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大夫已不是第一回这样近距离欣赏戏剧,毕竟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中国传统戏曲越剧发源地,各种班子包括正宗科班以及游走于民间各地的草根班子,打小多多少少有点耳闻目睹,按以前老一辈人的说话戏曲这东西说到底都起源于昆剧,然后在各地开枝散叶,同时加入各地的风俗特色,其实都具异曲同工之处,在欣赏中也可以触类旁通,毕竟其内容都大同小异,无外乎跌宕起伏,起起落落的爱情故事,但现在让他感到意外的不是戏曲所表现的内容,而是台上演戏女子,因为台上正尽兴表演的年轻女子恰恰就是自己同事小王,小王随他一起被黑色漩涡吸进陌生空间,在牌坊下追赶锦盒而去,后来不知所踪,谁知这个节骨眼偏偏出现在戏台,让人大感意外,这时的小王一身做工精致的演出戏服,其它却一成不变,依旧素颜清新,只见她在戏台中动作轻盈飘逸,专注投入,那一伸一展,一仰一抑都随心所欲,收发自如,完全游刃有余,把剧中的主人悲情的主人公演绎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一段蜿蜒曲折的爱情故事在她完美的肢体动作中,优美的唱腔中渲染的淋漓尽致,可以说她就是整个看台的唯一焦点,或者也可以说在众人眼里她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甚至还让张大夫产生一种错觉,到底小王就是戏中女子,还是戏中女子说的就是小王本人,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是对她最好的肯定和褒奖。
一时间张大夫怔怔出神,种种思绪,纷至沓来?,难道小王追逐锦盒也有不一样的际遇。不过此时最吸引张大夫眼球的还是那浑然天成的唱功,这是一种发自肺腑的赞美,悄然不知时间流逝,张大夫竟然合着节拍,摇头轻哼,直至背后带队的胖僧人悄悄拉了拉他的袈裟,这才恋恋不舍的回过头。这时他突然有种豁出去的冲动,好想挥挥手冲戏台上的女子高声喊:“小王,我是老张!“但又怕不合时节的叫嚷会招来周边一片异样的眼光?,只得偷偷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和疯狂,慢慢地把已经抬到半空的手给悄悄收了回来。
张大夫在戏台前诸多细节都逃不过宫装女子一尘不染的眼眸,从抬头初始她就偷偷关注这位佛门大师的一举一动,因为她急切想知道佛门高僧与普通百姓有何不同之处,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可以做到古井不波,喜怒不形于色,但通过她一番详细观察,开始满腹疑惑,这位看似庄严肃穆,六根清净的佛门大师在欣赏戏曲的同时怎会有如此轻率举动,轻佻行为,和普通的百姓应该相差无几,有自己的爱好,也有七情六欲,但这念头宫装女子只能暗暗的埋藏在心中,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触犯众怒,看看周围那些信男善女疯狂而灼热的目光想想就后怕,可以想象如果自己无端指责和诽谤这位佛门大师,肯定是招惹天怒人怨的大事,旁边这干人完全以不顾自己生命轻而易举吞噬了她。
这时台上一曲终,周边响起阵阵轰鸣般的掌声。张大夫也拂手称赞。
老太太这时带着身边这位所谓的佛门高僧,在戏台边上看着远处前指指点点,继续巡视水陆大会所用场地,而张大夫则只得低着头跟在老太太脚后装模做样,含颌点头。
这里的房屋建筑和安徽一些保存完善的古村落相仿,青色的瓦片和白色的墙面,以及灰色的檐角组成高高低低建筑群,根据房屋外型至少可以推算到元明时代,其布局巧妙,整体设计合乎常理,整个广场大约几亩见方,其广场尽头还挖有二条宽阔的水渠,潺潺溪水流淌而过,与古朴的建筑,悠悠古巷互相呼应,共同构成一幅典雅而恬静的风景画,溪涧边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与戏台边上悬挂的大红灯笼倒也相应生辉,相得益彰。
这时,戏台上的女子已经褪下戏装,更换一浅蓝色托底罗裙,着淡黄色开满双袖,挽一松松的云髻,腰间松松点缀一条黛色宫涤,袅袅婷婷来到老太太边。
张大夫好想找个机会找她问个究竟,趁老太太说话之际,不停地眨着眼睛看向唱戏女子,希望引起她的注意,谁知这貌似护士小王的女子却丝毫没受影响,走到老太太身边,对是他不理不睬,行同陌路。
老太太溺爱的瞧着蓝装女子,并招了招手指了指张大夫说道:“妍儿,累了吧,先过来见过慧能大师!“
只见女子乖巧的走到张大夫跟前,欠了欠身,道了个万福,温顺说道:“小女子拜见大师!“这声音和护士小王丝毫不差,只是多了一份恬静。
张大夫见女子如此行径只得心中苦笑,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相酷似大有人在,按他平时过目不忘的水平都不敢妄下结论,随意判断,这到底是谁,所以面对现在情形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不语。但眼中参杂一丝担忧和希冀的复杂目光。
等蓝装女子回到老太太边上,张大夫又惊讶看见牌坊下突然袭击他的青衣男子正立在老太太身后,这会正低着头和一旁皮肤白净,身材娇小玲珑的小厮窃窃私语,动作举止甚是亲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