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次的对话,能够解开她一直疑惑的事:冰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冰月进入锐恒派学武,一定,一定有其他的目的……只要她能够解开谜底,她就能够把冰月逐出锐恒派……
“锦瑟少主?”看到站在树林中的男子,残月诧异地拔高音调:“你怎么会在这里?”
“残月,好久未见。”锦瑟淡淡扬起唇角,神色黯淡。
“残月,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溟月冰冷的声音从残月的身后弥漫开来。
“宫主,属下失言了。”残月连忙低下头去。
“宫主?”看着面前摘去面具的溟月,锦瑟惊艳失声,半晌才清醒过来:“你……你是……溟月?”
“你有什么事?”溟月的音调冰冷的如同千年玄冰一般,为本就有些寒冷的秋季增添了浓浓的冷意。
“武夷派,是不是你派人剿灭的?”锦瑟渐渐恢复了平静。
“不错。”溟月轻蔑地扫了锦瑟一眼。
“我就知道……”锦瑟笑了,笑容凄凉:“你不在月阙宫内,而呆在……呆在锐恒派,我就猜到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的那么绝?”锦瑟怒吼一声:“少灭一派……少灭一派对你又有什么影响?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兰儿?她疯了!她疯了!为什么不可以……”
“你在说什么啊!”残月打断锦瑟的话:“宫主难道还没有手下留情吗?要是宫主真的想赶尽杀绝,你的兰儿哪还有命活着?”
“你闭嘴!”锦瑟的目光里满含恨意:“溟月,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无义?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视人命如草芥,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残忍!怪不得,无论黑道、还是白道的武林中人都叫你月罗刹,你就是恶魔……杀人魔!”
“哼。”溟月冷笑一声:“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话?当初在月阙宫,那个与我青梅竹马的白锦瑟已经当场自刎在观月殿之中,我便赦免了你的兰儿。我给足了你情面,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溟月甩袖欲走。
“等等!”白锦瑟快行一步挡在溟月的面前,举起剑:“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否则我就将你的身份公诸于众!”
“大胆!”残月大喝一声,剑锋已经抵在白锦瑟的咽喉处:“放下,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交代?白锦瑟,从小到大,你有没有见过我受人威胁?”溟月扬唇一笑:“我爹只是与邪教中人有一些交情,就被灭了满门。你说,若是那些武林正道知晓,他们所敬重的白公子曾是邪魔歪道的刽子手,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会如何做?到时候,你的兰儿还能不能保全小命,那可就难说了。”溟月扬长而去,其中的利害关系就有锦瑟自己去想明白吧。
默立了片刻,锦瑟似乎想通了什么,立刻掉头离开。
淡环一直躲在远处的灌木丛中,她不敢靠得太近,唯恐被冰月发现,他们说的话她只听见了只字片语,什么刽子手、公诸于众之类的。但锦瑟提剑和残月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动作她却是都看见了。
那个人在威胁冰月吗?残月此举定是为了杀人灭口!淡环更加坚定了心里对冰月身份的怀疑,但苦于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现在去告诉苍夜,苍夜一定不会相信。她决定跟踪冰月,等找到切实的证据就把她逐出锐恒派!
转眼,三日即过。
月阙湖畔,决战之地。
“溟月宫主,久候了。”林子旁的山路上,“走”下一个玄色的身影,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移动”,他速度极快,转眼就到达离溟月10米远的地方,衣角未动。一头海蓝色的长发飘扬在空中,显得他性格狂放而张扬。
他的脸上覆着一副由上好白玉所制成的面具,白玉投射出的光芒掩盖了他双眸的神色。他的声音很低沉但很动听。
“念卿教主,百闻不如一见……”溟月缓缓转身,眼直视着他:“能够练成如此瞬移之术,当世之中屈指可数。”
“过奖了,溟月宫主只身赴约,也并非普通人。”
“这里是月阙宫的地界,身为主人,我自然不能够失了礼数,但同时,我也不会任由宾客随便撒野。”
“那在下就得罪了!”话音未落,念卿长剑脱鞘已然刺出,速度惊人,竟是抢占了先机。
溟月袖中白练飞舞,于五米开外,限制了念卿的攻击。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正躲在远处的树林里,赫然便是淡环!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冰月出入过这里,但她却识得冰月马蹄的足印,昨天刚下过雨,地上泥土未干,上面清晰地印着锐恒派马匹特有的足迹。淡环跟着足迹追踪到月阙湖畔,没有看见冰月,但直觉告诉她,那个带着精致的铁面具、穿着黯蓝色衣裳,使白练的女子就是冰月!
溟月和念卿打斗正酣,谁都没有注意到淡环的存在,淡环决定去把苍夜和溯源找来,让他们一看究竟,揭穿冰月伪善的面目!
打定主意,淡环悄悄离开。
溟月手中的白练如同利刃一般,在宝剑面前,丝毫没有半点的逊色。一招剑走偏锋,她的白练在念卿的胸前划开了一道长长地切口,念卿也不是省油的料,随即一招“游龙戏凤”就勾断了溟月束发的缎带。两人互拆了五六百招,仍然不分胜负,如今两人拼的便是体力与技巧,谁更胜一筹就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苍夜和溯源的轻功都不弱,虽然带着淡环步履慢了不少,但他们还是及时赶上了这场战役。三人躲在离他们约200米的地方,苍夜和溯源眼力好,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是她?”苍夜暗暗惊呼一声。
“大师兄,你认识她?”
“我与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她的武功很高啊。”
“他的对手也很强……”
溟月轻喘一声,心口又有些疼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