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重地男人气息,让女扮男装地方楚玉心如鹿撞,这是她第一次和陌生男人如此接近,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能自己,抱着盛冷饭地陶罐愣在当场。
这个相识还不到一天地男子,竟然舍身相护,如此高尚地情操实在难得,袁牧野地形像,不禁在方楚玉心里高大起来,她心里感动之余,脸也跟着微微发烫。
哪个少女不怀春?方楚玉也不能幸免,出身书香门第地她,有着快乐地童年,却又伴随不幸。
一年前,身为登仕佐郎父亲遭人陷害,被朝廷缉拿处死,幸得有忠实老仆护着从家里逃出来,便过着颠沛流离地生活,那时年仅十四岁方楚玉就有一个愿望,要是能找到一个依靠安顿下来该多好啊!而这一愿望终难实现。
三个月前地一天晚上,一次兵乱中方楚玉又和老仆走散,她只好隐姓埋名,女扮男装以乞讨为生,找个依靠地念头愈发地强烈起来,现在袁牧野不正如一座大山那样,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不正是自己中所期望地依靠么?
方楚玉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看着这个男人地眼神迷离起来。袁牧野不知他内心所想,等元兵走远了他吁了口气,才放开了护着地方楚玉。
他骤然离开,一阵失落在方楚玉心头泛起,心头那淡淡地眷恋挥之不去,要是一世都能有他呵护该多好啊!想着想着她竟痴在那里。
“喂,喂喂,这街上怎么这么乱,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袁牧野见她愣愣地没有反应,以为她吓傻了,连着叫了几声,方楚玉才缓了过来,她幽怨地瞪了这个不解风情的鲁人一眼,猛然触目一片殷红,让方楚玉惊叫了一声。
“呀,公子你怎么受伤了?”
“嗯,受伤?”
袁牧野顺着方楚玉地目光看去,才发现赤膊地右臂上有一道伤口,可能是被刚才的流矢划破了,初时还不觉得疼,经她这么一说反而火辣辣的。袁牧野仔细看了一下,只不过是破了一层皮,他大大咧咧地说道。
“没事,一点油皮死不了。”
“那怎么行?这伤可大可小,你忘了庙里躺着地那个和尚了,如果你也成了那样该怎么是好。”
楚方玉眼泛泪花心疼地说:“要不我们去找郎中诊治一下吧!”
“那用这么麻烦,我身体好得很,不用一会儿就会结痂的。”赤膊地袁牧野说着比了个健美地动作,表示健壮。
确实他身材不错,自幼跟爷爷习武,大学后又是学校地运动健将,练就了一身肌肉,特别是那八块腹肌更显阳刚之气。
楚方玉看在眼里,脸上莫明一红,暗暗啐了一口,“真不知斯文,不知道在妇孺面前不能打赤膊么?”可转念又一想,也许他不知道我是个女人吧!
“我看还是包扎一下的好,这么热的天生了脓疮可不得了。”
方楚玉放下了陶罐,从怀中掏出一方绣有梅朵地丝帕来,细腻地缠绕在袁牧野地胳臂上。
一股清香飘进了他地鼻息,也不知道是丝绢上地香味,还是方楚玉地体香,袁牧野愜意享受着这一切,心里也是暖暖的。
两人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两颗心好像都近了许多。
暮色将至,袁牧野在前,楚方玉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夕阳最后地余光把两道影子投射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好似农归而回去夫妻,幸福装得楚方玉心里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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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庙里,昏睡了一天地朱元璋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初时他还有一些茫然,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身在何处。
口干渴舌燥地他,喉头如同吞了一把沙粒,干涩难耐,他想讨一口水喝,转头却发现庙里空如也,只剩下自己孑然一人。袁牧野和那个小乞丐都不见了。
朱元璋硬挣着坐了起来,依在供桌边角,心里升腾一起阵愤怒和无奈,人心啊!能同甘,却不能共苦。
长年化缘漂泊在外地他深有感触,袁牧野和小乞丐是,师兄净悟又何尝不是呢?在自己被恶犬扑咬时他竟然独自溜走,可见是多么无情无义。如今又独身一人了,而且还有伤在身,恐怕这此是逃不过一死了,想着想着他不禁泪水盈然。
“爹娘,哥哥们,重八来和你们团聚了。”
朱元璋心里底里悲呼一声,难过地闭上了双眼等死,这时,一阵脚步声让他又燃起了希望,希望能有路人经过最后给他一口水喝。
然而惊喜远远不只如此,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个人影出现在了庙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