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关心总是细腻无微不至,没有太多的言语,却总能让她感到无声胜有声的伟大,整颗心暖暖的甜甜的,“谢谢妈!”
“傻孩子,跟妈还这么客气!来,跟我讲讲你跟两个受伤男女的关系吧。”原来不是韩梅不好奇,只是她的性子比较慢,能耐得住。
“妈,那个女孩子就是陆思芊,我跟您说过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每回说到陆思芊,杜蕾蕊就一副骄傲的模样,她为有陆思芊这个朋友而感到自豪。
韩梅哦了一声,睨着女儿由激动转为落寞的神情,心里有许多话想问但却最终克制着没有问出口。
杜蕾蕊脸上的阴郁越积越浓,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继续说道,“那个男的……是我男朋友!”
说得有些迟疑,但她还是勇敢地说出了口,但带着难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关系也太离奇了吧?蕊儿原本不肯帮忙的人,到头来却是她的好姐妹和男朋友!看来俗话说的有理:帮别人就是帮自己!
韩梅的内心更坚定了自己赎罪的方式……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来救赎自己不可原谅的灵魂!
“妈,思芊和joney现在怎么样了?”提到joney,杜蕾蕊眼里闪过一抹黯然,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朝韩梅笑笑。
她以为她可以装得天衣无缝,却不想早已被妈妈韩梅纳入眼底,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一个小时前,医院里突然冲进来一群黑衣黑裤的男人,个个不苟言笑,凶神恶煞似的,不顾医生们的劝解,固执地帮他们转了医院。唉,真是两个可怜的孩子!”
“或许他们被转去更好的医院进行治疗呢,我们应该高兴,不是吗?”杜蕾蕊的话连她自己都无法确定,只是用来安慰妈妈,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安慰自己浮躁的心。
一群黑衣人,还不苟言笑凶神恶煞,她怎么不知道joney身边有这么一群人呢?
话说史杰等人在瀑布下游,锲而不舍坚持不懈地进行搜救工作,开着两辆快艇分别沿着瀑布下游的江边二十公里范围内,在江的两岸来回搜寻,却仍不果。
直到十一点左右,段寒令打来电话,心喜地告诉任昊楠,说他得到小道消息,有人在杜家庄江边一带发现了一对受伤的男女。
按照外形特征描述,很有可能受伤的男女就是joney和陆思芊。估计已被好心的村民送去了医院抢救,要他分派人马前往杜家庄打听消息,再则就是对深市的各大医院进行地毯式搜索。
这个消息犹如一根救命稻草,让任昊楠在茫茫大海中终于找到了浮木的希望。
虽然还不能确定段寒令口中受伤的两人,百分百就是joney和陆思芊,但这个消息无疑是振奋人心鼓励士气的,让任昊楠激动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希望在眼前,只消上前轻轻一步,指尖便可及触及到甜蜜和欣慰。任昊楠,他能拒绝这份垂手而得的幸福甜蜜吗?
“joney,思芊,我深信你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任昊楠竟自信得自言自语起来。
坐在vip病房的真皮沙发上,他的脸因获知好消息而顿扫阴霾,变得神彩飞扬,怎么也让人无法相信他患有眼疾是个盲人?
