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炎哥,你我十四岁的时候都多晓事了?——我就不信那丫头什么都不懂。我也不用多说了,你也别总别人别人的,别人耻笑关你什么事儿,他们能帮你挑媳妇儿?喜欢就摊明了呗,近水楼台先得月。就她那小色样儿,你随便一勾引她就上钩了。”
觉炎脸红得索性潜到水里躲起来。风熠扯了扯他四散的长发,叹了口气,“也罢也罢。我倒忘了,那丫头随便往你怀里一钻,你就忍不住……你还是乖乖呆着由她勾引,忍无可忍的时候无须再忍,从此皆大欢喜。对了,要记得把她带回晋阳去,她这张小碎嘴还是整得越远越好……”
“你别瞎说了行不行?!”觉炎心想,你这张破嘴比她还过,还好意思说她,于是不悦地上岸,披衣便要走。风熠好不容易做回风月军师还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不耐,乘他不备直接点了他的软麻穴,“月黑风高夜,压寨抢来时——待小弟我帮大哥搞定!”说罢扛着欲哭无泪的觉炎就往西北角走。
这个时候,他的三妹一般可都是会在泡温泉呐……
路遇泡澡毕闲来无事的小小姑,遭遇盘问:“扛着觉炎干什么去?”
答曰:“送给三妹一份大礼!”两个无比投契的人一拍即成,一人架一边把觉炎扔进了池子里。在柳绵的尖叫声中,风熠灵机一动,下水蹭蹭蹭捞了个什么东西上来,挂在捡来的枝桠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四肢无力的觉炎绝望地盯着枝桠上的东西:“喂!喂!裤子还给我!裤子还给我!”背后立马收了尖叫,小幼兽扑扇着黛色的眼睛盯了远去的枝杈,“哦”了一句,“原来觉炎的裤衩是这个样子的,嗯,拜倒在裤衩之下。”
觉炎又潜了下去,清澈的水里,隐然可见飘着白纱。他不等看清白纱后是什么就赶紧浮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不远处传来风熠的奸笑:“哇,三妹的,收走收走一并收走。月黑风高夜,压寨抢来时……”
风柳绵地看到,那远去的枝杈上挂上了自己的衣服,有些莫名其妙。今天的事儿都有些莫名其妙,比如说小冉认真地对她说“你取的就好”,比如说老爹把她拉去做婚前教育,比如说她洗澡还没来得及宽衣,炎美人就从天而降。她也说不清这是好是坏,只仄歪了头提醒他:“觉炎,这儿不能来呐。父亲最近脾气不好,知道了,可要你的好歹。”
觉炎背着身不敢回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唔……嗯……这个……”
“哎呀,这是什么毛病,结巴?”她随手挽了个莲蓬,从背后把去了莲心的莲子塞进他嘴里。他看到雪白的玉臂横过胸膛,然后纤纤细指轻轻触到唇角……截然不同的色泽和女子温暖的体香带来的强烈冲击,让他几乎立不稳。柳绵丝毫不晓得他也肠中车轮转,一边嚼莲子一边道,“好吧,觉炎等着,我去拿衣服——不过不要回头啊,回头要你负责。”
待两个人都换上干净衣服,天已擦黑了。夏天的夜晚星河浩荡,那个赤红的月亮也比平时明亮许多。一道坐在晚香圃的老梧下,一个拖着长长的亵衣抱着腿,一个浑身不自在地坐过来坐过去。柳绵看他今天发神经似地脸红,就想逗他一逗,“解救了少将军,可有什么好处?”
他正拘谨地想坐开,闻言背脊一僵,修长的双手掰着石阶,“你……你想要什么?”
“先奸后杀还是后杀先奸?”
觉炎眉头一皱:“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说这样子的话……”话未说完,面前突然盈满放大了的脸,“那亲一个?”
可怜觉炎不停地被刺激,对上她黛色的眸子,直觉里头漾着要引人投水、自此万劫不复的春潮,恨不能连脚趾都变红,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摔在了花甸上,溅起了零零碎碎的花雨。
她捧着脸“哎呀”一声,玩着自己的发梢,“觉炎我逗你玩呢,你躲得那么快做什么?我要亲,肯定要一个一个存着,日后一并亲回来。”说罢便扯着过长的亵衣亵裤要回房。她就那么一条绸裙,还在外头晾着,只能卷裤腿度日。
不想手肘突然被他一扯,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就这样不经意地,碰到了冰凉的唇。碧透的眸子立马睁得滚圆,炎美人却眯了眼,似是不能承受这般情热,一睁开便要被灼伤。
舌尖倒不似他的脸那么老实,轻轻描摹花瓣样的形状,然后乘她愣神,偷偷溜进去吮她的柔软……
呼吸渐急。少年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嘴里的灵巧也逗弄得疯起来。
直到感觉他的手用力压上了后脑勺,她才傻傻地退开一步,像是受惊了的小鹿,“哥,哥我说笑的……”
觉炎心慌意乱地把扣着她的手放开,轻轻摸摸她的头,揉她顺滑的长发:“我也说笑的……”
“可、可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她快要哭出来,四处看了看总算憋住,“也算是浪漫了……哥好歹也是有志青年啊……哥放心,以后我不跟嫂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