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石的瞳孔猛地缩小。
“嘶……”
血光冲天!
令人心悸的安静……
溟月侧身半蹲,反手持剑,只瞧得见她的背影。
余石满脸震惊的神色,几乎如同瞧见鬼魅一般,失去支撑的身体向地面倒去,扬起一地的灰尘。
左颈至腰腹出一道长长地血口,深可见骨,鲜血浸满了尸身。
眼,还未闭上,透着死不瞑目的神色。
“惊兮”剑一断为二,被一柄普通的长剑所毁。
溟月缓缓起身,剑落到地上碎成数块,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左肩蜿蜒而下,滴在地面上宛若盛开的彼岸之花。
虽然对斜斩进行了修改,让破绽降低到最低,却还是令溟月负了伤。
就在两剑在半空中相撞的瞬间,两人先后使出斜斩,溟月的剑刃砍中“惊兮”剑上的切口,断剑、伤人,一气呵成。令世人叫绝又极难掌握的斜斩在溟月的手中威力更胜,纵然受到断剑的巨大阻力,依旧一刀毙命,堪称神迹。
“能死在自己的绝技之下,你也可以算是幸福了。”溟月语气冰冷地冲着余石的尸首说道。
“溟月,解决了,对吧?”浅月看了地上的尸首一眼,淡淡地开口:“要回去了吗?”
“呀,溟月,你受伤了呢!”残月大惊小怪地抱着医药箱跑过来,替溟月包扎伤口。
“这具尸体要怎么处理?”弦月玩味地笑道:“让我试试新制的暗器怎么样?”
一道银光闪过,余石的尸首缓缓现出诡异的青黑色,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怎么样?”弦月拍拍手:“丢出去喂狗吧,看着就恶心。”
“尸身有剧毒,只怕会毒死那些小猫小狗,到时候还要残月一个一个去救,岂不是麻烦。”吟月目光阴冷,漂亮的脸蛋上毫无喜怒哀乐:“去喂秃鹫。”
浅月、弦月、吟月和残月,合称四月,即是不久之后成立的月阙宫的四大护法。她们各个身怀绝技,美艳无双。
自从溟月于六年前将她们从幽灵教教主手中救下来的那天起,她们便一直跟随在溟月的身边,矢志一生为其效力,哪怕杀人放火,丧尽天良也在所不辞。
五人情同姐妹,早已油然生出超出主仆之间的感情,尤其在知晓溟月的身世之后,她们更是视报仇为己任。
“你们看着办吧。”溟月华丽地转身,红衣翻飞:“我们走。”
今时今日,溟月即将掀开她复仇大计的帷幕……
中原武林将要面临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
如果野兽是为了生存,而去捕食其他的猎物,是可以被原谅的。
溟月为了报仇而去杀人,本身并不错。她错就错在不应该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她受到的伤害却要犯罪者用十倍甚至百倍的痛楚来偿还,这本身就太残忍了。
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的人,在我看来,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已经受到巨大伤害的人难道要放那些造孽者名利双收、儿孙绕膝?不,决不允许,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溟月,不是一个好人。她冷血、残忍,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她的生存只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复仇。只要是为了报仇,她可以抛弃一切,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凡是阻碍她报仇的东西,她可以统统都摧毁掉。
直到遇到苍夜,她才愿意从这种癫狂的状态中清醒。她愿意停止杀戮、放弃报仇,和他一起,回归平凡。
只可惜,天意弄人,最爱她的人伤她最深。寒隐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溟月,殊不知,就是因为他,溟月才失去了获得幸福的权利。
溟月的死为这幕剧画上了句号。这无疑是对她,对苍夜最好的结局,活着,却不能够在一起,是对两个人的残酷;死了,就一了百。
浅月自然是和翼凡结为连理;其他三月重建了月阙宫;溯源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幽灵教教主的栖身之地,而将报仇的事情暂时搁下;白锦瑟成了人人口中争相称赞的白大侠;淡环远走他乡,在蛮荒定居;而苍夜,他终身未娶,锐恒派在他的带领下再次成为武林的楚翘。
一切似乎都已经寻找到了他们原本的轨迹,武林也逐渐归于平静,只有溟月的死,成了他们十个人心中永远的痛……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
却装作丝毫不在意
没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一颗冷漠的心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解的星星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
而是尚未相遇
便注定无法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