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牢休养了两天后,少年的伤已经好了不少。
这天晚上深夜时分,所有人都已经睡着了,盗贼少年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往身后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只见在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他看到原来与他来自同一个监狱名字好像叫汉森的青年正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压在身上。
而且少年还看到汉森的裤子已经被脱到了脚弯处,而那个男人的裤子也脱到了大腿上,而且他正伏在汉森的背上不断前后挺动着。
在那个男人一下一下地挺动着的身体的时候,从汉森那被男人用左手捂住了的嘴巴里时不时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哼叫声。
汉森似乎还想挣扎,但被那个男人紧紧地压在地上完全无法动弹。
从那个男人高大的身材,少年认出他正是原本就关在这里的奴隶库克。
看到这一幕,少年并没有作任何的反应,但他全身的肌肉都一下子绷了起来。
如果是一般的少年也许并不知道库克在做什么,但是他却很清楚那个人在做什么。
慢慢地,库克的呼吸逐渐变得越来越重,又过了一会,他忽然发出了一下沉闷的叫声,然后身体一动不动地趴在汉森的身上。
过了一会,库克从汉森的身上爬下来,然后站起来把自己的裤子穿好。
做完这一切后,库克得意洋洋地走到囚室的另一边躺了下来。
这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汉森终于慢慢爬了起来,然后把自己的裤子重新穿上。
抬头望了一会正躺在角落的库克,汉森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毫无生气地走到墙边坐下,然后把脸伏在膝盖上低声哭了起来。
少年抬头以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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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奴隶是没有任何尊严可言的,那些看守地牢的士兵经常像叫狗一样随便大声呼喝着犯人们,有时食物也是随便扔在地板上让他们自己捡,稍不满意就用鞭子抽打。
在每个囚室里都有一个木桶,那是用来装囚室里所有人的排泄物,每天士兵都会指派两个犯人到各个囚室里把桶里的排泄物倒干净。
与其他地方的监狱有所不同,这里的犯人并不需要做辛苦的劳力,他们平时也只是像牲畜一样养着。但犯人们并没有丝毫的高兴,他们都很清楚,不用多久,他们所要面对的命运。
就这样过了十天左右,少年的伤已经痊愈了。在这期间,他与那些日渐恐慌的犯人们不同,他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表情,每天都只是像木头一样安静地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那是在这个地牢里唯一可以看得到的风景。
另外在这段时间里,库克每天晚上深夜时分都会爬起来对汉森做那种事。久而久之,囚室里的所有犯人也都慢慢知道了这件事。但对于高大而且强壮的库克,所有人都不敢反抗,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同伙。
因此犯人们晚上即使是听到或者是看到他对汉森所做的事时全都不敢出声装睡,怕惊动了他们。另外他们晚上也都不敢睡得太沉,怕库克会找上自己。
而在白天,所有人既不敢接近库克,同时也不想让汉森靠近自己,好像怕被他弄脏似的。而汉森每天也都只是一个人毫无生气地呆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的脸。
直到有一天深晚,犯人们听到了有人起身的声音,他们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库克。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听到有人脱衣服的悉箤声。
在所有人都像平时那样装睡不敢乱动的时候,突然,一阵“啪”的闷声在囚室中响起,紧接着,他们听到库克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这下惨叫声实在太大了,使得整个人地牢里的犯人都被惊醒过来。
其他囚室里的犯人隐约看到,在黑暗中有两个人影正激烈地扭打在一起。
而在同一个囚室里的犯人们这时才惊讶地看到,跟高大的库克扭打着的并不是汉森,而是那个盗贼少年。
借着微弱的月光,犯人们看到血流满面的库克正用两只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然后尽量卷曲着身体保护着自己不被击到要害。而那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少年却手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块像发了狂一样不断向库克的脸部、后脑、胸部等部位乱砸。
这时,平时与库克是一伙的皮肤黝黑的阿诺德跟身形消瘦的巴顿看到这样,立刻冲了过来。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少年向后看了一眼,然后突然发力把手中的石块扔向最先跑过来的阿诺德。
由于囚室内光线不足加上距离太短,阿诺德闪避不及,被石块一下子砸中了额头,他顿时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头。
而就在同一时间,少年整个人扑向了冲过来的巴顿。
黑暗中,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在地板上不断翻滚撕打着。
