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书上不是说尸斑一般都是紫色的吗?这淡红色的斑痕也有可能是胎记或是新愈的伤痕啊?
莲子姐姐抓起那团纸币一张张摊开在桌子上清点,一共五张,两张十块的和五张五块的。“三十五块,找你两块二毛!”莲子边说边在抽屉里翻零钱。
“不用!”男人冰冷地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杜鹃喊道。
男人并不回头,只是暂时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前不动。
杜鹃从发怔的莲子手中拿起那两块多钱硬币,走到男人面前说道:“我们不能多收你的钱!”说完就将零钱往男人手中揣去。
我看到杜鹃拿钱的手在快要接触到那男人的右手时,手指好似不经意的曲起弹开,就要扣在那人的手腕上。
无相劫指!我暗呼一声。原来杜鹃是怀疑这人是鬼啊?
可是这人虽然长得凶恶一点,为人处事冷淡了一点,穿的衣服奇怪了一点;但这也不能算是坏人啊?人家寄包裹给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即使他不要这找的零钱,也只能说明人家有钱不在乎,说不定还是个个体户,万元户也说不定呢!
对了,这人大概是个鱼贩子!现在的鱼贩子都很牛,很有钱。他刚才一进来,我就闻到有一股难闻的死鱼味;那一箱托运的应该是咸鱼也说不定!我很为我聪明的推理而骄傲。
杜鹃的手指快要接触到那男人手腕的一瞬间,我看到他的身体忽然发出剧烈颤抖,然后闪电般地闪开,一下窜出门外消失在茫茫雪雾之中。
“当啷”几声清脆的响声,那几个硬币掉在地上散开来各自滚出很远很远。
“果然有问题!”杜鹃飞快地追出门外,雪地上留下一串巨大的脚印越过窄窄的山路通向远处的山地。
我跟着跑到门口说道:“大小姐,你跟个贩鱼的叫啥劲啊?”
“贩鱼的?”杜鹃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道:“谁是贩鱼的啊?”
“就是你追的那个人啊?”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他刚才一进门,我就嗅出他是个鱼贩子了!”
“乱盖啥呢你?”杜鹃听我一说差点没笑出声来。“这是山区,没有水产的!“我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可没乱盖,他是贩咸鱼的!你不信去看看他那个邮包。”
“你说他寄的是咸鱼?”杜鹃睁大眼睛看着我,“大哥拜托了,你该去当警察或者去精神病医院了!”
“为啥?”
“因为你不是非常有推理的天才,就是精神出了问题!”杜鹃说完便不在理我,而是蹲下身来看地上的脚印。
我被她噎得直翻白眼,看她出神地在看那些巨大的脚印;我也赶紧弯下腰来察看。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杜鹃调侃地问道。
“奇怪!”我皱起了眉头。
“奇怪什么啊?”莲子姐姐也走出了门,“两个小情人躲到外面来谈情说爱来了,外面可冷啊,不要冻着了身子骨。赶紧进来,我让张宝去做饭了!”
我们站起身进了屋,莲子姐姐随后就将玻璃门给掩了起来。
屋子里充满一股淡淡的臭味,就像妈妈忘记了吃的陈年老咸鱼。
墙上的时钟“当当”的敲响了十二下,已经是正午了。
莲子姐姐嘴里嘟哝着在骂刚才那个男人:“死猪,凶神恶煞般的!吓得我刚才都忘记跟他验货了,也没问他寄件人姓名地址。呵呵,不管他了!张宝,饭好了没有?我杜鹃妹子还赶着去看老婆婆哩!”
杜鹃没有答理莲子姐姐的玩笑,而是对我说道:“你刚才看那脚印有啥奇怪的地方吗?”
“当然!”我故作深沉地道:“那些脚印脚尖全部向着邮电所,显然是他来时所留下的,脚印很深,证明他不光身强力壮。一定还背负着重物。但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走时的脚印一个也没有留下来?如果说是被雪掩盖了的话,那么为什么先前的脚印却非常显眼,如同刚刚踩出来的呢?”
“好!”杜鹃拍拍手道:“说得很有道理!现在我来告诉你,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哐啷铛”一声响打断了杜鹃的话,只见张宝手中端着一瓷盆热气腾腾的大白菜牛肉炖粉条全部掼在了地上。
张宝怔怔地望着杜鹃:“你,你,你是说刚才那人,那人是,是鬼?”
“我看你才是鬼!虚鬼,你看看好好一盆菜让你给糟蹋了!”
莲子姐姐拿起扫帚边打扫边叱责着张宝。张宝转头看看莲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终于没开口。
就在他转头的刹那,我看见他透过眼镜盯着莲子的眼神充满怨恨。
“是啊!”杜鹃见莲子骂张宝,赶紧打起了圆场。“我看那人有问题!莲子姐姐你不要怪张宝哥了,还是把纸盒打开看看吧?”
“这……”对于杜鹃的话,莲子是有点相信的。因为在这方圆几十里地,杜先生和杜鹃的大名几乎妇孺皆知。但是要让她拆开那个包装好的纸盒,她却有点心虚了。“这不太好吧?验货应该在包装前。现在已经打成了邮包,我们是不好随便再拆掉邮封的。”
莲子边说边看着张宝,张宝赶紧帮着解释:“是啊!这是规定。客户的邮包我们是不允许私自查看的。”
“好了好了,先吃点饭吧。”莲子已经把锅里剩下的菜全部装了过来,“快吃吧,吃完就在这里等车。等下老王会过来送邮件!”
“老王?是开班车的那个老王吗?”杜鹃边帮着盛饭边问。
“哼!除了他这个骚鸡公还会有谁啊?”不太爱讲话的张宝愤愤地应道。
“就你屁话多!吃饭!”莲子没好气地用筷子打了下张宝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