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告辞了。”苍夜作揖,离开他的房间。
寒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喃喃开口:“月儿,他并不爱你,对不对?否则,他又怎么会找到我,把真相告诉我呢?”
他忘记了,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只有守住误会才能够表示对另一个人的爱情。
爱情,不一定自私……
有时,是因为一颗只为对方着想的心……
寒隐背对日光而立,紫金色的眼眸闪着微光,俊逸的脸掩盖在阴影之中,他想到了溟月的病,想到了她一直执着的复仇,想到了他唯一可以保护她的方法……
既然,寒隐答应过要与你相忘于江湖,那我就换一个身份,去帮你。
“月儿,我会代替你杀掉那些人,治好你的病。到那个时候,即使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一定要幸福……”寒隐下定了决心……
如今的武林已经不再平静,短短三个月内,相继有四个武林大派、十二个江湖小门派惨遭灭门。这十六个掌门人中的九个人均死在“斜斩”之下,虽然尚有七个门派的掌门是死于寻常武功,但罪名还是无一例外的被扣在了余石道人的头上,他们被害时间相近,灭门手法雷同,很难不令人怀疑。
现在武林中人人人自危,唯恐至今下落未明的余石道人会将自己作为此次歼灭的对象。
昔日白道武林的楚翘……锐恒派,都被认为是此次浩劫的罪魁祸首,成了当今武林的众矢之的,声望一落千丈,简直变成了当今白道武林的公敌,若不是苍夜等人尽力守护,只怕锐恒派早已成为了过去的传奇。
不久之前,武林之中迅速崛起了一个新教,名曰:念卿。教主亦正亦邪,既杀邪派中人,又杀正义之士。一时之间,声名鹊起,其神秘程度,竟不亚于月阙宫。
那些武林门派无缘无故被灭门,溟月也感觉有些蹊跷,她带领月阙宫剿灭了其中的十个门派,其中青城派的现任掌门并非当初参与徐府灭门一案的元凶,她便没有使用“斜斩”。但是其他门派的灭门与月阙宫并无关系,更加巧合的是,那剩下的六个门派竟然都属于那份“灭门名单”之上。
溟月趁着外出采购的机会,回到了月阙宫,她需了解此事,残月和浅月都陪同她回去。
得知宫主回宫,吟月和弦月都从内室迎了出来。
“弦月,那几个门派的死者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溟月戴上铁制面具,吩咐浅月点亮观月殿内的烛灯。
“没有,都是死于剑伤。”弦月淡淡的回答:“是普通的剑。”
“动手的时间都在子夜,人数在一百个人左右。”吟月汇报勘察环境后的结果:“没有任何的目击者,门派弟子无一生还,都是一剑毙命。”
“宫主,能够做到这几点……”浅月沉吟了一下:“对方的实力不会在月阙宫之下,灭掉那些门派,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会也是为了报仇吧。”残月调侃一句。
“只有他能够做到……”溟月忽然发出笑声。
“谁?”四月异口同声。
“我才不相信有人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呢。”残月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首先绝对不会是武林白道所为,他们早就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自顾尚且不暇,没有那个闲工夫、也没有那个实力。邪教的战斗力我们心知肚明,先不说他们能否做到,就算是慑于月阙宫的原因,他们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唯一能够怀疑的,只有近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念卿教,我们不了解他们的实力,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就像,当初的月阙宫一样。”
“宫主,念卿教的出现,会不会威胁到月阙宫在黑道武林之首的地位?”浅月有点担心。
“我们是不是该派个人去监视?”弦月提议。
“不。”溟月微微一笑,靠在赏月椅上:“对于念卿教而言,月阙宫如今也处于这个位置,谁先轻举妄动,谁就会露出破绽。”
“我看……”吟月目光一挑,“唰!”地打开折扇,一柄尾部系有红缨扎着字条的匕首卡在扇骨之间:“破绽来了……”
“宫主,你怎么看?要去迎战吗?”弦月将纸条递给溟月。
纸上,只写着寥寥数字:三日后,月阙湖畔,与君一战。
“当然。”溟月微微一笑。
“但是……宫主……”残月提出疑问:“我们对念卿教不甚了解,贸然迎战,会不会太草率了?”
“战书已经下了,如果拒绝,岂不是显得我们怯懦了!”溟月捏起纸张的一角,置在烛灯上点着,看着纸张在火焰中慢慢融化,溟月的视线对着火苗,那熊熊之火仿佛点燃了她心底的冷酷。
弦月和吟月留在月阙宫里准备三日后念卿与溟月决战的事情。冰月、浅月和残月则回锐恒派,她们出来已经很久了,生怕会引起锐恒派弟子的怀疑。
“冰月。”三人还没走过走廊,就被淡环喊住了。
冰月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
“刚才有人找你……”淡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压住心底的恐惧:“那个……苍夜本来想让他到大厅等你的,但他不愿意,说是等你回来,让你到锐恒派东南角的小树林去找他。不管多久,他都会等你去的。”
自从冰月和溯源回到锐恒派,她心里清楚轩辕门的暗杀计划已经失败,但心里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也许轩辕门的杀手没有碰上他们,于是她飞鸽传书前去责问,才知轩辕门的杀手居然全军覆没,如今面对冰月,淡环多了一份恐惧,也多了一份疑问。
“找我?”冰月诧异了一下,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多谢。”
“我去看一下,残月你和我一起去。浅月,先去我屋里。”冰月悄声吩咐,前去赴约。
淡环佯装走远了,其实一直偷偷躲在锐恒派的门外,对于他们将会谈话的内容,她充满了好奇心,纵然心里害怕得直打鼓,但她还是决定前去探一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