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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计出无聊

经受了人们的歧视,经历了生活的艰辛磨难,婚姻虽然不是余欣人生的主旋律,但她到了这个非嫁不可的年龄,不能不说它是她人生最完美的归宿。

其实余欣对自己婚姻的要求非常简单,不管这段婚姻多么的不尽人意,但自己依旧想用真情、用千古百年来的传统,默默操持家务,尽力哺育孩子,照顾好自己男人的生活起居…。但就是这么个小小的要求,她也无力去实现。

在去吴扬小学的路上,介绍人这才将张纪发生的事,断断续续、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余欣。

张纪,一个小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语文教师,和他们学校的校长一个年近四十来岁姓王的女人有一腿,多年来关系暧昧,后来发展到半姘居的程度。在吴扬小学,基本上是公开的秘密,谁个都知,那个都晓。至于最初是谁勾搭谁的,已无从考证,别人没办法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王校长虽是区区一个小学校长,但她却是个很不一般的女人,说她不一般,并不是她本人就有什么通天本事和能耐,而是她男人位高权重。她男人是吴扬区的区委书记,那可是吴扬区最大的皇帝,王校长也就是吴扬区的皇后娘娘。她男人性格暴燥,说话办事的水平也不是太高,但那不重要。关键是人家资格老,是四三年参加抗日的小八路,是抗日英雄,是共和国的功勋,虽然年龄大了点已经快到六十岁了,可在吴扬区仍然是说一不二,威信是绝对的高,就是县委书记见了他,也要恭敬的称他一声王书记。

王校长那女人也许是婚姻生活不和谐,也许是她男人年老体衰,不能满足她身体上的需要。王校长生活不是很检点,作风也很坏。很早以前就风言风语的传她有外遇,跟别人私通。王校长那女人你没见过,虽然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好像很少似的,她身材高挑,体态丰腴,人长得也漂亮!不漂亮王书记续弦时能要她吗!她的外貌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虽年过四十但看起来不超过三十五、六岁,她会保养、心态好、心情好、成天她总是一副精心打扮的模样。特别是她具有与众不同,风骚入骨勾引男人的狐媚手段,她精通挑逗男人的心,她善长点燃男人的情,不知让多少风流男人拜到她的石榴裙下。曾经有个跟她睡过的男人,在与别人喝茶聊天时,还恬不知耻的夸赞她如何如的多情放荡,竟感叹说,‘虽说豆腐是嫩的香,但生姜还是老的辣’!很多男人都是在跟她销过魂,尝到甜头后,再鬼混段时间,然后就赶快收手走人,躲她远远的。因为跟她好、跟她睡的男人谁都明白这‘伴君如伴虎’的理,说不定哪天母老虎一发飙,非撕吃了你不可。

也只有这张纪死脑子,一根筋。也许他是被王校长的俊俏美貌所倾倒,也许是王校长对他有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也许是老婆不在身边想找个心灵和肉体依附的伴侣,也许是想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张纪对王校长如痴似醉,甚至还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心甘情愿做她的小跟班。有段时间两个人在学校恩恩爱爱,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对恩爱夫妻呢!

二年前的秋天,张纪老婆也就是小霜的妈,在乡下独守了快大半年的空闺,终于耐不住寂寞,乘着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就上了去学校路,当她走进张纪的房间,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张纪和那女人二个人脱得光溜溜的赤裸裸的抱在一起正在睡大头觉。张霜妈剧烈地喘息,人都要窒息了。她气不打一处来,劈脸给张纪二个耳光,大骂张纪虚伪无耻没良心!张纪无地自容,恨不得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十分慌乱,不知所措的跑到张霜妈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原谅他。可王校长那女人却十分厚脸皮,象没事似的,穿好衣服后坐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开心享受的样子,还呼三吆四叫张纪给她打洗脸水,张纪还屁颠屁颠的真去了。张霜妈气得浑身哆嗦,含着泪了回去了,从集上买了二包老鼠药,撇下小霜她九岁的乖女儿,回家后就吞药自杀了,当人们发现后把她送到医院去抢救,走到半道就断气死了!

小霜妈死了,张纪也有忏悔。把那么重的家庭压力担子都抛给了体弱多病的老婆,小霜妈都默默承担了,从不拖累自己,从不叫苦叫累!而自己却把这当成她应该的,把家当成了旅馆和餐馆,想回去就回去,想不回去半年也不见个影。对小霜妈很少关心,自己在外面还同别的女人有染。张纪在小霜妈的坟前痛哭流涕,发誓今后要从新改过,与那女人彻底决裂,再不来往,好好带着小霜过日子,把小霜抚养成人。

可‘****的狗离不开茅厕’,这男人与女人鬼混就像鸦片烟,贪食之后便会上瘾,会迷失人的本性!小霜妈的尸骨未寒,这张纪又和那个女人死灰复燃,二人成天又厮混在一起。‘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也是张纪罪有应得,也是报应!前段时间不知是王书记,还是王校长,或者是张纪得罪了哪个有通天本领的人。前天下午放学后,当张纪和那个女人王校长在床上纠缠在一起时,几个人领着派出所的公安和县委教育检查组的人慑手慑脚地来到张纪的宿舍前,然后猛地打开卧室的门,看着那张宽大的床上张纪和那个女人两个身影在不停地翻滚,事情就这样败露了!

