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回有了想要打扮得念头,可我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最多将披散的头发挽个简单的髻,编几根小麻花辫绕着髻固定了,就再无想法折腾。可看着又单调的很,将首饰盒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最后拿了几支浅褐厚白的海棠花型小簪插在头发上点缀。
将紫色耳珠换成垂式,勾了勾长眉,呡过红纸,满意的对着镜子傻笑了一下,才起身去衣柜里翻衣服,衣柜放着的是从浅紫一直到深紫,款式相同的衣裳,实在没什么可挑的。我关上衣柜,懊恼的呡了呡唇。有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件穿上。
我捏了个口诀到矢车菊地,走在之间的小道上,胸腔里砰砰热烈的跳动着,整个人雀跃的不知道做什么,原来期待是这么幸福的事。
可他一直不出现,心里不免焦躁。反反复复度步。青冽云卷,混沌盘集铺就。已是快入夜十分。我满腹失落的垂着头,手掌划过矢车菊,随意夹了两朵在指缝间,目光无神的发呆。
“喂!”我的肩膀上被重重拍了一记。我抬眸转身,笑颜乍开,顺时恢复了精神。
他修长如白玉的手指正举着一个狐狸面具,眸狭长,眼尾上翘,脂红眼纹张扬妖媚,贴着他的脸,神色轻佻高傲,我咽了口口水,痴痴看着道:“你叫什么名字?”脱口而出的快感随即被羞臊代替了去,后悔的很。
偏头靠近我,唇勾巧然:“你想知道?陪我玩会儿,我就告诉你。”温润声线轻佻玩味。
我本想矜持着回答:〔不了,我还有事〕可事实上,身体已经帮我回复了,眸光闪烁的点头。
他将狐狸面具带好,侧目看着我,掌心聚起一团莹绿色的光,一挥手,飘飞成无数小巧灵动的点。围绕在我周边,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东西,欣喜的伸手去抓。
抓在手里没什么质感,不及放在周遭看来着好看,瘪了瘪嘴放了手里抓到的两三点。他摸了摸我的头:“怎么?不喜欢?”在荧光的围绕下,本就柔软的轮廓更柔和,连语气都带着温柔的味道。
我脸上一热,使劲摇头:“喜欢、喜欢,真好看。”口齿不清急急说道。
他嘴角上扬了些,在我眼里确是已经好看到让我连呼吸都要忘记。“口水要掉出来了。”戏谑的语调。
我立马抹抹嘴,生怕在他面前出丑。
他却同上次一样捧腹大笑起来,害我又不放心的摸了摸嘴,确定真的没有口水才问道:“你笑什么?”
“已经好久没遇到像你这么有趣的人了。”因笑得太猛烈,说话时有些气喘。这是在夸我?怪奇怪的。
“你真可爱。”他在我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笑意缠绵。我身子僵硬,脸上火烧一样的感受强烈的很,连脑袋都热热的。心中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愫正在萌发。
赤天混沌,昏光莹点,他拉过我的手,白衣耀眼翩迁,甜蜜感从心一直扩散身体每一个角落。
今日是我活了七万年,最开心的一天,我这样想。
“我叫殊阕,你叫什么?”原本静谧漫走在矢车菊花地的他突然停下脚步,贴着我耳边问道。
殊阕!父王曾与我说过自我母亲和我被弃了,贵为魔尊不得无后,又娶过一个,且生有一男一女。二妹殊婉,三弟殊阕。
“这魔界内姓殊的还挺多。”我怀着侥幸的心里结巴道。“只有我一家姓殊。”枭鸣眯眼紧看着我,仿佛在探讨什么。
我赶忙打哈哈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回到岫闫境,我心中不免忐忑,惶恐,第一次有喜欢的情愫产生,竟是对着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按伦理来讲,这是万万不可的。
我为即时断了这还未发展起来的感情,自那以后,再没出过岫闫境,连矢车菊都不敢多看,怕睹物思人,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