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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在纠结中很快结束,想起自己把信交还给西王爷时颤抖的双手,不禁暗自苦笑。
“洛空啊洛空,此去经年,功名之梦,终于还是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几番挣扎,最终却只掬起一捧碧色。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来时,南柯尤在,世外已过几个轮回。”
摇摇头,既然已经如此,何必还苦苦难为自己,大不了就在那小酒馆里了却一生,总好过就此折了脊梁,被人操纵于朝堂之上。
洛空安慰罢自己,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考场,旋即转身离去,千万种萧索,在清风中化成点点晶莹洒落于地,被后面的人走过,便了无痕迹。
“罢了,罢了。
曲木为直终必弯,
几番酌梦书生难。
前路无缘终渐远,
年华惘度锦绣年。”
看着路边几丛几撮萧索的青草,无限的寂寥之情涌上心头,路上的洛空,和天边的夕阳一起,成了地上的剪影,只待这短暂的火红过去,便在空气里化为须臾。
三天后,洛空摇摇晃晃的走在一条小路上,没想到,本来坐车一天就到的路,自己走了三天也没走完,把身上的盘缠都换成了酒钱,再想坐车时已经身无分文。这一日,洛空喝完了酒袋里最后一口酒,坐在路边的大青石上,清风一吹,酒意徐来,激起自己七分豪气,三分不满,横在路边,放声高歌,一吐自己这几日的郁结之气。
小路另一边,一辆华丽的马车飞快的奔来,几匹雪白的骏马,衬得马车里的人身份不凡。“公子!前面路中间好像站了个人。”马车车夫定睛一看,赶忙向马车里面喊道。
“什么?”车里面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打开马车的窗子,看见路中间放声高歌的洛空,从一个黑影变的越来越清晰。
车内人淡然的说道
“一个穷书生,也敢挡本王的路么!刘叔不要管他,撞过去!”
车夫听得里面的人这么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放了放缰绳,让马车的速度变慢了一些。快到近前,老者猛的一拉缰绳,四匹的骏马人立而起,银色的马蹄铁,离洛空的脑袋只差几厘。
听闻马匹嘶鸣,洛空这才惊的回头,看见马蹄只差几厘就能砸在自己脸上,吓的倒退几步,坐在地上,一腔酒意顺着冷汗湿透了衣襟,想张嘴喊,却发不出声来。
车夫赶忙跳下马车,把洛空从地上扶起来,满含歉意,抱拳拱手,这才说道
“老朽眼力不济,没曾看到公子,幸亏主人提醒,这才没能酿成大祸,还望这位公子不要见怪。”
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抓出几两碎银,放在洛空的手心里。“这些银两,就当是赔罪,公子去买些酒压压惊吧。”
老者话音刚落,马车里手忙脚乱的爬出来一十三四岁的华服少年,衣衫不整,帽子也在脑袋上歪戴着,手里紧紧抓着一把名贵的短剑。
刚从马车里面出来,便扯着嗓子对洛空说道
“好大胆的书生!冲撞了本王的座驾,还敢立而不跪!本王今天定不饶你!”
这一下,把洛空骂得愣住,呆呆的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就这么看着气急败坏的华服少年。
华服少年见洛空这么放肆的望着自己,心中更是气恼。自己出自名门,即便是本地知府,见了自己也要恭恭敬敬的行礼,这穷酸的书生,衣衫破旧,一看也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胆敢这么望着自己,要是今天身边带着侍卫,早就把他碎尸万段,方才能出自己一口恶气。
“你还敢看本王!”
