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来了一位新少爷,这位新少爷长得眉清目秀,一副英武。对于下人来说,将军的事可不一定她们都知晓,但妨碍不了她们私下里嘀咕。最近盛传起来,这位新来的青松少爷是老爷在外面的私生子,丫鬟都在争相讨论,那个说鼻子像将军,这个说嘴就和将军的一个样,传到最后,就是这少爷就和将军一个模子铸的。传言是越传越广,下人们越发相信眼前的少爷将会是他们以后的主子,越发殷勤了。
青松其实是有些不适应,他从一个乞丐变成了少爷,虽然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此,但真的这样了,倒让他有种美梦成真的空虚感。这空虚感真正的原因是这位将军毕竟不是他的生父,虽然对他确实不错,但他总有些局促。
候将军到底是个粗人,而且一生未婚,也不懂得什么温柔教养,但这新人的儿子他确实喜欢,故而倒没什么苛责,若是他手下的士兵,那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尽管如此,他也不会放松对儿子的看管,每日例行习武,这是一个军人该具备的素质。
青松确实听话,他也知道这是秦先生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代价给他争取到的一个机会,自然候将军要求什么,他就做什么。虽然动作显得有些稚嫩,但侯将军也是大为满意,这比那些新兵蛋子可强多了。
那些丫鬟们远远望见,更加觉得青松少爷定是老爷的私生子,在一旁窃窃私语,讨论到兴头上,声音不觉间越来越大。这时,从远处过来的管家,可不喜欢嚼舌根的下人,忙喝道:“你们在这里闲的发慌?还不快去干活!”
管家喝退下人,这才变了一副面容,向练武场走了过来。他走的很轻,直到靠近了才小声开口道:“老爷,有贵宾求见。”
候将军应了一声,转而对青松说道:“你在这里先练着,可不许偷懒。”
“是的,爹。”青松答道。
“福老,你在这里盯着点,我先去会客。”候将军对管家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练武场只剩下管家和青松两人。管家见青松满头是汗,而老年男子也不如壮年男子那般锐气,他立刻生出了丝丝同情,不由说道:“少爷,不如先歇歇吧,我命人准备些糕点,补充些体力再练也不迟。”
青松可不敢答应,若是惹恼了候将军,他可是再没有机会了,但一位老管家的好意,他也不好直接了当的拒绝。于是,他微微摇摇头说道:“多谢,福伯,我还不累不需要休息,爹说这个要坚持一个时辰,否则会前功尽弃。”
福伯听了,心里暗自称许。
青松所练的功夫是侯将军自创的基本功,主在锻炼四肢。因为四肢会被牵扯上重物,初练者常常会发出惨痛哀嚎,能坚持一个时辰的几乎没有。而这基本功若是不能坚持一个时辰,气血不通,练了也等于没练,但一旦坚持一个时辰,气血通畅,再练此功就不会再有疼痛感,实乃一门奇功。
这门奇功是侯将军早年在外打仗时,突遇大雪崩,引发天地动荡时,有感而发,所悟出的一套功法,名叫雪崩神行。其实质是一门奇特的步法,练到高深时,轻轻走过,就能引发一个城池震动。侯将军也是凭借与此,才闯下了现在的地位。
他倒不是一个敝帚自珍的人,练成这套功法后,便不吝赐教,将这门功法记录在军营之内。然而,这名功法其难无比,竟然只有寥寥几个顶尖的人物看后夸口了一番,却没有真正练成的,这也是他要收养孩子的主要原因,不想把自己的武学被埋没。
不得不提,他之所以一眼就看中了青松,也是因为青松的体格特殊,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青松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只知道自己要坚持,尽管他全身胀痛,难以忍受,他绝不能放弃。
管家在旁边看了更是心痛,忙不迭地叫道:“少爷,少爷,还是休息吧,没说一次就能成功,总得有个过程。”
管家也是对这功法有所了解,他所知道的其他人最多也就坚持了一刻钟,还是那种彪形大汉,怎是一个小孩能够忍受的?他不由心里埋怨起老爷来,心里嘀咕着:认了儿子,却不做一个好父亲。
青松大汗淋漓,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但是奇怪的是浑身的燥热又让他头脑兴奋,无法昏睡。他陷入了迷离状态,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的觉得身体内一阵温热,渐渐地疼痛消退,浑身透出了舒爽。
原来,这是那日银鬼给他吃的大补丸确实是真的,但常人吃了就会爆体而亡,好在有金鬼帮他把药性散于身体之内,今日受这一刺激,顿时药性发生作用,竟使他一次就成功了。他不由舒爽地大吼了一声,然后沉沉睡去。
客厅内,正在接待贵客的侯将军,听了这一声,不由一慌,他可没想过青松能一次成功,只认为他能多坚持一会,就算他当时也没有一次成功。他听这声音像是成功后的样子,但他却不这么想,只怕是青松练功出了岔子,只得早早向贵客告罪,回到内府。
他急忙奔去查看青松,青松已被管家送回了房里。他在青松身上仔细查探,竟真的发现他练成了。他心里不由一喜,赞道:真是练武奇才!心下也生出了要把平生所学尽数传授的念头。
他悄悄地退了出去,掩上了门。他一路回到书房,都难掩兴奋,又叫来下人,命他为少爷准备些食物。
青松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傍晚,候在门外的丫鬟听到屋内的动静,忙进来查看,见他醒来,欢天喜地的去准备饭菜。
青松笑了笑,这些下人总把他当做最重要的人看待,让他难以适从。他自己起了身,这也是在他坚持下才获得的机会,不然,即便是更衣都会有人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