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头,没有创意,怎么吸引客户。简单说来就是让一群有钱却并不幸福的女人,在我们这里内外双修,更加自信美丽。”韩璐坐在古典奢华的贵妃躺椅上,对于自己的经营理念娓娓道来。“想法很好,你选错了人。我看你适合找一个能言会道、懂女子心理术的培训师啊,我胜任不了。”柯凡耸耸肩,心不在焉道。“你不帮我谁帮我啊?你说这个世界小不小,提这个建议的还是你认识的人呢。”“谁啊?”柯凡纳闷。满眼都是极具女性化的装饰,他不想陷在脂粉堆里。“我的一个客户,她是一家杂志社的主编,头脑活泛,很有想法。她希望我的客户给她的一本试刊号提建议。我翻了翻,看到了莞尔的名字,她的名字很独特。对了,你们还来往吗?”“难怪,你是不是和她提起过莞尔的事?”柯凡闻毕,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问道。“我只告诉汪月,我们同病相怜。莞尔要做这个话题应该感同身受,得心应手。”韩璐本想借此机会让汪月多关照莞尔。“你呀,好心办坏事。
现在估计她们杂志社的人都清楚她的事情,搞不好让她出镜,说什么真人秀啊。”柯凡不禁责怪道,隐隐不安。哪知韩璐很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她究竟和你什么关系啊,听说还送她上班?”柯凡一愣,感到头疼,不禁道:“难怪人家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啊。”星期二下午,柯凡如约去《蕊》签约的影棚,莞尔不在现场,一个专题编辑热情地招呼他,并将一位漂亮的女人介绍给他。“不是拍个人照吗?”柯凡讶异,带着配合心情来到现场,未曾想到还要拍他和陌生女人的照片,有种被上套的感觉,不禁问道:“林莞尔呢?”“她呀,您不知道啊?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专题编辑故作神秘,随后又转移话题:“我们也是考虑到柯医生会尊重抑郁病人的隐私,所以我们提供愿意上镜,也愿意接受您督导的女人。”拍摄结束后,专题编辑告诉柯凡:莞尔拒绝上镜。主编很生气,觉得她没有集体观念,放她假了,让她好好反省一下。
晚上,柯凡拨打了莞尔的电话,他本想和她保持距离,尽量不联系,可是他听说她的状况却有些放心不下。“莞尔你在哪里呢?我想见见你。”柯凡话筒里传来嘈杂的人声,莞尔好像在一个公众场合。“见我?我在火车站。喂,喂,听不太清楚,有事发短信。”柯凡再打电话过去,莞尔没接听电话。犹豫片刻,他打给了苏雯。苏雯刚生了一个女儿,还在坐月子。“上午她来看我,给我宝宝带来漂亮的衣服和玩具,她说有些是她以前买的。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股劲请她认我女儿为干女儿。她哽咽了,说我宝宝的责任重大,寄托了两位妈妈的希望。”“她还说了什么?”柯凡闻毕,有些无力地问道。“她让我好好休息,说有机会再来看我。对了,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你提供一点线索。”苏雯突然想起来,临走前,莞尔带着羡慕的口吻对她说:有信仰真好,我想你能心想事成,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听说去过香格里拉的人都会找到自己的幸福是不是?柯凡一愣,莫非莞尔去了香格里拉,借着一个额外的假期,来了一次自我放逐?在莞尔离开北京的日子,柯凡的生活内容多了一项,就是周末去韩璐的魅女俱乐部,给女性客人作心理督导。他和韩璐定了规则,只作一对一的督导,以尊重客人的隐私权,并且对外不能泄露他现在的身份。这项增值服务为俱乐部带来了新的人气,对于韩柯二人,无疑是双赢。柯凡不再排斥清一色的女性客人,他想有需求就有意义,权当是自己开办心理诊所的前期铺垫。一日,柯凡在俱乐部碰见汪月,意外地获知莞尔辞职了。“是啊,如果一个单位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即使里面有善意的同情,你会怎样?”柯凡暗示道。“柯医生,我尊重您的想法,对莞尔也是如此,我也是单独找她的,只是想希望她勇敢面对,能帮助和她经历一样的人。可是她的反应,好像是我要谋害她,太激烈了吧?”“我想方式和时机不同,效果就不一样。”柯凡自忖没资格再追问,只好保持沉默。“还是柯医生明理,莞尔的男朋友竟然跑到单位找我了。你要认识他帮我劝劝他,他应该多关心自己的女朋友在想什么,而不是别人对他的女朋友做了什么。”柯凡暗自一愕,等他离开女子俱乐部时,手机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