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复杂的疑案
良育强的手机响了,他走出客厅,回到房间接电话。
蔡青在客厅沙发坐着闷头在吸烟,这两天没有轿车,他感到进进出出都不方便。他昨天下午在家把他所有的存款到期的本息算了一遍,他想再买辆比较好的轿车,这钱不够,不过买辆厦利车还是够了,他又不想要厦利车,他想买辆标致。他想商量邹莎莎,让邹莎莎借给他点钱,但他看到邹莎莎时又取消了借钱的想法。这几年她给过他很多钱,现在邹莎莎不会再给他钱的。
邹莎莎看见良育强回房间了,她叹了口气,蔡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邹莎莎靠近他,轻声地说:“表哥,老黎在里面呆上二十年,出来时就七十多岁了,再说,谁敢保证他在里面二十年不会生病?我一想到这些心就烦。”
邹莎莎流起眼泪,蔡青没有说话,望着她,心里也觉十分不安。表妹的喜乐哀愁,都牵扯着他每一根神经。每次他都在想,他是图什么?答案是没有结果的。蔡青情不自禁拿来纸巾给邹莎莎擦着眼泪。邹莎莎没有拒绝,蔡青顺势又把她搅在怀里,悄声说着安慰她的话。邹莎莎像是想起什么,急忙从蔡青怀里挣扎出来,她站起来很不自然地告诉他,现在她的思绪乱极了,不要再给她添乱了。邹莎莎想到,刚才蔡青的举动,万一让黎佳看见,那可是个一团糟的局面。
蔡青望着表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他明白表妹此时的心情,也理解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这也是蔡青第一次这样近距离靠近表妹,他感觉表妹的身体是松软的。
邹莎莎稳了稳心神又说:“我想过了,那天我对玉洁也说过,玉洁也同意,说同育强商量商量,给老黎办个保外就医,或是假释。这几天玉洁没有再提这件事,可能育强为难,不愿办这事。”
蔡青一听,有些生气,他说:“表妹,眼前你不要再谈这件事,你办事也太心急了。实话说,这案子还没有结束,究竟什么结果,也很难说。”
邹莎莎紧张地望着蔡青,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原因。
蔡青叹口气,他说现在不是你邹莎莎的事也不是有关黎常暉的事,而是关系到良育强的事。老板当时出庭做证,对良育强是有条件交换的。再说,这个有黑社会性质团伙头子不会这么简单就此罢休。
邹莎莎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她告诉蔡青,把那辆轿车给老板吧,不再要了。邹莎莎认为把那辆轿车送给老板,这件事也就摆平了。蔡青摇头。邹莎莎又要问下去,蔡青不愿告诉她太多的事情,他站起来,说自己有事,出去办一办,晚上才能回来。说完蔡青走出客厅。
良育强从房间出来,他说他要出去一趟。邹莎莎告诉良育强,蔡青也刚走,是否他俩商量好了去办事,办什么事?她想知道。良育强笑了,他告诉邹莎莎,不是同蔡青一块去办事,而是他要到省监狱招待所去一趟,监狱领导来了,他去汇报工作。邹莎莎明白了,才放心让他走。
赵平在省监狱局开完会,他又去了省公安厅。他在省公安厅刑警队,同领导一块研究了那封匿名信,当他得知刑警队专业人员对匿名信的专业分析报告以后,他回到省监狱局招待所。在招待所他同良育强通了电话。赵平让良育强半个小以后来招待所。
良育强在招待所见到赵平,他把见到老板,以及所知道老板最近的一些动态,都告诉了赵平。良育强提到老板买枪的事,赵平分析是老板有可能准备外逃。对于这个消息的可靠性,良育强告诉赵平,这是线人纪六提供的情况。赵平让良育强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良育强笑了笑,他说:“我想,老板近期不会有大的行动。”
“为什么?”
“他还有一笔资金没有弄到手。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不会丢下不管。”
“有多少?”
“一百万吧,他让加加海鲜城关老板转让饭店,凑这一百万给他。据说,老板已经把一部分资金汇到国外了。”
赵平深思一会儿,他说现在要捉捕老板的证据尚不足,在省厅同刑警队的领导也都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还得让良育强继续盯着老板,不能错过任何能接触他的机会,只有同他接触,才能更有把握知道他的罪行。赵平又问起那个线人纪六的情况。良玉强告诉他线人纪六做事挺机灵,那个老板很相信纪六。赵平笑了笑又问起给纪六的报酬还是由邹莎莎出吗?良育强点头后又告诉他,现在钱由蔡青出,因怕邹莎莎知道事太多为他的安全担心。赵平说按理不应该这么做,但案子太复杂不得不这么做。这件事他已经向上级领导汇报了,等案子破了再研究补偿的问题。赵平从许光萌手中要过皮包,他打开包拿出一支崭新的手枪:“给你吧,注意纪律,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准用。”
良育强接过手枪看了看,这是支新枪,刚开封,枪身上还沾着油,散发出油腻味。良育强说:“狱长,这东西,我不用,你带回去吧。”
赵平不同意,他让良育强暂时不要急着回监狱,观察老板,掌握老板,争取主动权。
良育强把枪收好。赵平又把该注意的几项问题,又告诉了良育强。
2、被跟踪
良育强从招待所出来,他顺着一条大街往前走,他看见前面有个中年妇女身影很眼熟,他急走几步撵上中年妇女,他看清楚了,果然是玉洁,他纳闷,玉洁来这里干什么?他在玉洁身后干咳几声,玉洁回头看见是他,高兴地笑了。
玉洁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你干吗到这里?”