摸索着在手机键盘上按下了烂熟于心的一长串数字,即便是眼睛看不到,任昊楠雷厉风行的作风仍毫不逊色。
按下通话键,电话里传来“嘟……”的长音,几乎响了一下,史杰“喂”的疲惫声音已传入了任昊楠的耳。
“史杰,我刚得到消息,joney和陆思芊有可能在杜家庄江边一带出现过,你立即调派人手去打探一下消息。另外,派多些弟兄到深市大大小小的医院,查看今早送院抢救的重伤病人名单。我想他们可能已被人送去医院救治了!记住,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一口气毫无停顿地将事情交待完,听到史杰“是”的利索答了一声,挂了电话,任昊楠竟有种如释重任的轻松感。
仰头长长地舒了口气,双臂张开成“一”字放在沙发顶,向沙发背慵懒地靠去,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真是感慨万分……
史杰听完电话,立即兵分两路,一艘快艇赶去杜家庄核实受伤男女出现的消息,而他,则带领另一艘快艇直接驶向深市码头,赶往各大医院查实急救病人名单中,是否有joney和陆思芊。
不到一小时的工夫,也就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去杜家庄的人已核实了江边确有出现过一对受伤男女的事实,并且已被村民送往市人民医院抢救。
得到消息的史杰,原本还在另一家医院犹如无头苍蝇般,焦头烂额地查找着因重伤入院抢救的病人名单。
一听到“市人民医院”,马上停下手中的动作,带着众人不由分说地赶往目的地。
这就是韩梅对杜蕾蕊叙述的场面,“一个小时前,医院里突然冲进来一群黑衣黑裤的男人,个个不苟言笑,凶神恶煞似的,不顾医生们的劝解,固执地帮他们转了医院。”
管天齐伤及内脏,病情严重,尚未渡过危险期,随意的移动,很有可能造成随时毙命的危险!这是医生们的结论。
史杰并不敢漠视医生们的忠告,这番话也非危言耸听,一时间竟让他左右为难,思量片刻,他毫不含糊地迅速打电话征求任昊楠的意见。
任昊楠的处理方法很有保障,让玛丽亚立即派出救护车,在宋汝斌的带领下前往市人民医院,是否转院的决定由宋汝斌这个全国赫赫有名的外科手术医生来做,因地制宜因人而异。
很快,宋汝斌和他的医疗队伍,威严地出现在市人民医院门口。
他的出现,无疑也是让市人民医院的领导以及工作人员感到万分荣幸的,欢迎仪式隆重而又庄严。
见此场面,宋汝斌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目的是来转移伤员,而不是来开学术研讨会!这……这也太让人哭笑不得了吧。
唉……
摇了摇头,上前跟众人握手寒嘘了片刻,直奔主题。
在院长的带领下,宋汝斌和他的医疗队以及黑鹰社的一帮黑衣人,滔滔荡荡地,齐齐来到icu病房外。
宋汝斌使了个眼色给医疗队的工作人员,示意他们留在病房外,只身一人进了病房。
呼吸机里传来管天齐沉重的呼吸声,病床旁的电脑显示仪上显示着他正常的生命体征,一上一下的抛物线,规则有序。
仔细地再检查了其它项指标,分析着各项仪器所显示的数据,宋汝斌对管天齐的身体机能做了一个总体评估,所耗时间竟也花掉了半小时。
走出icu病房,宋汝斌并没有立即吩咐医务人员进内将管天齐转移,而是走到院长的前面,平静地问了句:“陆思芊人在哪里?”
作为院长,他不可能事无俱细,事事亲力亲为。
当着众人面,宋汝斌的当场发问,毫无疑问是把他推上众矢之的之位,让他难堪得几乎脸都变了色,却仍佯装不露声色,一脸诌笑地答道,“我马上去查查!”
转身之际,笑脸尽失,对着身后的护士厉声喝道,“赶紧给我去查查陆思芊这个病人,到底在哪个科哪个房?”
吓得花容失色的几个护士,连连称“是”,逃也似的相继离开现场。
不大一会儿,一个壮着胆跑来的护士,怔忪不安地低着头向院长汇报,“院……长,我刚才去查了,跟这个病人……”护士朝icu病房撇了撇头,接着说,“一起来的女孩现在四楼408号普通病房……”
没等护士说完,院长已转身走向宋汝斌,阿臾谄媚地献上一笑,咧着嘴说道,“查过了,陆思芊小姐在四楼408号普通病房!您看现在……”
宋汝斌不屑地嗤之以鼻,哼了一声,并没有直接答腔。吩咐自己的医务人员准备好一切防护措施,立即将陆思芊接下一楼,与管天齐一同转移到救护车上。
在众人的目光欢送下,救护车扬着刺耳的警笛声,扬长而去。
黑鹰社的几名黑衣人也随即离开了市人民医院,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围观的群众见势态已过,也都纷纷无趣地离开。
“切,什么东西吗?赫赫有名又如何?还不是屈膝在人之下!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给脸不要脸!狗眼看人低……”
见院长拉长着一张驴脸,有马屁精之称的院长跟班冯仕德,踩着细碎的步子,屁颠屁颠地跟在院长身旁,一路走一路察颜观色一路唠叨着宋汝斌的不是。与适才面对宋汝斌时的阿臾奉承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真是个见风使舵,阳奉阴违的小人!
院长听了冯仕德的话越发心浮气躁,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望着他。
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冯仁德用手狠抹了一把脸,又认真地上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饰,正了正噪门,不解地问道,“院长,是不是我哪里不对劲?”
“小冯啊,你去财务室拿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去,我特地为你留的。”
“谢谢院长!”转身欲走,却突然发觉不对劲,立即回身苦苦哀求,“院长,别炒我鱿鱼!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靠我一个人养家糊口,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呀……院长……院长……”
“活该!”经过的护士们,满脸的兴灾乐祸,不屑地挑了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