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吗?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机场上,周浩森握紧艾玛的手,语气带着不舍和依恋。“爱与不爱,对你很重要吗?”艾玛用手揽了一下额前的头发,那只手就轻易地脱离了男人的手。一张似笑非笑的鹅蛋脸,在米兰悠闲的阳光下,带着恬淡的味道。“对,要不,我怎会站在你的面前?就当回国旅行,我等着你的到来。”浩森有种把握不了的无力,这个无力令他确信自己已深陷爱欲中。“我相信我会回国的,是时候就回去。”眼前这个相貌气质介于成熟和天真之间的女人,不似单纯的莞尔,她很少用“不”字表达意见,骨子里却相当有主见。“什么时候是时候?”浩森不甘心,举起一只手,轻轻抚摸了艾玛孔雀蓝古典耳环,感慨这个女人优雅的质感都浓缩在这只耳环里。“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去的,那里还有我的家人。”说着说着,艾玛眼上如罩上一层泪膜。她倾斜着身子,靠在浩森身上,以小鸟依人的方式拥抱了这个为她意乱情迷的男人。
“我们为何不早点遇上?也许现在还不迟,这是老天的安排,不是吗?”浩森吻着艾玛的额头,然后摸索着向下,找那充满诱惑的嘴唇。是啊,倘若没有那幅油画,他们最终会擦肩而过。他们的相遇、相识是为了相爱,要不辜负了带着神秘寓意的油画,辜负了彼此心底浪漫的愿望。浩森回国后,艾玛却失去了音讯,失落彷徨中,他开始将她当成一段小插曲。而莞尔,他却无法将她当成过去时。“她抑郁自杀?怎么会呢?她有时候还会开玩笑地对我说,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栽到我的手里了。”浩森不相信莞尔会用情至深,不可置信地看着柯凡。“你能告诉我,你现身在莞尔面前的想法吗?”柯凡转移话题,提问的一霎将“目的”改成了“想法”,他想自己并没有责问他的权利。“我的想法?我不过是想见见她罢了,想知道她过得怎样。”浩森有些迷惑了,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或者自己也未曾想好。周末,浩森下班回家,车厢收音机传来那首《爱情转移》,他突然有些失神了,熟悉的旋律卷裹着往事浮现在他面前。
莞尔将一张音碟放进CD机,陈式温暖淡定的声音娓娓道来,“感情需要人接班接近换来期望,期望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短暂的总是浪漫漫长总会不满,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刚开始听到这首歌,我像中了魔一样,就想哭,每一句歌词都像打破坚冰的冰锥。有时候,都希望我不是你的最初,我要成为你的最后。只有经历了才懂得比较,才能让戒指义无反顾地交换。”莞尔泪眼汪汪地看着浩森,她并不是一个爱流泪的女生,却会偶露神经质的个性。“那么,我得流浪过几张双人床,你愿意吗?”浩森半真半假开着玩笑,觉得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友有点感性过头了,似要逗她开心,。“你敢,不要命了啊。”莞尔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别过头去,神态带着几分严肃和野蛮,和刚才娇憨可人的态度大不相同。“是啊,你是我的老大,你们重庆女子真是吃辣椒长大的,太麻辣了。”浩森腾出右手,一边开车,一边握了握莞尔的手,微笑道。“能关了吗?我想静静。
”莞尔坐在柯凡车上,有些没精打采。事隔两年,再次听到曾经耳熟能详的《爱情转移》,以为已经坚强到麻木的莞尔,还是在字字扣人心弦的歌曲中,一点一点拆除了所有的伪装。“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是啊,爱情不停站,需要的是勇敢,那是一种即使伤痕累累仍然对爱怀着坚持执拗的态度。可是“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有时候仅仅需要一天,甚至几秒。莞尔闭上眼睛,往事仍然在她面前晃动,陈式唱腔似在撕裂她的心。“这首歌简直是经典,无论词曲同样精彩,当我们都假装释然的时候,这个声音终于提醒我们,原来我们都不坚强。”柯凡开着车,像是自说自话,好像没听到莞尔的话。临下班时,莞尔请柯凡吃饭,以答谢昨晚帮她取手机。柯凡本想拒绝,后来一想趁此机会和她聊聊,便开车过来接她下班。“呵呵,温馨的请客吃饭,究竟是爱情的开始还是结束呢?”莞尔突然侧身,看向柯凡,嘴角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柯凡的心不由地一愣,目光仍然注视前方,跟着音乐哼唱着,像是有意忽视莞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