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悦瞧着坚野真进进出出收拾着,自己则是事不关己般的坐沙发那里啃着披萨。
且她全然没有想要处理伤口的意思,以至于到现在还在流血。
……
某人见此把扫把往玄关一扔,人走向空桐悦,脸色不是很好,有点阴。
“收拾好了啊。”空桐悦全然没理睬到千年冰山不悦的点。
坚野不语,默默拿出放在客厅里的药箱。拎到沙发处,在空桐悦旁边坐下。
他打开箱子翻出处理伤口用的酒精绷带等等。
而后拉过空桐悦割伤的手。
“你干嘛?”
“处理伤口。”
“这种伤口不用管的,等会自己就愈合了。”
“你以为是擦伤么,一夜就结痂。”她这伤口哪里有要愈合的现象,分明还在流血。
“可你这样..我不好吃东西的。”顺口胡诌理由,空桐悦想把手收回来。
“你吃你的,我包扎我的。”霸道而不可反驳的言论,全然不让空桐悦拒绝。
“我..”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空桐悦刚想口头反驳两句,坚野真直接一个冷眼扫过来,某月选择乖乖闭嘴,吃她的披萨。
……
用镊子取了枚酒精棉球,在她伤口周遭消毒,急救手段可以说是相当娴熟,不愧是医疗世家的人。
清理完血迹,变得干净的伤口让人看清究竟有多深,这是已经划伤了皮肉啊!
坚野眉头紧锁,不曾舒展。他很生气,却也抱有侥幸心理。唯独的侥幸是好在空桐悦没有划到血管。
“割的这么深,不疼么?”还是说她当真是如此狠,连自己的流血与痛感都可以不屑一顾,不眨一下眼?
空桐悦对此的态度冷静多了,吃着披萨,仿佛在聊家常一般的随意:“除非是先天痛感缺失,否则哪有没感觉的。”似乎她永远都在与别人大相径庭,做着不一样的事,说着不一样的话,不在一个频道,却也有她自己的准则。
“只不过..又不是几岁的小毛孩儿了,磕着碰着是常事,哪有动不动就哭泣埋怨的。现如今无非是有的事没人管,有的人,你舍不得让他们操劳罢了。”人哪有原地踏步的,终归是要长大的,长大了,顾虑的多了,人也变机灵了,也就不复幼时那般的天真烂漫了。
“没人管,我管。”坚野亦是平淡如水,替她贴上了纱布,再在手腕受伤处缠绕几圈厚厚的纱布,最后贴上医用胶带固定。
吃披萨的动作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对你并没有好处。”严格来说,若非是有血缘关系这种不可逆转的缘由的话,这世上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义务去照顾或管理另一个人的。
“还是那句话,你既然选择试图相信我,那么我也该尽到我应尽的责任,对你更上点心。”坚野默默收拾掉东西,同空桐悦交谈。
“何必呢?”
“其实我远没你想象的那般神通广大,我所能做到的不多,无非是在你情绪低落时拉你一把,在你受伤时不让你一直忍疼,也就这点作用,你也不必太在意了。”合上药箱,坚野真说的云淡风轻。
就像是珍珠蚌一样,世人只知珍珠美丽,却不知珍珠的形成就是蚌的痛苦所留下的结果。
沙砾混进蚌里,蚌自我保护,只能忍着疼,一次又一次的覆盖,试图减少沙砾所带来的疼痛,最后才行成了那可能并不算圆润的珍珠。
因此也有人常说珍珠如同泪水,它确实是泪水,是蚌的泪水,因为它忍受了疼痛,才会有珍珠的存在。
如同人们办事时,不看过程只看结果,两者其实是一样的。不近人情,却又无可厚非。
坚野所能做的,兴许就是在蚌壳努力覆裹珍珠时,替它取下那颗沙砾,或是加快覆裹这点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