王校长那女人果真不一般!谁也想不到她先下手为强,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任谁也都想不出的绝招。她光着身子,狠狠的抽了张纪几个耳光,然后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谁看了谁心痛。那女人边哭边指控说,张纪说有重要工作要向她汇报,花言巧语把她骗到他的宿舍,然后就施暴强奸她,她不从,张纪就恶狠狠的骂她打她威胁她!把一滩稀牛屎全攉到了张纪的头上,自己站在干净地方成了无辜受害者。

张纪被派出所的人裹着被单抓走了,那女人倒成了众人的安抚对象。

“你说张纪这漏子捅得有多大!张纪你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犳子胆,什么女人不能偷,你敢偷皇帝老子的老婆,敢偷区委王书记的老婆,让吴扬区的皇帝老子王书记戴‘绿帽子’,张纪你不是到厕所寻饭吃—找屎(死)吗!这要是在以前,不毙了你才怪哩!”介绍人也比较善讲,唠唠叨叨的讲了一路,快到吴扬区时才总算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清楚,末了最后说:“张纪他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可苦了你和小霜二个女人。你好办,领了结婚证人又没入洞房,再去申办个离婚手续也就清了!可让小霜咋办呢?与姥姥家人断了往来,张家这边又没个亲人,才九岁大的女孩子,无依无靠。”

余欣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听介绍人絮叨。她的心疼痛得在流血!她根本无暇去考虑张纪,那是他自己酿得酒,是苦是甜,自己品尝去,怨不得别人!自己既没能力也没义务去管他。可现在自己被拖着走到这十字路口,下一步自己何去何从,自己又该咋办,这让她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来。

自己的心是骗不了自己的,明知道这桩没有情感基础、没有未来的婚姻死耗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快刀斩乱麻样的把它从根斩断,了却了这段并不光彩的伤心经历,自己真的是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可不知为什么,余欣的眼前突然飘浮出了秦奋和小霜这二个风马牛不相干人的身影,她不断的梳理自己的纷乱思绪,终于她有了答案!……

不属于自己的要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再善良的女人也有自救本能,一旦她被逼入绝境无路可走时,她就毫不犹豫的会打开自己怀里那个装有魔鬼的潘多拉盒子!所以在任何时候,轻易不要去逼女人,千万别让它打开潘多拉的盒子!今天这个时候,余欣已经被逼入绝境,她只想绝处能逢生,否则她会遗憾终生……。

不都说‘人生如赌博,有输就有赢’吗?余欣也想通想明白了,她要试着放手去赌一把,反正自己在人生的赌局中早已输得一无所有,再输也就是今后自己几十年的人生,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顶多是破罐子破摔。

“我想先去看看小霜!”余欣正因为想通了也想明白了,心也变得平静了。

“小霜?”介绍人真的是吃了一惊,以为自己耳朵重音听错了,又重复了遍,“小霜!你见她干什么,有事吗?”

“是,大姐!我只想见见小霜!”介绍人算起来是张纪的远房表姐。

“去不去都行,等会中午吃饭时小霜也要来的!张纪被抓当天我就带小霜去看他,张纪给了点钱和粮票,要我照顾小霜几天。”介绍人说。

“那好,快放学了,我这就去路上迎迎她!”余欣说着平静出了门。

这余欣是不是被张纪的事把脑袋瓜弄残了!介绍人望着余欣远去的背影心里十分的纳闷,要关心你首先关心张纪才对啊,是好是坏是死是活,怎么张纪的事问都不问一句,倒对张纪女儿小霜关心起来了?

“小霜妹,大姐来看你来了!喜欢,高兴不?”离老远,余欣就看到了小霜瘦弱的身影,仿佛不是走在这温暖的初夏里而是在冰雪未融的冬日里,娟秀而美丽的脸上布满忧伤抑郁,孤独失落的神态,楚楚可怜的模样,人见人怜,人见人爱。竟引发了余欣的无限同情。

“余欣大姐,你怎么来了!”小霜见是余欣,脸上立刻洋溢着玫瑰色的光彩,飞跑着扑进余欣的怀里,“大姐,我还以为再也遇不到你了!”

“我妹小霜在吴扬,我当然要来!这是我答应你的。”余欣伸出两手紧紧的抱着小霜,抚爱的摸着她的头发。

“大姐!”小霜也不约而同的抱紧了余欣,把头深深的埋在余欣温暖的怀里,幸福的愉悦的笑容在脸上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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