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赢一脚踢开一人,其余的人见状赶紧散开。
床上的莹月的已经紧闭双眼,面如土色,叫也叫不出来,一点声息也没有。
秦赢轻声唤道:“莹月!莹月!”
莹月半响才睁开眼睛,眼见秦赢,没说话,眼泪就下来了。
秦赢坐在床边,握着她手,安慰道:“不怕,朕来了!”
“皇上原谅臣妾了吗?”
“我们夫妻俩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人家民间夫妻不都是这样吗?”
“臣妾当时说的都是混帐话,不是真心的。”
“朕知道的,朕说的话更混。现在我们算是和好了,是不是?”
莹月微微点点头,“皇上,孩子,孩子,臣妾要不行了,快保孩子。”
“傻话,你们两个人都会好好的。你加把尽,朕需要你。”
“不,臣妾一定要给你生个孩子,以前不管臣妾求你什么事,你虽然生气,却从来都办得到。这回也一样,臣妾不能陪你,孩子代替臣妾也是一样的。好不好?”
“我只要你!”
“救救孩子,我求求你救救孩子!不然我会恨你的。”
“孩子就这么重要?”
“这是我们的结晶,我们两人的血脉。也是臣妾的骄傲。皇上,救救孩子。”
莹月声音越来越小,气息不稳的要求着:“皇上,答应臣妾!快答应臣妾。”
“好,好!朕答应你!答应你!”
他转头对着守在一边的院正,“快给贵妃娘娘针灸!”
院正疑道:“陛下?”
秦赢吼道:“快给她针灸!”
李宗上前,手里拿着针,再看了一眼秦赢,秦赢点点头,眼眶尽是泪水。
李宗这一针下去,秦赢手里的小手抽搐起来。莹月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也恐怖的扭曲着,她尖叫声让秦赢惶恐不安,他看看太医又看看莹月。
等到尖叫声停下来,莹月没了气息,孩子却仍然没有出来。
这时一向持重的李宗也慌了手脚,他手里的针,四下在莹月身上乱走。几乎就要在他绝望的时候,孩子探头而出,哇哇大哭,李宗剪断他的脐带,老泪纵横。
他将孩子抱起,跪在秦赢身前,“陛下,是皇子,是皇子,贵妃娘娘给陛下生了个皇子。恭喜陛下!”
秦赢茫然的转过头,莹月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死了!这几天他心力交瘁,连他也不想活了。
噗!
李宗抹去一脸的血,秦赢昏在地上,一口血喷得他满脸。
天色灰暗,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秦赢醒了过来,手里还是握着一双小手,一双微温的小手。
他的旁边不是莹月是谁呢!
还是这个房间,干净整洁,让秦赢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恐怖的噩梦。
下人没有将他们分开,让他们并卧在床上,多日没有睡的秦赢忽感困意,他真想好好的睡一觉。他合上双眼。眼泪划过他的脸,可他的嘴角却上扬。
老天爷对他终究没有那么残忍!
衢州。
徐府别院。
徐宣之前脚刚回,后面就有人前来拜访。毕竟徐老之前也是衢州一杰,本朝元老,虽然人现下已经去世,徐家人也很少再回来,可仍然声名在外,想要结交的人络绎不绝。
“少爷,李相元府中下人送来拜帖,邀请你过府一叙呢!”
徐宣之大手一挥,相当不耐烦“不去!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去叨扰了。”
“少爷,你就去一趟吧,李相公是少年豪杰,人就住在我们隔壁,人又是衢州难得的好人,你看他生意做得那么大,做的善事也不少呐,你这脾气肯定和他投缘。”
“我们隔壁什么时候住人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前几个月刚搬过来的。搬来的那天还有过来拜访,别说,李相公和他的娘子真是太相配了,男才女貌啊。他们人又和气,连对我们这些下人都是礼待有加。”
徐宣之见他一脸崇拜的模样,笑道:“那李相元当真就这么好?”
王管家一脸的正经的样子“少爷,你刚回来所以不知道,这对夫妻在衢州可说得上家喻户晓呢,李相公是他娘子的表哥,之前本是穷家小子,成亲之后随人出了海外经商,半年前才回来的。他的娘子为了等他,自毁相貌,本来一个好好的玉人,哎,还好李相公回来非但没有嫌弃,两人还恩爱有加。”
徐宣之奇道:“等就等,为何要自毁相貌?”
“你不知道,那李家娘子自幼父母双亡,成了亲后就这表哥一个依靠,李相公出了海外,她就一个人在家,那些游手好闲的流氓就上门去寻事,你想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家怎么办呢,有一日,那些人又去寻事,那李家娘子,二话不说,用钗子直接划花了脸,还说如果还有人在敢上门,她就马上自尽。她这么一说,那些流氓在也不敢上门了。”
“没想到一个女子遇险竟然会这么勇敢决断,也算奇女子了!”
王管家见小主子称赞,不由的乐滋滋的,口里附和道:“是呢,是呢,奇女子,奇女子!少爷,晚上你就过去一趟吧。”
徐宣之点点头说道:“我会去的。我要不去,不知道要被你念叨几天。”
王管家口里一直说着不敢,脸上却笑眯眯的退下去了。
王管家傍晚就将徐宣之打扮一新,时辰一到,几乎是将他哄出门的。
徐宣之没几步路就到李家,一到李门口,李家小厮就将他毕恭毕敬的迎进去。
徐宣之没见李相元之前,以为能让管家倾心相赞的人,该是怎样的丰神俊朗,现在不由的失望。他脸上黝黑,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神畏缩,一点也不像做大事的人。
李相元迎上前笑道:“徐大哥,小弟相元,仰慕以久,快,快请上坐!”
李相元口语不清好像少了半截舌头,徐宣之乍听之下,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好一会才适应他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