华服少年回过神来,见洛空还那么望着自己,怒喝一声,一把扯下腰间青色的佩剑,气急败坏道
“大胆的刁民,今天本王就要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说罢,猛力把手中短剑朝洛空扔去。
老者大惊,赶忙去夺华服少年手中的剑,奈何剑已出手,一阵冷光直奔洛空面门。
洛空赶忙往后躲,却感觉一只有力的手突然顶在自己后腰,眼看宝剑就要扎进自己的脑子,洛空一脚踹到身后就要借力往后倒,不料身后人仿佛早就知道洛空要来这一手,抢先一脚踹在洛空的小腿上,接着一掌把洛空拍在一边,一伸手,就抓住了空中来势汹汹的短剑。
洛空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这一掌要了自己半条命,倒也救了自己,顾不得脏,用衣服擦了擦脸上的土,回头看向救了自己的神秘人。
洛空还以为救下自己的人,一定是侠之大者,一身青衫无风自动,手持一口银色大刀之类的。
大刀确实威风凛凛,青衫也没错,只是看着眼前之人分外狼狈,青色的衣服上沾满血迹,头发也是散乱的披着,身上似乎也受了伤,长相倒是很清秀,可惜让一脸的血污破坏了意境。
“是你!”
救下洛空的人好像与华服少年见过面,华服少年的眼睛里有了恐惧的神色,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尖利刺耳。
“你我,倒是好久不见啊。”
青衫人望着不断向后退的华服少年,脸上的笑容残忍而冷酷。
“从长安城外追到这里,你到底想要干嘛!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必然有人天涯海角去取你项上人头!”
华服少年年纪不大,但口气不小,想必也是极有背景,但青衫人不为所动,淡淡道
“有没有人天涯海角取我的人头,我不清楚,倒是有人出了高价,要我天涯海角取你的人头。前些日子,你的那些侍卫,倒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呢,阴曹地府的路上,记得杀你的人叫管宁。”
青衫人说完,抽出自己的刀,缓缓向华服少年逼去。
华服少年不住的后退,驾车的老者从自己怀中拔出一把短刀,挺身护在少年面前。
青衫人见老者如此,迟疑了一下,说道
“雇我之人不愿杀你,特意嘱咐我留你一条命在。”
“雇你的人还说什么了?”老者依旧挡在少年身前,淡然问道。
青衫人见老者如此,摇摇头,说道
“他说你若不愿偷生,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教化之恩,来世再报。”
老者听闻此言,恍然失神,青衫人也不动手,就这么看着老者,洛空此时已经忘了跑,趴在地上看着事态的动向。
许久,老者擦了擦眼角,抬头望了望天空,怅然道
“若是如此,也好。”
这一句话似乎道尽了风霜,让老人越发的苍老。老者回头看看了哆嗦的华服少年,深施一礼,道
“公子不必惊慌,既然逃生无望,老朽愿与你一起赴死,这一路,也并不寂寞。”
说完这话,老者目光一凝,叫喊了一声,
便冲向了青衫人,背后的华服公子见此没有丝毫犹豫,撇下老者,自己站起来便朝身后方向疯脱的逃命去了。
青衫人见华服少年要逃,一瞬间身影一转,持刀而上。
老者见此,一把抱住青衫人,却被一把长刀透体而过。
老者死死的抓着已经捅穿自己的长刀,冲着少年的背影吼道
“公子快走!”
青衫人这时也顾不得老者忠勇,情急之下双手发力,横转刀锋,一脚踢开濒死的老者,转身去追华服少年。
老者缓缓的倒在地上,一口口的往外吐着鲜血,洛空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抱住老者就跑,也顾不得方向,拼了命的朝相反的方向跑。
老者死死的抓住洛空的胳膊,说些什么洛空也听不清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救活老者,找最近的官府报官。
洛空本身就是个读书人,刚才一把抱起老者飞奔,全凭着心中的恐惧,跑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却不敢停留,只得拼命的往前跑。
过了许久,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看不出来,读了这么多年书,你还能抱着个死人跑这么久,真是难为你了。”
洛空听了这话,没由来先是心里一喜,读书多年,果真一眼被认出来是读书人。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正在逃命,也不搭话,死命的朝前方跑去。
后面追来的,正是已经解决了华服少年的青衫人,见洛空不停的跑,无奈的摇摇头,眼中却有与刚才的冷酷不一般的神采。声音也透着一股无奈
“洛空。”
身后人平淡的一声,却让洛空停下了脚步,慢慢的放下老者,回头一脸惊异的望着马上的青衫人。
“你认得我?”洛空警惕的问。
青衫人见洛空如此,却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笑的在马上坐不住,只好翻身下马,笑着说道
“杀人之前,总得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吧?”
