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几人扔下铁锹就跑,我和大伯看着,大伯双腿发抖,我也好不到哪去,只觉得浑身凉飕飕,一点力气都没有。
狸猫看着我们,忽然喵呜的叫了一声,窜出棺材往远处跑去。
正惊恐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爷爷的棺材有些不对劲。
矮身捡起地上的铁锹,我蹲下身子小心的掀开棺盖。
大伯看到我的动作,脸色一变,“你干什么?”说着便一把夺过铁锹,棺盖正好掀起一条口子,我隐约瞄见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一个面容完好的人。
奶奶去世了十年了,我都没见过爷爷,肯定更早,可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腐烂,这太不寻常了。
大伯的手抖得不停,这时远处一阵灯光闪动,大队支书带着几个人赶来,看到我和大伯后,便问,“怎么回事?”
大伯见村支书来了,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葛新村的老支书已经干了十五年,村里有个大事小事都找他,人很热心。
“支书!你看……”大伯只是抬了抬手,又看了看我,便不再说话。
等我和大伯往回走的时候,才发现我全身已经湿透了,我还以为自己怎么也比大伯强,却是这么的不济。
村支书带来的是县城的工人,他们施工经常碰到这种坟地,见的多了胆子也大,便帮我们把坟迁完。
和大伯烧完黄纸便回家去了,家里我买来的东西早已经被拆开了,几个半大的孩子吃的欢实,我肚子不禁咕噜噜的叫了一声。
在大伯家将就了一晚,第二****便前往市里赶去,坐上通往浙江的火车,因为我实在受不了大娘的样子。
坐在火车上,和来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我脑中总是想着空荡荡的棺材,奶奶的尸骨竟然不见了,难道说奶奶没死?
摇了摇头,这谜团就这么藏在了我的心底。
八九年,我在浙江开设的五金店也慢慢稳当起来,当时有不少人赶往山东临沂做生意,我也跟着去了几趟,便在哪里认识了老肥。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在临沂待了一年便又回到了浙江,时间过得很快,五金店周围也热闹起来,天南地北的客商多了不少。
因为生意总是批发,零卖的倒是很少,所以也没有多忙活的感觉,闲下来我就喜欢到店角处听他们吹牛打屁。
别看我初中毕业,我敢说我看了很多大学生一辈子都看不到的书,老书、线装书,因为奶奶是“阴差”所以有很多关于风水周易等一些注解书,以及一些没有书名的手抄书。
所以等这些人吹牛吹到一些神秘离奇事情后,我便成了主角,最厉害的时候整整围了三圈人听我讲,讲的其实是一些风水禁忌之类的。
那个时候做生意的人相信风水,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感兴趣。
有一天还有人去找我相宅子,弄得我张了半天口,仍旧推脱不了,最后还是吃了一顿饭喝了半斤酒,才让他们知道我只是知道这方面的知识,不是什么风水先生。
这些个风水知识不过是我从注解中攒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我自己吃几两饭还是明明白白,咱哪里懂什么风水堪舆。
有时候会看到一些湖南等地的客商,他们的口音很别致,那个时候谁的普通话都说的不标准,但跑惯地方的客商还是要用,口音太重听不懂,便影响了做生意。
湖南的客商给我们讲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尤其是关于盗墓这些属于违法范畴的事情,我们全当故事听来的,但他们说的头头是道,却又不得不信服。
有一次我故意靠他们近一点,就是想闻闻他们身上的气味,差点没把我熏死,那绝对不是汗臭和狐臭,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臭味,难道就是他们常说的尸臭。
我不禁猜测这几个湖南人便是一群土夫子,湖南等地盗墓猖獗,这伙人恐怕就不俗,后来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
直到今日,我还是和往常一样,起床吃早饭,拉开小门做生意,但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个半熟不熟的人会来找我。
老肥!
他便是我在临沂那一年认识的,虽然性格有些嘲,嘲这个字是临沂话,意思是这人有点着三不着两,一句天上一句地上,让人即想生气又忍不住想笑。
老肥虽然是这种性格,但我在临沂的时候没少他帮忙照顾,今次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这是鼻梁上推小车,走投(头)无路啊!万一你这次可要帮帮你哥哥。”老肥吃着手里的方便面,朝我比比划划的说。
他来的太急了,我说去饭馆吃饭,他非要先吃方便面垫垫,说要不然走不到饭馆就累死了。
我看他衣衫褴褛,想来真有什么急事,老肥喝了一口汤,烫的眼泪滚滚,“饿死鬼投胎你!”看这幅吃相,我张口骂了一句。
老肥放下面碗张口就骂,“槽******,这一路钱胖我就没吃一顿饱饭。”
我见他仍旧饿的眼冒绿光,想问他也张不开口,看了一下手表,才刚刚十点,这个时候还不是吃饭的点,饭店应该很冷清。
我走到旁边老王的店里,“老王,我有个朋友来了,你给帮忙照应一下啊!”
老王从报纸后面探出头,朝我店里看了两眼,便挥手让我走,意思是晓得了。
带着老肥我来到旁边不远的一处小饭店,饭店是两个外地夫妻开的,人很实在,平时我也喜欢到这里改善改善伙食,算是熟客了。
“两瓶啤酒,炒个猪肚,在来一盘花生米,在弄两碗胡辣汤。”我朝着男的小常喊道,我是照着钱胖的口味点的。
看到我来小常很是热情,“万哥!有朋友来了,你先喝着茶!”
小常转身走向厨房,张口喊他媳妇儿。
老肥扫视一下店面,“小万你太客气了,哥哥这次没找错人。”
我心说你多大,让我管你叫哥,和他在一个方桌上坐下,小常走过来上茶,老肥眼疾手快的给我倒上,便喝着茶等他说话。
钱老肥刚要张嘴,看到花生米上来,便搓搓手举筷子不停,既然他不说,我便问了,“老肥你碰到什么急事了吧?”
这是在临沂时候的称呼,反正这家伙从来不提自己的名字。
老肥说,“布上棉线-千头万绪啊!你可得帮我这个忙!”说着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摸了一把嘴,一脸难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