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野一行汇合后,经长兴岛直接回到了营地。此次马到成功,可谓即鼓舞了军心,也得到了保障,有了银子就有了一切,袁牧野犒赏了这次参与行动的人员,还全体放了三天假,以示庆祝。
这天一大早,袁牧野就晃到了吴中达地住处,“老爷子气色不错啊!这么早就起来了。”
“狗屁,我是一夜没睡。”吴中达正在写画着什么,见他进来停下手中地活计,揉着发胀地脑门说:“你小子到是清闲,说吧大清早的找我什么事?”
袁牧野嘿嘿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给老爷子你请个安。”
“别装了,你有这么好心瞧我老头子?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吴中达不吃他那一套,打趣地说:“有事快说,别耽误我的时间。”
“还是你老精明,什么事都瞒不过。”被识破了心思,袁牧野拍一句马屁才道:“老爷子,现在咱们有了钱,你的特长是不是该发挥一下了?”
后世吴中达在解放军871枪炮研究所供职,袁牧野口中说的特长他心里当然明白,可是以现在一穷二白地工业基础,想要造出那个时代地火器来,无疑是痴人说梦。
“小子做梦的吧!你有精密机床吗?有4340型特种钢材做枪管吗?有合适的材料做火药吗?现在什么都没有,你让我凭空变出来?告诉你,做枪炮可不是做玩具,只要差之分毫就会失之千里,一个不好是要枪毁人亡的。”
吴中达一阵抢白,让袁牧野顿时语塞,这些专业性的东西他根本不懂,袁牧野地思维还停留在,小时候用自行车链条做火药枪那样简单。
“你,你的意思是说没有可能是吧!我的设想岂不是全完了。”袁牧野急了。
吴中达白了他一眼说:“我没说不可能,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也要一步步去做,诺,这是机床的图样,想要尽快造出火枪枝来,这是必须的设备。”
一张白纸上,吴中达用竹炭画了很多机械零件,可惜历史系地高材生看不懂工程图样,袁牧野皱着眉瞅了老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些都是干什么的。不过吴中达没有说不能造出枪来,还是给了袁牧野信心。
“太好了,老爷子你真是亲人哪!来啵一个啵一个。”
袁牧野搂着个半大老头子直亲热,让吴中达大呼受不了,“滚滚,别跟我来这套,也不怕我老头子羞死,小子想要造出这台机器来,你不是快点找到合适地材料才行。”
“诶,诶老爷子你说要什么?我一切听你的吩咐。”袁牧野忙不迭地答应着。
吴中达说:“车床的用料并不需要太高硬度的钢材,只是加工起来有些麻烦,在咱们那个时代都是经过精密锉铣出来的,但现在没那个条件,只能用铸模的方式来完成,然后再打磨组装,做出来也只能用人力来代替动力,不过眼下没有懂得炼钢的人才是个问题.”
“胡通啊!他不是铁匠吗?”没等吴中达说完,袁牧野就高喊起来,“我看他打铁还挺有一套的,把他请来不就行了?”
“炼钢和打铁能相提并论?他充其量也就是个锻造师,这都那跟那啊!”吴中达白了袁牧野一眼,“不知道就别乱说。”
“还有这区别?”不是工科出身的袁牧野自嘲道:“呵呵,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咱们认识的人,除了胡通也没有人懂这行啊!既然他是经常跟铁器打交道的,这炼钢方面我想多少还是精通一些。”
吴中达想想也是,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杀牛的还能不会杀猪?至于胡通对这方面了解多少,只要试一试就知道了。
“好吧!眼下也只有他了。”
吴中达勉为其难地说完,袁牧野急不可奈地道:“好,我这就亲自去请他。”
“等等。”没等袁牧野出屋,吴中达叫住了他,拿上桌上地机床图纸说:“走,我和你一起去,如果不行也省得麻烦人家。”
。
“胡老板生意可好啊!”袁牧野没时屋就大声说道。
胡通的铁匠铺依旧叮当作响,没有丝毫改变。见熟人来了,他用胸前那块脏兮兮地围裙擦了擦手,热情地回应道:“哦是袁老弟和吴先生,快请进请进。”
“呵呵,好好。”两人笑着走进了铁匠铺,这才发现胡通铺子里多了一个愣头愣脑的帮手,“这位是?”
“喔,朋友一个子弟,来我这学手艺的。”胡通介绍说。
袁牧野笑笑没有在意,刚想开口提及炼钢地事宜,吴中达抢先说道:“胡老板,你这里可有上好的锻铁,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袁牧野不明就理,既然是来问炼钢的事,为什么不直接开门见山询问,干嘛要绕圈子?但看到吴中达狡黠地眼神时,袁牧野明白了,这是不想尽早暴露自己地意图,不由佩服他的深谋远虑。
“有有,当然有,你看这块怎么样?”胡通拿起一块未成形的锻铁说:“这是经过了三次淬火熔锻的,制成菜刀斧头保准锋利无比。”
吴中达拿在手中瞧了几眼,铁块上纹理虽然不错,可是还是能看出有气洞存在,只能算是很普能,就摇了摇头表示不满意。
“看这块怎么样。”胡通又拿起一块锻铁来说:“这块经过了五次淬火熔锻的,打成锄头镰刀用上个三五年绝无问题。”
吴中达看了几眼还是摇头,胡通就又连着介绍他的产品,可都入不了老爷子的法眼,最后胡通也没了办法,只好两一摊说道:“这就没办法了,吴老先生你到底要找什么品质的?”
吴中达没有答话,四下里观瞧,忽然,在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一段管状地铁器,上前捡起来一看,顿时如获似宝,忙问“这件东西可是你做的?”
这是一根接近现代的无缝钢管,只是管壁较厚,约有一尺来长,通体圆润,孔径有手指粗细,而且光滑无比,正是这个时代用来做枪管必不可少的物件。
“不不,我不知道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胡通只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这根铸管正是他造的,昨天喝多了酒,为了向新徒弟证明自己手艺精湛,就拿出来炫耀,谁知道一时得意,竟然忘了收起来,这回让外人给发现了自己的秘密,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