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那个陌生空间里,张大夫带着半截麻绳准备视死如归,一口气冲进眼前那个庞大的古建筑群,这个建筑群极其宏伟,又彰显古朴厚重,就布局而言结构相宜,错落有致,灰白二色高低起伏的建筑物在血色笼罩下格外静谧,又带有点邪魅,张大夫一跨入路口顿时迷失方向,里面一条宽大青石板主道贯穿整个村落东西,与其两侧各一条与之平行的街道一起穿过很多窄巷。使其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群,分不清东南西北。
正当张大夫犹豫不决,迷茫困惑之际,从西边飘来一长方形的模糊物体,瞬间眼前一亮,与其站在街道中间犹豫不决,束手无策,不如上前探个究竟,或许可以顺藤摸瓜,于是他拔腿便向那个方向奔去,但这模糊不清的长方形物体仿佛具有灵性,又如同一淘气贪玩的小毛孩,故意和他玩耍、嬉闹,玩起躲猫猫的游戏,你走它走,你停它也停,你跑它也跑,就这样他们俩一前一后,一快一慢穿过一条巷,拐过几道弯,最后来到一个宽广而又古老的戏台前,开始静止不动,慢慢下降,最后停在地上静止不动,物体变得清晰可见。
张大夫这才知道这长方形模糊物体居然是一口长十尺,宽二尺,高三尺通体漆黑的巨型棺材,棺材前侧有几个硕大陌生的S形白色符号,同时周围死气缠绕,似乎带着无穷威压,让张大夫内心一震,不由自主退后几步。
骤然棺材里面发出一阵“咯....咯...咯“可怕的异响,棺盖缓慢向左侧移动,露出小小一角,顿时天地失色,风云倒卷,从里面开始冒出缕缕黑烟,和空气中淡泊血雾揉合交杂在一起,四处弥漫,使得整个天空分外妖邪,心神颤抖。见状,张大夫凭自己直觉几乎可以完全肯定此乃邪恶、不详之物,于是他壮起胆,狠下心,拎起麻绳快步向前往棺盖鞭挞而去,谁知麻绳刚触及棺盖,立刻一个超级反弹,麻绳上的死结准确无误砸在自己额头,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听得“哎呦“一声,很快张大夫额头鼓起一个馒头大小的红色包块,只得捂着头,裂开嘴,皱起眉看着它棺材。
这时棺盖已经打开过半,蓦地从里面射出一道水桶粗耀眼夺目的七彩光芒,仿佛传说中的宝物出世一般,然后在七彩霞光的衬托下冉冉升起一颗诸如排球大小的椭圆形白色光团。
这白色光团似乎蕴涵复杂繁琐的纹路和勃勃生机,只是它从出现开始在空中没作过多停留,一个瞬移,此刻悉数没入张大夫的身躯,这一简单的过程对张大夫来说并没有多少感觉,毫无阻碍,尽情吸收,片刻之后,他发现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陌生而又熟悉的东西,眨眼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房一舍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仿佛他就本应属于此地,和这里的一切都一脉相连,息息相关。
只是眼前的黑色巨型棺材已不见踪影,只留下空旷,偌大的古戏台,这戏台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岁月沧桑,其通体皆为木结构,高约10米,戏台顶上飞檐翘角,四脚立柱,平面呈方形,台基高2米,顶为木构斗拱结构,旋形边上的四角各雕有4只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神兽。猝然,一缕清风从东边徐徐而來,血色迷雾悄然离去,古戏台渐渐地泛发出无穷活力,不一会色彩碰撞,呈现出一幅五彩缤纷的画面。
刹那间,这绚丽多彩的色彩犹如初升的朝阳,瞬间照亮整个世界,这里的一切犹如注入灵丹立刻全部苏醒,飞快恢复它本来应有的面目。
张大夫傻乎乎站在戏台一角,目瞪口呆看着这神乎其神的改变,一切都不可思议。四周隐隐约约出现许多模模糊糊的人影。依稀听见杂噪的脚步声。
张大夫低头蓦然发现自己的装束也在悄然无声的改变,手里不知不觉多了一串沉甸甸,蕴涵淡淡香味的佛珠,白大掛彻底消失不见,随之而来是一件做工考究,质料珍贵的金襽袈裟,犹如量身打造一般,虽然自己看来不伦不类,倒也威风凛凛,不时因为风动,袈裟上装饰和点缀的玉佩发出“叮叮当当“悦耳动听的声音。刚才还光着一双脚丫子现在也穿上舒服的小布鞋。张大夫下意思摸了摸头,原本稀稀疏疏,贫瘠的大脑袋,彻头彻尾变成光秃秃的葫芦瓢子,而头顶还有九个浅浅的印疤。
哎呦,这下玩笑可开大了,自己从出生至今都没想过,有一天会遁入空门,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没看够,没好好享受过,再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身上的担子还不轻,况且科室里一大堆科研等着自己去逐一解决,怎么也不会冒出当和尚这古怪念头,而现在恰恰沦落到可怕的这一步。
陡然,背后传来一个老太太谦卑的说话声:“这次大师您千里迢迢,亲自为给老爷子主持水陆大会,真是我们罗家祖上积德,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老身不胜荣幸,感激涕零!“
张大夫回头一看,?见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一大波人,分左右二队站立,每个人都低着头,一个个毕恭毕敬模样,左边是以老太太为首,公子、小姐、管家、家丁等诸如此类一众人物,但无一例外,穿着都别出心裁,花样繁多,男性多以白色或灰色直身的宽大长衣,头上戴四方平定巾,女性则以短衫,长裙,比甲为主,五颜六色,琳琅满目。而右边则相对简单清爽,清一色僧人,只不过身高参差不齐,体格胖瘦不一,他们一干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张大夫不知该如何接口,谁料,人不受控制微微稽首,脱口而出:“老夫人言重,上苍有好生之德,老爷子一辈子乐善好施,必定厚徳载福,本应如此!“
忽然,老太太身后一翠绿色宫装女子悄悄抬起头来,一双美眸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他,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张大夫见状顿时手忙脚乱,心里激起一阵波澜,这宫装女子正是牌坊底下抱着他忧伤哭泣,继而发怒追杀陌生男子而去的长发女子。不知现怎么站在这里,还一幅娇丽美艳长相。
张大夫诧异的望着宫装女子早已不知所措,虔诚的老太太明显误解张大夫的意思,误以为冒犯或顶撞大师,便回头斥骂道:“芳儿,不可无理,慧能大师岂能如此不敬,还不赶紧低头认错。“
“娘,芳儿只是看上一眼,何罪之有,大殿上的菩萨还不天天让人看,让你拜!再说了,这么年轻有为的大师是应该让大家好好瞧瞧,瞻仰瞻仰!“宫装女子低头小声狡辩道。
“唉,都是我从小把你给宠坏了,佛不可亵渎!阿弥陀佛,慧能大师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老太太合着手赎着罪。
殊不料,张大夫尚未张口,戏台上却锣鼓声声,旌旗飘飘,不一会一静谧委婉的水磨腔唱出荡气回肠的凄凉和愁苦。在众人耳边盘旋。
唤做“芳儿“的宫装女子意犹未尽说道:“娘,妍妹的唱腔日渐精湛!“
张大夫定睛一看,戏台上演戏的竟然也是一位他异常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