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寻风心乱如麻,脑里全是聂数数的影子,根本就没有听青衣人在介绍什么?
海尔曼抬头看了一眼,穹顶大厅里有一黑色摄像头,看来牛顿世界就是通过它看到这次上帝创世以来最宏大的辩论了。她父亲科尔教授朝她点头笑笑之后竟再无表示,还有另外几个教授,看他们志得意满的样子完全把自己当成莱布尼茨世界的人了。
陈景韵早已经迫不及待,“先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圆周率π不可能精确地被写出,小数位会永远延续下去,而且无任何模式。莱布尼茨世界明了π的数字规律吗?”
其他人都暗暗赞叹陈景韵这个问题提得好。人类已经将π计算到80亿个小数位。但仍然找不到这个与人类生活密切相关的无理数运行规律。虽然人类知道π的39个小数位就足以计算银河系的周界,使其准确到一个氢原子的半径,而对π却无能为力。青衣人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见:“200年前莱布尼茨就找到了答案”,他指着屏幕道:“π=4(1/1-1/3+1/5-1/7+1/9-1/11+1/13-1/15+…)”他得意地笑了笑,“是不是还要我把通式告诉你们呢。”
所有人都用自己的方法在检验,很显然,检验前面的数字没有任何问题。
陈景韵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喃喃自语:“我想这个通式是胡诌出来的。”
“胡诌,开玩笑。”青衣人后面的一个莱布尼茨世界的家伙毫无表情地道,“只有牛顿世界才会去胡诌,去猜想。”
一向自负严谨,从不放过任何纰漏的老顽童气得不行:“我们怎么就胡诌了,怎么就猜想了,我们怎么就不严密了,我怎么就……”
青衣人的声音大了些:“忘记了牛顿世界的‘罗素悖论萨维尔村理发师挂出了一块招牌:“村里所有不自己理发的男人都由我给他们理发,我也只给这些人理发。”有人问他:“您的头发由谁理呢?”理发师顿时哑口无言。如果由另外一个人给他理发,他就是不给自己理发的人。但是,招牌上明明说他要给所有不自己理发的男人理发,因此,他应该自己理。不管作怎样的推论,理发师所说的话总是自相矛盾的。
这是由英国哲学家罗素提出来的,他把关于集合论的一个著名悖论用故事通俗地表述出来。’了吗?牛顿世界的基础大厦早就出现了裂痕,基石都在崩塌,只是你们在那里自欺欺人。为什么100多年过去了巴黎大会上那23条问题得不到解决。公理是不能定义的,就像真理前行一步就是谬论一样。三角形的内角和并不一定是180度,平行公理是骗人的把戏。牛顿的力学三大规律凭空捏造,欧拉的五大数学定理也是无中生有。你还说你们不是胡诌,不是猜想。”
陈景韵闭紧了嘴巴,巴黎大会上那23条问题100多年了牛顿世界的确无法解决,众人哑口无言。
青衣人继续说道:“记得你们是如何证明费马大定理的吗?困惑了牛顿世界智者358年的谜,在安德鲁的费马大定理证明中,核心竟然是证明志村一谷山猜想20世纪50年代由两位日本数学家(谷山丰和志村五郎)提出的猜想。1984年德国数学家格哈德·费赖(GerhardFrey)给出了如下猜想:假如谷山—志村猜想成立,则费马大定理为真。。而在证明这个猜想之前,牛顿世界近20年一直把猜想当做公理来使用。这就是你们的惯用手法。假设那个猜想是错误的呢?”
假设那个猜想是错误的,那么人类数学界20年来的努力都是一个笑谈。
牛顿世界一方更是面红耳赤,关于数学公理的无矛盾性一直是数学界与哲学界无法攻克的千年难题。
哲理数论专家格拉朗月有点恼羞成怒:“每个理论都会存在问题,每个世界都会有一些缺陷。我也问您一个问题。”
“问吧!”青衣人看起来很不在乎。
“我提一个比较大的非素数,然后你把这个非素数的两素因数找出来。”
寻找最大的非素数的素数是数论最重要的研究之一,数论是人类最古老的学科之一,是一门高度抽象的数学学科。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并不清楚它的实际意义,但对于沉迷其中的人来说其妙无穷。数论在数学中的地位是独特的,高斯曾经说过“数学是科学的皇后,数论是数学中的皇冠”。因此,数学家都喜欢把数论中一些悬而未决的疑难问题,叫做“皇冠上的明珠”,如费尔马大定理、孪生素数问题、歌德巴赫猜想、圆内整点问题、完全数问题……最古老是最玄妙的,就像中国的《周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