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收下便是,你送我一回东西可不容易。”
沈梓郁笑两声又问絮娘,“柳姐姐,我五姐这段时日做什么去了?总不见影的,来了走了从来不打声招呼的。”
絮娘还没说话呢,沈婳道,“你问这许多做什么?五姐姐不同你说自是有她的道理,她有什么任务的还得向你交代不成?”
“我也没这么说啊,就是好几日没瞧见她了,想问问。”
“你倒会关心人了,真是难得。”
“六姐,我何时不会关心人了?”沈梓郁还有些委屈的样子。
沈婳不再同他说话,擦着他过去往回走。
沈梓郁忙在后头跟着,“六姐,你怎么了?”一壁又在向明歌做手势,意思是他需要哄哄这位跟他闹脾气的主了,先离开一会。
明歌极理解的笑笑,而这一幕因为沈婳转过来,便恰好被她瞧见了,不满的抿抿嘴,见离明歌他们远了,才向沈梓郁道,“我怎的觉着你同明歌过从甚密呀,不会是那什么龙阳断袖了吧?可惜了,眼下桃子都没了,可没有能够分给你们吃的了。”
“六姐你说什么呢?这种话可不是乱说得的。我们俩只是铁哥们。”说完又笑道,“六姐你吃醋了?这可不能怨我,你要怨便怨十一哥去,他成日霸占着你,我总不能在跟前碍他的眼吧?我那不是找收拾呢么?你说是也不是六姐?六姐,你莫恼可好?六姐。”
“我恼什么?你爱跟着谁跟着谁去。”
“六姐,又说气话呢!你安心,我同旁的人再好也不会影响咱们姐弟俩的感情的,咱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是也不是六姐?”
沈婳瞥他一眼,“甭跟着我,我没空理你。”
沈梓郁陪着笑脸,“六姐,你莫动这般大气性可好?昨晚上睡得可好?早饭吃的什么?我给你耍剑瞧吧?我进步可大着呢。”
沈婳不理他,径自在树荫底下走着。
沈梓郁又碎碎念道,“我今日回来的可早呢,没怎么逛。六姐你下回要什么好玩的玩意我给你带,我不要跑路费的。六姐,你多给我打几个剑穗呗,我好换着用。六姐这会要往哪去?我陪六姐下下棋什么的吧?”
“聒噪的!唧唧喳喳,雀儿啊你?”
沈梓郁心道,终于说话了,这就算好了,便再接再厉,笑道,“好,既是六姐嫌我聒噪我不说了便是,那六姐你这会究竟是要做什么去?”
“回去。”
“那我能去么?许久没同六姐同桌用饭了,我要去十一哥不会赶我出来吧?”
“要去便去,你那般怕他做什么?”
沈梓郁嘿嘿笑道,“是,六姐在此,何惧十一哥?”
沈婳闻言终是绷不住脸,也笑了。
沈梓郁见沈婳笑了,心想这才算完。唉,真是不容易呀,他便在脑子里想每回李济庥是如何哄沈婳的,想着便笑,李济庥肯定是对他六姐言听计从的,不敢稍有丝毫拂意。
回到李济庥的书斋,沈婳没进书斋去,领着沈梓郁打竹林里头走进去。翠茸翠藤见她回来,还有沈梓郁来,便向沈梓郁道,“给七公子问好。”
沈梓郁答道,“好着呢。去将六姐的好茶与我沏一杯来吧。”
沈婳领着他进了西厅,坐下,沈梓郁对墙上悬着的一副山水画极感兴趣,进去一瞧,见了画上的落款,吃惊道,“原山道人?这不会是真迹吧?”
沈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十一哥会收藏赝品么?”
沈梓郁听了便凑得更近去仔细瞧那幅画,又问,“六姐,十一哥还有什么稀罕玩意?你赶紧带我瞧瞧去。”
“都在他书斋里呢,也不知他这会忙完没有,若是忙完了,你倒说不定能进去一饱眼福。”
可李济庥一见了沈梓郁便道,“你怎的来了?饱食终日,无以用心的。”
“十一哥你见了我便不给好话,我又没招惹你。”沈梓郁其实哪能不晓得李济庥是嫌他在这碍事,可他今日绝计要赖上一点好东西再走。
李济庥没理他的话,却是向沈婳商量道,“我也给小七点任务,让他出去历练历练如何?也老大不小的了,可不能再这么虚度光阴了。”
沈婳道,“这我说了不算,回去瞧祖父母怎么打算的吧,总之不会让小七成为废材便是了。”
“什么废材?”沈梓郁正喝着茶呢,闻言便被呛住了,咳两声才道,“六姐你怎么这么说我呢?我像是废材么?”
“不像不像,我就是一假设,咱们小七往后可是咱们家的中流砥柱呢。”
沈梓郁这才不吭气了,问李济庥,“十一哥,什么时候开饭?我都饿了。”
“你还打算留这用饭呢?还没到时辰呢。才刚说完你饱食终日无以用心,你便应上来了。”
沈梓郁继续道,“十一哥你这里这般好,我可否也搬过来与你们同住?横竖这里屋子多呢,空着也是空着。”
李济庥瞪他,“你自个那住的好好的就住那,怎么就那么多事呢?再多事,我将你送回篱城去。”
沈梓郁无比幽怨的瞧了沈婳一眼,沈婳道,“十一哥逗你玩呢。”
李济庥道,“我可没逗他玩,我认真的。”
沈婳听了瞧李济庥一眼,李济庥道,“你甭拿这种眼神,我怎么瘆得慌?”
沈梓郁笑,李济庥又瞪他一眼,“打哪来的回哪去。”
“好啊。”沈梓郁答应着,却又道,“十一哥,我瞧你西厅里挂的那幅画不错,我最近正在学山水呢,就是总不能一领其中三昧,我估摸着是缺少一幅真正有水平的画借鉴的缘故。”
李济庥眯着眼瞧他,“所以呢?”
沈梓郁有些难为情的搓搓手,又瞧瞧沈婳,沈婳只抿着嘴笑。
李济庥道,“你成日这么惶惶度日,不学无术的,就是让原山道人复活,手把手的教你你也学不出什么来。”
沈梓郁画没要成倒被损一顿,“十一哥不想给便直说,莫要拐弯抹角的,每回最爱损我,将我损的一文不值的你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