“表姐说,这里有家商店卖杭州丝绸,花样多,价钱也合适,下午没有事,我就出来了。”
“这个商店在什么地方?”
“表姐说了,前面就是,你看,那个门头就是。”玉洁朝前指着说。
良育强和玉洁一起进了这家商店,玉洁买了冬天棉袄面的料子。俩人从商店出来,在街上良育强站住招呼出租车,玉洁告诉他还是坐公共汽车吧,她来时就是坐的公共汽车。一辆出租车在他俩面前停下,良育强拉着玉洁的手进了出租车。出租车里良育强小声告诉玉洁搭出租车他可以报销,玉洁笑了笑。
出租车走到十字路口,司机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他从镜子里看见一辆蓝色出租车紧跟在后边,在红灯前出租车停下时那辆蓝色出租车超上前,两车并列时,出租车司机看见蓝色出租车里坐着一个男青年正朝他看着,他感觉那个男青年眼神有些不对,满目凶光的样子。出租车司机真不愧见多识广,那个男青年是老板指派来准备看准时机劫持玉洁的。今天下午玉洁从黎常暉家一出来那个男青年就跟踪她寻找机会下手。他看见玉洁上了公共汽车,他一路跟踪她。当男青年看见良育强同玉洁在一起时,男青年给老板打电话。老板告诉他继续跟踪,弄清楚良育强去什么地方。
那辆蓝色出租车紧紧跟在后边,司机边开车边从返光镜里往后看。司机心想,你跟踪我干什么?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看良育强没有发现不正常,良育强同玉洁正在悄声说笑。
出租车在黎常暉家门前停下,良育强掏钱付车费时,热心肠的司机问他是否得罪过人?良育强摇摇头,对司机突然问这样的话表示疑问。司机指了指对面马路上停着的那辆蓝色出租车告诉良育强,这辆出租车一直在跟踪。良育强明白了。良育强同玉洁下了出租车,他看见那辆蓝色出租车拐弯开走了。良育强心里想,监狱长的分析是对了?老板开始对他下手了。玉洁感到刚才出租车司机说的有道理,她问良育强现在应该怎么办?他告诉她监狱领导已经有安排,让她放心,不会出事的。不过,良育强告诉玉洁不要对邹莎莎说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否则她会担心的。玉洁明白良育强的用意,她明白现在出现的这些问题都与黎常晖的案子有关系。
他俩推开门,进了客厅。邹莎莎看见玉洁的脸色不好,急忙上前问她。玉洁告诉她自己的身体太弱,出去时间长了,有些累。玉洁把买来的那块丝绸给邹莎莎看。
邹莎莎很仔细的在端详这块丝绸布料。良育强回到房间,他给蔡青打电话,告诉蔡青他要见纪六。蔡青很快找到纪六,约定今晚八点在蔡青家见面。
晚上,良育强在蔡青家见到纪六,纪六说因有事,不能耽误时间太久,他对良育强说了白天出租车的事,他说这是老板蓄意安排的。老板派人盯上玉洁,没有想到良育强又遇上玉洁,那位男青年没有完成老板交给的任务,被老板臭骂了一顿。纪六也是刚知道这事,因为今天上午他去市郊给老板一个朋友送东西傍晚才回来。纪六又说了一个情况,引起良育强的注意,那就是加加海鲜城的关老板,已交给老板六十万现金,老板让关老板把剩余的那四十万这两天要交齐。纪六说完这些情况以后,急匆匆走了。
蔡青知道了良育强和玉洁险遭老板的暗算事情,他劝良育强和玉洁离开省城,由他同老板周旋,他的危险性总比良育强小些。
良育强没有同意蔡青的意见,他想知道老板的真实目的,那么现在正是关健的时候。他在心里佩服赵平的判断力,现在的老板,已经到了疯狂的时期。
3、交锋
夜总会包房里,老板在阴沉着脸慢慢喝着酒,纪六站在一旁。他从蔡青家出来,没有去任何地方,直奔这里。当他进了夜总会时,老板正在问其他人:“纪六怎么没有来?”这时纪六推开包房门进来。他胡编一个理由,老板知道了他迟到的原因,没有再问下去。
纪六问:“老板,这个时候,关老板也该来了,他不会改变主意吧?
老板很自信地说:“他这人我很了解,他不会不来的。你去大门口看着点,他要是带其他人来,你就通知我。”
纪六来到夜总会门前,站了没有多长时间,看见一辆轿车朝这里驶来。轿车在夜总会门前停下,关老板同一位男青年下了车,纪六急忙上前说:“关老板,我们老板说了,让你一个人进去。”
男青年靠上纪六用枪顶住纪六的腰说:“你要找死!”
