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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阁门外,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车门打开,缓步走下来一个俊美的书生,衣锦华服,狭长的丹凤眼在日光下更加明亮,像是一对剔透的黑宝石,好不风流。
门口侍者赶忙迎上来,却被书生的随从推在一边。华服书生高抬阔步,一路走到楼上一处雅间之外,摇摇头笑笑,手中纸扇打开,朗声对着门内说道。
“北王府孔文龙,求见西王爷!”
本来嘈杂的楼下,突然十分寂静,每个人都支棱着耳朵,想要听听下文。
这时间,门内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来。”
声音听不出喜怒,孔文龙却笑意更盛,啪一声合上折扇,推门进了屋内。
门内装饰十分豪华,可见天启阁下了一番功夫。转过屏风,一位老者捧着一盏茶,端坐在红木椅子上,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孔文龙的到来。
孔文龙来到老者面前,行了礼,坐在下手的位置上,笑着不发一语。
老者看了一眼孔文龙,随意地放下茶杯,突然间气势陡然一变,转眼从普通的老者,变成了身居高位的朝廷大员,盛人的气势,让孔文龙的笑脸也随之一僵。
“手握百万雄兵的西王爷,果不一般。”
正了正神色,孔文龙起身对西王爷说道。
“早听闻西王爷来到此处,今日才来拜会,还望西王爷莫怪。”
西王爷在心中赞了一句好胆,脸上却露出讥笑,道。
“小子又何必拐弯抹角,千里迢迢从长安跟来,就为了给我请安?此次,那洛空拒绝我之事,只怕和你少不了干系吧?”
孔文龙心知西王爷定会知晓,当下也不慌乱,拿出早就编好的说辞,正色道。
“我与洛空,乃是多年的好友,此次洛空有幸得王爷提拔,小子心中也甚是欢喜,奈何洛空顾及此间有什么阴谋,才会冒昧拒绝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好好好!好一个多年好友!”只听得西王爷朗声赞叹。
站起身来,眼神咄咄逼人,全然不似花甲之年的老人,衣上绣着的猛虎,感受主人喷薄的气势,一时间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孔文龙也是一惊,心中暗暗觉着不好。西王爷位极人臣,权倾朝野,手握边疆百万雄兵,此时突然发怒,挺直了身子,晃当当八丈身高。见西王爷如此,孔文龙左眼一跳,心中更是忐忑。
西王爷并没有给孔文龙更多的时间思考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扬起手,往茶桌上重重一拍,怒喝道。
“给本王砍了!”
左右两旁侍卫一惊,迟疑一下,随即一咬牙,两人抽刀向前,银色的刀刃在透进屋里的阳光下打了个转,手腕用力,一片银色刀光携影而来,直奔孔文龙脖颈而去。
孔文龙心知西王爷不可能杀了自己,但明晃晃刀光袭来,心中也捉摸不定,小腿肚一阵哆嗦,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举起手中折扇一挡,恍惚间,听闻两道破空声响。
“哼!”西王爷一声冷哼,这才惊的孔文龙把眼睁开,只见西王爷又端坐在椅子上,刚刚向自己挥刀的两名侍卫,胸前都插了一只青色的短刀,血泊之中两人望向孔文龙,眼中无限深意,奈何这时候的孔文龙小腿还在哆嗦,根本就读不懂。
“孔蔺倒是有个好儿子。”西王爷说了一句,听不出来是夸奖还是嘲讽。
孔文龙这时才察觉自己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捏紧拳头,努力从容的说
“殊不知,王爷这是何意?”边说边指向地上已经死透的两名侍卫。
西王爷神色不变,似乎两条人命丢在自己面前,都惹不起挑一挑眉毛,从容道。
“你父亲孔蔺派这两人跟在我身边有些日子了,没成想今日居然要刺杀北王府的大公子,我便做主,替你北王府清理门户了吧。”
说完,西王爷看了孔文龙一眼,笑着转身离去,身后一名蓝衣男子,为王爷挑起珠帘,腰间隐隐露出一把青色的短刀。
孔文龙愣在原地,看看地上的两具尸首,想了想此时应该已经远去的洛空,自己与西王爷博弈的这一局,究竟是孰赢孰弱?
