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晨低着头走出酒店,她打开车门,大步走了上前,“凌夫人……”朝她身后看去,没看到那个人,又问道:“凌先生呢?”
叶晨觉得自己真的难为情到不能再难为情了,心里暗道,这尤珺再怎么忠心,这个时候,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心里窘迫归窘迫,对她的话,她还是回答了,“他还在睡觉。”
说着,就想绕过尤珺朝前走去。
在擦肩而过时,尤珺再次出声叫她,“凌夫人,凌先生没事了吧?”
声音带着几分羞涩,她虽然经历坎坷,自诩心比石头都坚硬,说到底,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大女孩子。
这句话,她也是鼓起勇气问的叶晨。
叶晨侧过脸,看着她也有些拘谨的脸,轻轻笑了笑,“嗯,他很好,你可以在这里等他出来。”
后面半句话,是叶晨故意加上去的,等走出酒店,叶晨才想起来,因为心慌,她走的太匆忙,只顾自己,全然忘了帮床上一丝不挂的人,给披上件衣服。
从心里最真实的感受出发,叶晨真的不想让其他女人看到这样子的凌漠,哪怕那个人是只是凌漠的助理。
尤珺是个聪明人,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多谢凌夫人提醒。”
叶晨唇角扬起很浅的笑意,没有去纠正她那句已经不再适合她的“凌夫人”,紧了紧衣襟,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
凌氏别墅里,当看到尤珺,裴红芬就知道她要和凌漠谈公事,大概是对他们年轻人的话题,不感什么兴趣,把醒酒汤递给凌漠后,她就拿起剪刀,去花园里修剪花枝去了。
看尤珺和凌漠一前以后走出别墅,又听到汽车引擎声,裴红芬在原地跺脚哎呀一声后,丢下剪刀就朝别墅里跑去。
“明珠……”看客厅里,果然只剩明珠一个人,裴红芬一颗心,一下子悬到半空中,马上跑到沙发边,“凌漠人呢?”
明珠没好气地白了裴红芬一眼,“你不都看到了,和刚才来的那个女人一起走了。”太过分了,她都这么可怜了,还把她一个人剩在这里。
“哎呀,这下坏事了,明珠啊。”裴红芬脸都变了颜色,“刚才那碗汤,凌漠喝了没有?”
明珠指指茶几上的空碗,“碗在那里,你自己看。”
裴红芬心怀侥幸的走上前一看,当看到一眼能看到的碗底,拍着后脑勺,又是一声,“哎呀。”
这次,她没再和明珠说话,而是转身朝她和李建国的房间跑去,“老李,你快出来呢,要坏事了……”
裴红芬也不知道多久没这样惊慌过了,跑在很平坦的大理石地面上,她也摔了一跤。
听到惊呼声,李建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自己妻子摔在地上,忙跑过去搀扶起她,“老太婆,你怎么摔跤了?”
“老李,你别管我,你快去,快去把凌漠喊回来……”裴红芬抓住李建国的手,脸色惨白,话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建国扶起她,朝沙发走去。
裴红芬的脚估计是崴了,额头上有冷汗冒出,痛的她快扛不住,她还是一把推开丈夫的手,“你快去把他喊回来。”
李建国朝茶几上的碗看了眼,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在里面放东西了?”
裴红芬来不及说其他的,直接把他朝门外推去,“你快去啊,再晚了,可真要出事了。”
李建国拖着不算方便的右腿,以最快的速度朝别墅外走去,等真正站到马路边,他又开始不急了。
他站在路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我是李建国。”对着电话那头,他直接开门见山,自报家门。
“李叔……”对能接到李建国的电话,何亦朗显然很吃惊,“你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
李建国虽然也曾经是“狂世”的人,但是,在许多人看来,他早死了,而且比佳死的还早。
像这样一个已经彻底退休,或者是脱离“狂世”的人,忽然间找自己,何亦朗感觉到奇怪,也很正常。
“尤珺有麻烦,我腿脚不大方便,你……”
“什么?”一听尤珺有麻烦,何亦朗立马截上话,“李叔,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李建国说完地址,就挂了电话,抬起头朝天空看去。
说实在的,这里的空气,他还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如果不是小海的仇还没报,他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
何亦朗挂完电话,抬脚就要朝巷子出口走去,有人在身后喊他,“朗哥,你去哪里?”
不是说这三天要围抓王勃的吗?
好不容易抓到个,有可能知道王勃下落的人,怎么就这样不审就走的道理。
一想到李建国说的话,何亦朗心头没由来地一阵焦躁,头都没回,“把他先捆起来,好好看着,等我回来再说。”
身后两个穿黑衣的,长相猥琐的猛男,一听何亦朗的话,先是面面相觑地对视了半分钟,然后才把跪在地上的男人,用麻绳五花大绑的给捆了起来。
“呜呜……”嘴巴里被塞着一双臭袜子的男人,脸被人踩在脚下,贴在地上的那半边脸,鲜血和泥土混到了一起,很诡异,估计是很痛,脸都扭成了一团。
他对着何亦朗的背影,努力抬头挣扎着,似乎想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是想说他已经想通了,给他个坦白的机会。
何亦朗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出现在了李建国说的地方,一看到站在路边的李建国,他马上按下喇叭,示意李建国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