洛空听闻此话,膝盖一软,心里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和华服少年还有驾车老者一同去地府作伴,怎么也要在最后体现一下读书人的气节,可是身体却不争气。
扑通!洛空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好汉饶命!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不会走的娃娃,还请好汉高抬贵手,放我回家给母亲养老送终啊!”
青衫人本来见洛空跪下,已经笑得伏在了马背上,又听见洛空如此说道,简直就要这样子笑岔了气。好一会儿,方才对洛空说道
“洛空啊落空,你当真不认得我了么?”青衫人笑着问洛空。
“你,你,你认得我?”洛空又惊又惧,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为一个读书人,何时结交过如此杀戮的朋友。
青衫人收起染血的长刀,无奈的笑道
“你可还记得,淮阳县陆先生的私塾,你最爱摘先生种在院子里的梅花,总替你挨手板的人,你可还有印象?”
洛空低头想了想,记忆里飘过了那年冬天,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挨了先生的戒尺,不想回家让娘亲发现,只得抓着一把雪消肿,小小的手儿冻的通红……
“管宁?你是管宁!”洛空有些神情颤抖。
“不,现在的我,叫绣月刀,管宁。”
听见洛空叫自己的名字,管宁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淡淡的说道。
“不管什么刀,这个叫刀的,你就说是不是管宁?!”
洛空这会儿激动的忘记了管宁的身份,大声的问道。
管宁默默的点点头,脸上却多出了一丝莫名的哀伤,像极了那年私塾院子里,落在地上的梅花。转瞬即逝,上前扶起了洛空。
良久,洛空默默的张嘴,但语气已没了之前的惊喜
“你出走以后,很多人都在找你,你娘亲她……”
“别说了。”管宁打断了洛空说的话,神色哀伤。
“我后来回去过,远远的看了几次娘亲,人各有命,我如今做的行当,已经不能在她膝下尽孝了,扔下几百两银票在院子里,我就再也没回去过。”
管宁语气平淡,似乎在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可尽力掩饰的哀伤,仍从苦涩的嘴角溢了出来。
洛空看着管宁,萧瑟寂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昔日的好友竟成了杀手,而自己,却仍未求得功名,物是人非,多年之后的再次相见,却是这样的场面。
“唉。”洛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本来应该抽身就走,即便念在儿时的旧情上不报官,也不应该在此和一个杀手聊天。踌躇不已,转身背向管宁。
虽心思如此,可人还是舍不得走,自己的功名之路已彻底断送,转念还不如当初和官宁一起出走,如今也图得快意恩仇,四海为家,好不潇洒。
管宁见洛空低头不语,又抬头看了看已经渐晚的天色,夕阳好似血红的火,燃烧着原本蔚蓝的天空。此去经年,洛空过的也不好吧,人生苦涩,似乎谁都没逃得掉。
“洛空。”管宁站起身,仰天笑着说与洛空
“你可敢与我一醉方休?”
听见管宁突然豪情万丈的话,洛空心里面也激起一股书生意气,看了看身后已经凉透了的老者的尸体,苦笑一笑,随道
“那又有何不敢!”
管宁听见洛空这么说,长呵一声好,随即翻身上马,把洛空拉上马背,一夹马腹,二人在夕阳下绝尘而去。
洛空看着两边飞逝的景物,全然不知,自己和管宁,从相遇的这一刻开始,已经踏上一条和从前截然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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