饭,好再次发起进攻。
海尔德不理解霍尔的想法,但还是坚决的执行了。为了让士兵们不得胃下垂,让他们吃了不点饭,就对韦尔斯发起了攻击。韦尔斯以为吃饭的时候,不会被围攻了,结果饭碗刚端起来,就放下了,拿起刀剑就开始迎敌。霍尔看着狼狈不堪的韦尔斯,狞笑着。霍尔觉得,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舒服。
一上午的战斗结束了,该轮到哈德的骑兵上了。早早准备好战斗的哈德,一声响亮的呼哨,就率军冲了进去。这下韦尔斯是彻底顶不住了,士兵们也开始了纷纷的溃逃,有的干脆找个不会被马蹄踩到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把武器丢在一边,不打了。哈德的骑兵趁着敌人失去斗志的时候,一路势如破竹,把韦尔斯团团围在了中间。
韦尔斯纠集了几十人,准备做最后的反抗。哈德玩心也起来了,让骑兵排成两排,围着韦尔斯转了起来。不时放几支冷箭,射杀几个敌人。一圈一圈的转了下来,最后只剩下韦尔斯一人了。哈德见到这个情景,弯弓搭箭,一箭射在了韦尔斯脚下,深深的插入了土地中。霍尔见到此情景,冷冷的对海尔德说:“让你的人上吧,战斗该结束了。”
海尔德:“是,大人!”
霍尔翻身上马,来到哈德的旁边,看着衣衫凌乱的韦尔斯。韦尔斯披头散发,脸上都是尘土,狰狞着用战刀指着霍尔大骂:“霍尔忘恩负义,你家世世代代受我家的庇护,你却恩将仇报,杀我族人。”
霍尔冷笑了一声,也不辩解,举起手中的弓箭,拉满、瞄准、松手,电光火石间,韦尔斯的胸膛就被刺穿了。韦尔斯把战刀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嘴角流出了鲜血,还要开口。这时候的霍尔又射出了第二只箭,射穿了他的左腿。韦尔斯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急忙挪动了一下拄在地上的战刀,才支撑住了。这时候的霍尔冷笑着说:“挺有骨气啊,哈德,送他上路吧!”
哈德应了一声,拉满手中的弓箭,一箭刺穿了韦尔斯的喉咙,箭簇插进土地里,箭羽还在颤抖着。这下韦尔斯彻底倒下了,霍尔转身离开了。哈德看着转身离去的霍尔一眼,径直走到了韦尔斯的大旗旁边,一刀斩断韦尔斯的大旗。哈德自信的对身边的士兵说:“看见了吗,这就叫斩将夺旗。”
霍尔听见哈德的这个玩笑,一点都没笑。他心中有着无限的惆怅,想着小时候,这个儿时的伙伴,经常躲在自己的身后,跟着自己和霍雷格、戈登的屁股后面。现如今,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永远都站不起来了。想到这里,霍尔舍不得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韦尔斯。转身回去,站在韦尔斯的面前,又看了一眼,才吩咐哈德说:“找人把他埋了吧!”说完,他就回到了海尔德的大营。
在海尔德的大营里,霍尔倒在了海尔德的卧榻上,闭上眼睛。他心中想着这些年倒下去的活生生的人,汉特、霍雷格、伊山、玄利、格雷里等。他们一个个都是英雄,当年都是振臂一呼,就有万人响应的大英雄,最后都成了一把黄土。霍尔就在那里躺着,一直躺到天黑,再也躺不住了,才爬了起来。
海尔德一见霍尔起来了,就急忙过来说:“大人,境内再无您的对手,我们该回京都城称帝了。”
霍尔点点头,一想到罗兰,他还是觉得那是一块绊脚石,而且自己根本无法,也舍不得把她搬走。但还是得继续往前走,起来之后,用手抹了抹额头,就随着大军出发了。激战过后,海尔德还剩下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京都城。
霍尔一进城,就遇见了在城墙上迎接自己的罗兰。这时候的霍尔心软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罗兰,但是脚步却无法停止,就像是他准备称帝的脚步一样,尽管有许多人挡在他的面前,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走。
到了城内,霍尔直接回到了住处。罗兰进来了,对霍尔说:“现在天下没人能阻拦你了,你真的打算要称帝了么?”
霍尔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说:“弄点吃的吧,我很饿了。”
罗兰看了霍尔一眼,转身出去给他弄吃的了。不一会儿,罗兰端着饭进来了。霍尔坐在桌子边狼吞虎咽的把东西吃的精光,然后拿起水杯,又咕嘟咕嘟的喝下了一整杯水。砸吧砸吧嘴,看着罗兰说:“我都想你了!”
罗兰白了他一眼说:“没看出来,你说你打仗打了这么久,战报一封又一封的往京都城传。我没见到那上面提过我一个字,就连霍杰也没见你提过。”
霍尔柔和的说:“那时候太危险了,没时间写啊。”
罗兰理解霍尔,战争开始之后,从主帅到士兵,都没有什么时间思考与战争无关的事情。他这样说,也只是随便的说说而已,霍尔也没当真。称帝的话题,两个人都有意的避免不谈,只是闲叙家常。这时候门外的一个卫兵喊道:“大人,伊翎的信!”
罗兰站起来,把信拿在了手里,就撕开了。一边撕一边说:“总听说你和那个伊翎在一起,我到要看看,这个伊翎和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