无奈的摇头,孔文龙自己低头无语,默默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相见当日,洛空和管宁去了酒楼,一夜宿醉,把女儿红当成了水,说不尽滚滚红尘。
旧友相聚,这么多年的苦水互相倾诉,也让两人轻松了许多,第二日中午,听闻柳园有个赏文会,洛空便硬拉着管宁陪自己一同前去。
柳园,顾名思义,春天的满园杨柳,配上和风若水,当真让人快意。美景良辰,附庸风雅的书生摇着折扇,吟诗作对,却苦了管宁,只好把明眸皓齿都对着湖面,不停的喝着闷酒。其实,洛空心中也是苦楚,来了这儿以后才知道,在座的都是当科的举子秀才,自己却还是一届平头书生,这时想要拉着管宁离去,但又拉不下脸来,只好把失意苦闷都附于这春风杨柳岸,不住的痛饮。
有道是,酒入愁肠,这酒,便不是酒,而是伤心的水,只有失意的人,才能从酒里喝出白水一般的平淡。
管宁和洛空你一杯我一盏,转眼就到了黄昏时候。人都已经散了,只有这两个各有心事的失意人,还在不停的交杯换盏,人已醉,但志未平。
管宁看着面色潮红的洛空,想起自己独身在家的娘亲,想起自己少年时代,明眸中闪过一丝悲凉,眉毛向上挑了挑,一张俊秀的脸,酝酿了好久才把要问的话问出口
“洛空,你这一生,求取功名,到底是为了什么?”
洛空醉熏熏的抬头,这时已经口齿不清,脸上的清秀也变了样子,一副醉态
“功、功名?当然是为了替国分忧,为天下黎民苍生求福…”
管宁不耐的摆摆手,把手里空了的酒壶扔进湖里,看着白色的酒壶一点一点的沉下去,这才开口说道
“我问的是,你求那功名,是为了给自己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洛空愣住,心中想了许久,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十二载寒窗,只求一日中第,如今被人这么一问,居然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了哪般!岂不可笑!
猛的灌下酒壶中剩下的酒,把白色的酒壶丢在地上摔的粉碎,洛空的脸颊顺下丝丝难以察觉的苦楚,温润入口发涩,良久,才幽幽的开口道
“或许,我只求今生不悔。”
话说的牵强,管宁却听进去了,长笑一声站起身来,夕阳照在湖水,把银色反射在管宁脸上,说不出的俊秀绢狂。
一刹间,洛空看的好笑,明明是拿刀的刺客,却生了一张俊秀的脸,眉宇间更有几分书卷气
“管宁啊,管宁,凭你这张脸孔,去讨个老婆只怕是要挤破头吧!”洛空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失魂落魄,调笑道
管宁让洛空这么一说,忧郁之气也一扫而空,笑着却不搭话,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壶酒,一人一口,又这么痛饮起来。
“月影当空人迷离,柳下酌饮度光阴,今生最怕逢知己,万种多情,千般风流,只剩两人醉。”
酒助文兴,洛空喝的痛快,用手指沾水在座子上写下这一首小词,完后就直挺挺的倒在身后的长椅上不省人事。
管宁喃喃自语。两人醉,醉得一时,为何醉不得一世?揉了揉脑袋,想扛着洛空回客栈,终归还是喝的多了,困意袭来,也步了洛空的后尘。
夜幕来时,两人已经趴在小亭的长凳上睡着,殊不知这红尘俗世,最后终会有暗香袭来,两人一马,明月天涯,最后说的当然不是此生知己,而是倾城绝代的女子,劈荆斩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