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抱着童童去赴王为民的约,看着芬芳怀里的孩子,王为民不住地称羡:“芬芳,你生了个小美人啊。”
童童在婴儿车里安静地睡着了,芬芳不跟王为民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把王为民看得直咋舌。芬芳边吃边赞:“嗯,好吃,这个太好吃了。呵,你看,童童今天真配合啊,真是个好孩子。她大概也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大餐了,你不知道啊,王为民,自从有了她,我经常是吃完了也不知道这顿吃了些什么呢。嗳,你别光看着我吃啊,你也尝尝啊。”王为民还是不动筷子:“嗯,别管我,你使劲地吃,我就喜欢看你吃饭的样子。唉!每当我一个人面对一桌子菜的时候,我就想起你,我对自己说,要是芬芳在就好喽,这一桌子也就刚够她一个人吃的啊。”
芬芳“扑”的一声,差点喷了出来:“王为民,你太损了,你当我是个吃货啊?你也学会耍嘴皮子了,那你干吗不叫我一起去吃呢?”王为民憨憨地一笑:“我不是耍嘴皮子,我是真想叫你啊,可你、你不是有了那个、那个人了嘛,不想我打扰你嘛。对了,芬芳,你怎么只带了童童来啊,她爸爸呢?为什么不一起来,我们好歹也见个面啊。”芬芳犹豫了一下:“有什么好见的啊?万一见面你俩打起来,我帮谁啊?”
王为民被芬芳逗笑了:“芬芳你净说笑了,怎么可能打起来呢?嗳?是不是你单相思的那位啊?你跟我说说,你后来是怎么争取到幸福的啊?”芬芳噎了一下,她抹了抹嘴,眼里泛出了痛楚的神情,“王为民,反正你马上就要离开上海了,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没有争取到幸福,童童她现在没有父亲。”
芬芳把自己的故事大致跟王为民说了一遍,当然,她不会说出孩子父亲的名字。王为民听完,竟然哭得稀里哗啦的,芬芳一个劲地安慰他,可王为民的眼泪就是止不住。芬芳实在没办法,索性让他哭个痛快。王为民哭够后才抽抽搭搭开始说话。
“芬芳,我是为你一个人哭吗?我是为我们俩哭呢。你被爱人抛弃,我被人骗得公司倒闭,我哭的是这个,我们俩同病相邻啊!那个骗我的人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曾经替我挡过刀、我给他输过血的朋友,他开口问我要个几百万,我都不问为什么的朋友啊!有个研究易学的朋友以前曾警告过我,说他将来会害我,我根本就不信,那可是我十几年交心换命的朋友啊!唉,真是想不通啊!”
芬芳感叹道:“唉!人心真是难测啊!那你也没想着去找他讨还公道啊?”王为民无奈地摇着头:“伤了心,就算讨回公道又能怎么样呢?我在乎的不是钱和事业,是人心啊。所以,我才决定去昆明,彻底换个活法儿。”芬芳替王为民倒上杯热茶:“王为民,你是个好人,我听得都想哭了,老天爷为什么总是欺负好人呢?”“是啊!所以,我才为我们两个好人哭啊!真是奇怪了,我们俩的命运好像真是一条平行线啊?你看,我跌到了谷底,想不到你也跌到了谷底,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啊,芬芳。”
芬芳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王为民,你太可恶了,连体婴儿,亏你说得出口啊。”王为民红着脸解释:“顺口说说的,比喻得不恰当嘛。嗳,你别笑了芬芳,咱们俩苦瓜碰头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真是佩服你啊荣芬芳!”
“没什么了不起的,王为民。我知道,碰上这种事情,你心里很难受,但你得向我学习,这不管多倒霉的事儿啊,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童童一直在小车里香甜地睡着。芬芳不禁感叹:“她今天可真是乖哦,你不知道,平时她可会吵啦。她肯定是觉得舒服了,在这么好的有空调的地方,孩子也知道享福哦。”
在芬芳心里有空调居然就是享受了,王为民觉得这对母女太让人心疼了。
“芬芳,你愿不愿意跟我去昆明啊?”王为民突然问道,看芬芳一脸错愕,他解释道,“芬芳,我跟你说真心话,我对你的心意一直都没变过。如果你还能够接受我的话,我就带你和孩子一起去昆明,现在尽管是我人生的低谷,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并没有把家底全部赔光啊,我肯定会让你和孩子过得衣食无忧的,我喜欢孩子,绝不会亏待童童,你能考虑一下吗?”
王为民的眼里透着真诚,芬芳被感动了,她感叹道:“王为民,你可真是个好人啊,你的心真是太好了,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总想着为人民服务啊。生活其实待我不薄啊,每当我的生活遇到困难的时候,我荣芬芳总是能遇上贵人,总会有人向我伸出援助之手,可是王为民,我现在不能去抓你伸过来的这只手啊。在我的观念中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只能因为一个理由,那就是爱情,我如果现在接受你,跟你说实话,更多的是出于依靠和感激,而你能伸手,也一定会有同情和怜悯,那不是真正的爱情。你先别说话,王为民,我来替你说,你一定在心里骂我,荣芬芳你真是个白痴加神经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谈论爱情,像你这样的女人有多难嫁你知道吗?哪个傻瓜还会要你啊,要容貌没容貌,要青春没青春,要本事没本事,还拖着一个小屁孩子,你就醒醒吧,荣芬芳。”
王为民看着芬芳的傻样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自己在一唱一和,不是我说的。我知道你很要强很自尊,但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啊……而且,不管怎么说,生活总比爱情要紧,芬芳,哪怕是为了童童考虑呢?你不想让她得到更好一点的生活吗?”
芬芳沉吟片刻说:“王为民,我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起过我妈妈的故事对吧?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后,我似乎一下子理解了她当初的选择,我说出来你别笑话我,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我自己还在那儿想入非非,我想,如果王为民现在还会向我求婚,我马上答应他。但就在那一刻,我想起我的妈妈,她是我的前车之鉴,很多人碰到困难时往往会找一种最省力最简单但也是最愚蠢的方法来蒙混过关,但是生活是没有捷径的,该是自己的路,再苦再难也得走过去,否则你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王为民赞许地点头道:“你说得对,其实我这次被朋友骗,也是因为想走捷径,人如果一旦想伸手接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那就得坏事。我告诉你一个小小的秘密,你听了可不准笑话我。我的一位研究易学的朋友在看你的照片后说你特别能旺我,所以,我对你在欣赏喜欢之外,还加了一点歪念头……我想让你旺我,这是不是也想走捷径?”王为民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芬芳装作生气地在王为民身上重重地推了一把,“好个王为民,想不到你还动这种脑筋啊!我荣芬芳差点被你迷惑住,还以为自己真的多有魅力似的。好了,你坦白交待了,我就原谅你了。”王为民意犹未尽地说道:“荣芬芳,我再透露个秘密给你,我那个朋友说你这个人命不会差的,会越来越好的。”芬芳咧开嘴大笑起来:“王为民,我也透露一个秘密给你,你一定会重新东山再起的,而且你会得到一份最好的感情,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比我更傻的人,傻人有傻福的,你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