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听了之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格拉朗月没有等对方回答，就提出一个非素数，这个“比较大的非素数”足足达200多位，这可不是“比较大”了。
这是素数理论的应用，也是密码学最常用到的方法。寻找巨大的素数对人类来说已经痛苦不堪，再要找一个数的两个素数乘积更是难于“上青天”。牛顿世界的人特别是同行的陈景韵暗暗惊叹，格拉朗月这家伙竟然悄悄地找出如此巨大的素数，他们的积竟可以达到200位，就凭这一点足可以再次获得诺贝尔数学奖了。
一般来说，即使用世界上最快的计算机将一个100位的非素数（打乱信息的密码）分解成两个素因数（整理信息的密码），也要花上几年时间才能得出正确答案。何况是200多位的非素数需要分解，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行分解，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困难，但还难不倒伟大的‘能’。”青衣人笑了起来，“你们是来杯水，还是来杯茶水，或者是来块蛋糕，我们这里的东西可没有任何污染与化学物质喔，味道也很不错。”
没有人想喝茶，都盯着“能”屏幕上那闪电般划过的0与1。
5分钟后，答案出来了。
格拉朗月脸色灰暗，汗流满面，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找了一辈子的两个大素数被人家5分钟就给解决了。
牛顿世界也担心这个问题难不倒莱布尼茨世界，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解。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两个大素数。”格拉朗月有点不死心。
“不，莱布尼茨世界不会去做寻找素数这些无用功，答案是‘能’刚刚计算出来的。”青衣人道。
格拉朗月不得不服了：“‘能’的计算能力到底有多强？”
青衣人笑道，“做个计算，1克物质全部投入到‘能’的计算之中，每秒可运算10的25次方，也就是核变E=mc2所散发出的能量的1千千倍。‘能’的存储容量用热力学第二定律换算，1克物质转变成为计算CPU能量时，温度可达到1万万开尔温。转变化为二进制的逻辑运算，达到十的36次方Bit信量，每Bit每S翻转的正负电子作用时间是10的21次方，等效于牛顿的时间速度为1000GHz。借助于莱布尼茨世界VIST++语言，分析这些粒子相互作用后产生的逻辑信息。你说……”青衣人笑了起来，“你说‘能’需要多长时间呢，如果信息量还不够，我们再加10克物质。”
天，真是疯狂啊！这样的计算能力简直闻所未闻。除了海尔曼的脑袋里一团浆糊外，所有的人都听得冷汗涔涔，牛顿世界的人做梦也想像不到。
看到如此青衣人更是得意：“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牛顿世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身处莱布尼茨世界的聂教授与科尔教授在那里窃窃私语，自然是在赞叹“能”这台黑洞计算机的超常能力了。
楚寻风回头看了一眼聂数数与李破，见聂数数蹲下身子正在与小孩说着什么，小孩脸带笑容连连点头，看来他与聂数数关系不坏，聂数数从他的脖子上取下银币。
李破本来灰暗的眼睛看到楚寻风时，立刻神采焕然，眼神里明显带着鼓励，他用手指了指“能”，又指了指穹顶上的壁画，然后五指轻轻地划了一个圈，像在计算什么，然后摇了摇手掌表示不能的意思。
穹顶上是一幅巨大的壁画，年轻的圣母，低着眉，闭着双眼，彻骨的悲哀融入恬淡安静的脸上；夭亡的半裸的，像是睡着了的基督似乎想挣扎着离开圣母的怀抱。圣母的对面站着孤独的上帝，他显得无比落寞，无人理解，线条折射出的希腊之风洁净明朗，无以名状的悲凉从上帝绝望的眼神延伸至整个世界，他想拯救基督，却似乎无能为力。
怜悯，对爱的绝望，灰色的安静，没有天堂，没有孩子了，没有哭泣与尖叫，是这幅画里展现出来的全部内容。在上帝与圣母中间，是圆形的宇宙，显得无比的明静与辽阔。
李破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此时海尔曼也瞟到金·盾的暗示，她看了看穹顶，轻声与楚寻风道：“画里有圣母，还有上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