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军顿了一下,他感觉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袁翠华却听得如痴如醉,她看到易军有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问到:“山洞底部有光线,河水能流出去,肯定有出口。羊找到没有?”
易军不想拂了妻子的兴致,继续说到:“大家也是这样认为的,就从外围入手,分头去找,还扩大了寻找的范围,他们特别关注有出水口的地方。你猜猜会是什么结果?”
翠华不加思索地说:“肯定找到了。”
易军说:“找到了,却不是在这里找到的。而是在十多里外一个叫‘大园子’的地方找到的。‘大园子’就像一个巨大的庭院,四周都被峭壁包围着,大概范围有一平方公里。距离地面两三丈高的地方有一个山洞,一股清澈的泉水从洞里奔涌而出,形成一条落差不算大的瀑布。直到今天,那白花花的流水还是奔流不息,就像悬挂在那里的洁白的哈达。”
“一个小伙子首先想到了那个出水口,跑到大园子岩口,一眼就看到那头周身乌黑发亮的母羊,在园子里悠闲地啃着青草,后面跟着三只跌跌撞撞的小羊。”
“进入大园子的路跟刚才猴子爬的那一段山崖差不多,或者说根本没有路。小伙子不敢贸然下去,即使下去,也没办法把羊弄上来。”
“他兴冲冲地跑回去,找了十多个人才把母羊和小羊弄了上来。”
说到这个地方,易军发现妻子的眼里满含着泪水,闪动着母性的光辉。他俯下身去,轻轻抱住翠华,一股热流涌遍全身。
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潜藏在翠华心底的青春的气息散发开来,在不大的空间里弥漫、荡漾。她猛地抱住易军的头,两张嘴、四片唇,紧紧贴合在了一起。唇齿留香中,舌头纠结、缠绕。
易军的鼻尖感受着对方粗重的喘息,之前所有的郁闷与烦躁都被扔到了九霄云外,尽情享受着眼前旖旎的风光。
翠华的手泥鳅似地粘在了易军的腰上,她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将手稍微离开那滚烫的肌肤,却又经不住那种弹性的诱惑。随着亲吻的深入,她从思维的禁锢中解放出来,手在易军的前胸后背不住地游走。
在翠华的温柔里,易军雄性的光辉绽放开来。他猛地坐起,毫不留情的扯开了翠华身上的所有。
在这个过程中,翠华开始有些拒绝,那其实是一种欲说还休的掩盖,在半推半就中,只剩下了最后一道防线。她抓住了易军的手,温柔的说:“军,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不用心急。我的衣兜里有一块白布,你去把它找来,我这就给你。”
易军并不鲁莽,何况还有六叔的交代,他知道翠华话里的意思。他翻身下床,在一堆凌乱的衣服里翻寻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一块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白布,递给翠华。
翠华的眼睛充满了柔情蜜意,轻声细语的说:军,别这样看我,你背过身去,我要做一点私事,你不准偷看哦。”
易军转过身来,刚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满含着诱惑的招唤。
“军……”
此刻的易军,就像一只豹子,脚下用力,腰身一拧,回身转体。他的头脑中映射着一幅风光旖旎的图景。可是,映入眼帘的,只有翠华满含深情的眸子,还有那如同瀑布一样飞泻在床沿的黑发。
一条印着蓝色碎花的薄薄的被子安静地盖在翠华身上,朦胧中现出起伏有致的曲线。对于这样的场景,既在他的预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他完全能够理解。
翠华掀开一只被角,露出一片雪样的肌肤,慢慢闭上了眼睛。
易军明白这里面的玄机,他翻身上床,感受着温热的体温,然后开始在高山峡谷中览胜。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翠华把叠好的白布交到了他的手里。他看着白布上留下的一抹血红,如痴如醉。
翠华软软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别看了,又没什么好看的。把它收好,明天拿去向妈交代吧。”
易军走下床来,把这块代表着神圣与神秘的白布用油布包好,装进口袋,又想翻身上床,却听翠华说到:“你穿上衣服,去给两兄弟发只烟,代我说声谢谢。”
易军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他们的家,外面还有四个人值守。他本来还想做点什么的,现在看来只能作罢了。
他迅速穿上衣服,把翠华的衣服放到床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还真有一点志得意满的味道。
外洞依然灯火通明,鼾声如雷。他径直走到了洞口,易山斜斜地靠在一块岩石上,似睡非睡,易善背着手定定地站着,好像在聆听江水的欢歌。
易山早就看到这位只比他大了几个月的哥哥向洞外走来,他却没有起身的意思,直到易军走近,才乜斜着眼睛说:“二哥,到现在才想起兄弟来,你这是重色轻友啊。很享受是吧?”
易军擂了他一拳,也学着他的模样幽默了一把:“哟嗬,不就是比我早结婚两个多月吗?就想充当过来人教训哥哥了?如果要传授经验就快一点。”
易山幽怨地道:“哪敢啊?你是哥哥,怎么轮得到我来教训呢?而且啊,这种事情是无师自通的,你可别跟我讲你什么也没做啊?”
听到他们的谈话,易善也凑了过来,三个人同时发出了会心的笑声,只是,夜已深沉,大家都显得有些疲惫,这笑声也显得有些干涩。
易军赶紧给他们递上烟卷,各自抽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闲话,一根烟也快烧到屁股了。易善的话不多,却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他一本正经地说:“二哥,这里不用担心。你还是回去吧,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天的事情还多呢。”
易军给他们又发了一次烟,转身离去。等他重新回到妻子身边,被子摞在一边,翠华衣着整齐,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把被子给妻子盖上,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均匀的鼻息吹在他的脸上,又有了一种血脉奋张的感觉,但他还是忍住了,就在翠华的身侧轻轻躺下,合衣而卧。不料,翠华呻吟一声,翻身侧转,一只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一条腿搁上了他的腿,害得他久久难以入眠。
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忍受着重压,心里美美的,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地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易军被推了几下,终于醒了,翠华就坐在床沿上,已经梳洗打扮得干干净净,顺溜的长发流水一般飘逸在两个肩头上,神清气爽。外面传来一阵阵喜庆的唢呐声和震天介响的锣鼓。
他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地问妻子:“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睡得太死了,一点也不知道。”
翠华说:“迎亲的唢呐已经吹过三遍了!赶紧起吧,不要误了时辰。”
在农村,大事小事都要翻翻黄历,看看哪天才是黄道吉日,图的就是个吉利。起坟盖屋、结婚生子这些都是大事,更不敢有半点马虎。
易军跟翠华虽然是唱山歌对上的,该有的礼数一样不能少。押八字过礼、梳妆起身进家门……一套礼仪全是先生定下来的,必须按时间、按程序进行,坏了规矩是要遭受天谴的。小则疾病缠身、六畜折损,大则天灾人祸、家破人亡。
对于这些神神叨叨的说法,易军不太相信,却也抱着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反正花不了多少钱,就算是折财准灾。
他听了翠华的话,马上翻身下床,在石屋的角落里快速洗漱。这里有一个天然的石盆,滴答滴答水滴从钟乳石的尖尖上掉落在盆里。掬起一捧,手心里就是一阵冰凉,多种矿物质溶解后的水质在脸上一番搓揉,舒经活血、容颜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