纪六马上陪笑:“老兄,不要开玩笑,我们老板这么说的,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关老板看了男青年一眼:“算了。”
男青年把手枪收起来,跟随关老板往里走。
纪六拿起手机告诉老板,关老板带人来了,他没有拦住关老板,关老板带的那个人手里有枪。老板让纪六回包房。
今晚老板带了五个人,他吩咐其他人在包房外等候,有情况马上进来。包房里只留下两个男青年。
关老板推开包房门进来,老板望着他笑着说:“关老板请坐。”
关老板坐下,那位男青年站在关老板旁边。
老板又说:“这位朋友,也请坐吧。”
男青年没有回答,冷眼看着老板。
老板端着酒杯:“来,关老板,咱们干一杯。”
关老板没有端酒杯,他对老板说:“四十万现金还没有凑齐,过几天再说吧。”
老板端着酒杯笑了,他阴阳怪气地说:“你不是在耍花招吧?这一套我懂。关老板,咱可要讲诚信啊。”
关老板说:“我们是几年的朋友了,我不是那种不讲信誉的人。”
老板把杯中的酒喝光,放下杯子:“你说这话,我可以宽限几天。这酒,不能不喝吧?”
“一会儿我还有事,改天再陪你喝。”
“钱,我说了过几天再给我,今晚这酒不喝?关老板有点瞧不起我吧?”
男青年上前说:“关老板说了,他还有事,你怎么这么罗嗦!”
老板望着这位男青年,说:“我以前没有见过你,这位兄弟是刚来的吧?”
男青年掏出手枪顶住老板的头说:“以前没有见过,现在见过了吧!关老板,你先走!”
老板装出很镇静的样子,说:“小兄弟,注意,这可不是好东西,杀人要偿命的。”
关老板对男青年说:“咱们走。”
老板朝站在门口的两男青年使眼色,这两男青年掏出手枪指着关老板。
关老板站住,回头望着老板,他带来的那位男青年还是用枪指着老板,双方在僵持不下。
老板笑了,他让两位男青年放下手枪。关老板转回身端起酒杯,喝干了杯中酒。
老板高兴地说:“这才够朋友,你们走吧。”
关老板和那位男青年走出去。包房门开,纪六进来,看见老板坐在沙发上紧皱眉头,他明白刚才的事办的不顺利。
老板看见纪六,他吩咐纪六,这几天把玉洁盯住,然后找机会,把她绑来。纪六答应。
4、一步险棋
纪六很快把要绑架玉洁的事告诉了蔡青。蔡青在家里给良育强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了良育强。良育强针对这件事做了分析,如果让玉洁回去,老板的计划没有实现,他就会想出其他的办法。老板现在对他施以压力,就是要把兆刚从监狱中弄出来。他认为老板不敢对玉洁施以太毒的手段,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纪六。良育强告诉蔡青,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讲,什么原因?良育强没有告诉蔡青。良育强心里另有想法。他想起赵平给的枪,他把枪拿出来,整理一番,玉洁走进房间看见,问他带枪干什么?玉洁知道良育强他们的规定,是不准私自带枪回家的。
良育强没有回答,他把枪里的子弹拆卸下来,擦了一遍,然后又装进弹匣里。
玉洁去客厅找邹莎莎玩麻将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在静心的想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老板一次次向他提的要求,他一次次在周旋,推辞。现在来说,双方的交锋,还没有公开的表现出来。他想,这一天,已经为期不远了。
良育强想的很正确,分析的也很对,老板已经在加快施行他的阴谋。老板回到租住的公寓,看见床上的丽娜还在睡觉。他忽然想到床上那个睡觉的人是他实施阴谋最好人选。他把她叫醒,丽娜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又睡意十足的闭上眼睛。老板把丽娜强行拉起来,丽娜不高兴地从床上坐起来。
“昨天晚上,我让你把黎佳领到夜总会,你为什么没有带走他?”
‘告诉你吧,他家里没有那么多钱了,我才改变主意。”
老板忽然有了想法,他让丽娜把玉洁带出来。
丽娜不高兴地说:“你要她干什么?当妈养着?她也没有钱。”
老板把脸一沉,以命令的语气说:“明天,你必须想办法把玉洁带出来。良育强,我这回儿让你感受到什么叫痛苦!”
老板望着丽娜有些神经质笑着。
丽娜伸出手:“给我。”
“现在就要?”
“快拿,不拿,我就不做!”
老板出去一趟,一会儿进了房间,他手里拿着一沓百元人民币,甩给了丽娜。丽娜接过钱,数了数,她表示满意。她搂着老板热烈亲吻,老板狠狠推开她,打了她几耳光,看见她眼里盈出泪花,他又上前抱起她,把她狠狠的摔在床上,然后上前压住她,丽娜挣扎起来,老板双手压住她的肩,俩人开始狂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