从外面叫到惨叫声的士兵们刚刚打开地牢的大门冲进来时,与少年扭打着的巴顿突然发出了一阵凄历的惨叫声。
这时同一个囚室里的犯人们看到,原本由于力气较大而占了上风的巴顿此刻半只左耳不见了,鲜血正不断地从光秃秃的伤口处流出来。而此时的盗贼少年则不管巴顿在自己身上乱打乱抓,只是狠狠地掐住巴顿的脖子。
“你们在干什么?快放手,听到没有,快放手!”两个士兵在囚室外面大声喝道,而另一个士兵则赶紧想用钥匙打开囚室的锁。
但此时少年对于士兵们的呼喝声充耳不闻,仍然像发狂似的紧紧掐住巴顿的脖子。而此时的巴顿因为没办法呼吸的关系,整张脸都涨红起来,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弱了。
可是就在这时,三个士兵在打开门后马上冲了过来,然后三个人一起用力把少年跟巴顿拉开。
被两个士兵架着的少年忽然“呸”一声把嘴里的半只耳朵吐在了地板上,然后表情冷漠地望着仍然卷曲着身体躺在地上的库克。
同在囚室里的三个犯人在月光下看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少年那双没有一丝感情的瞳仁以及嘴角处斑斑的血迹,一时间都有一种强烈的震慑感。其中有一个犯人更是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沐浴在月光之下的野兽一样。
三个士兵看着地板上那仍然淌着血水的半只耳朵跟那三个不断呻吟哀嚎着的男人,也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对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杨萧来说,这不过是打了一场架而已。
不过这一架与他在一生当中打过的所有架不一样的是,他是真的想杀死这三个男人,尤其是那个叫库克的男人。
因为那个男人刚刚竟然想像对汉森那样对他做那种龌鹾事。
他虽然生无可恋,但是却绝对无法忍受这种污辱,就算他现在这副身体并不是他自己的。
直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莫明其妙的地方,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更令他觉得奇怪的是,他脑子里竟然凭空多了很多有关另一个人的记忆。由于多了这些记忆,他听得懂其他人所说的话,也知道如何说这些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语言,虽然有很多音他知道怎么发但一时还发不出来。
但有一点他是很肯定的,那就是这里一定不会是他所熟悉的世界。因为他听其他人说的语言既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甚至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而且这里的人全都是一副类似欧洲中世纪时的打扮,他开始以为这是在拍戏,但后来却知道完全不是这回事。
这些还都是其次,最令他确信这里不是他原来所熟悉的世界的重要证据是,有一天他从地牢里用来透气的小孔中看到天上竟然挂着两个月亮,一个大一个小。当时这个画面令他整个人呆住了,久久都无法动弹一下。
杨萧一生从不信鬼神的存在,到如今却不由得他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附身在一个异世界的少年身上。
杨萧还通过脑中的那些记忆得知,这小子名叫夏利,一个跟夏利汽车相同的名字读音。
夏利来自一个猎户家庭,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也死了。由于在家乡连饭都吃不饱,于是他在一个同乡的怂恿下投靠了附近的一伙山贼,这里叫盗贼,于是就这样做了两年多的盗贼。不过虽说是做了盗贼,但由于他年纪太小,根本就没办法杀人,平时只能做些喂马、煮食、清洁等杂活。
直到城里的商人同业工会为了让过往商人不再遭受抢掠,聘请城里最大的佣兵团,铁血佣兵团来对他们进行围剿。
与训练有素的佣兵团相比,夏利所在的盗贼团伙只是一群乌合之群,加上佣兵团人数较多。就这样,盗贼们在一个名叫大风谷的峡谷里被佣兵团打得落花流水,最后能逃出来的不足十个人。而夏利自己也在混战之中被打伤并摔下了马。
事后佣兵们在清理战场的时候找到了还没断气的夏利,没人想象得到,那时的夏利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在被关到这个奴隶营并亲眼见到库克对汉森所做的事以后,他就已经有所警觉。于是在轮到他倾倒各个囚室的马桶时,他趁监视他的士兵不注意偷偷捡了一块石头藏在身上。
每天晚上,他在临睡之前都会偷偷把石头握在手上以防万一,同时也不敢躺着睡,而是一个人靠坐在墙角里休息。
结果不幸被他猜中,库克果然向他下手了。
杨萧很清楚,他现在这具身体还是个小鬼,在力量上是没办法跟身材高大的库克作正面对抗的。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能在第一下攻击重创那个家伙的话,那就彻底玩完了。
他很幸运,但是那个男人却很倒霉。打架经验丰富的杨萧用石头打中的并不仅仅是库克的脸,而是用石头凸起的棱形部分直接刺中了他的左眼。即使库克死不了,他的左眼至少是瞎定了。
如果是以前的杨萧,他是不会出手这么重的,但是现在他已经生无可恋,对于这个想对他做那种龌鹾事的男人,只要能够杀死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留手的。
在少年被两个士兵架着出囚室外面的时候,汉森一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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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出人命的话,士兵们对于奴隶们之间的打斗是不会理会的,反正在他们眼中,这些人就跟牲畜没什么区别。
如果是半年前的话,就算是有人死在地牢里他们也不会在乎。但由于近年来比较少打仗的关系,战俘的数量越来越少,就算是整个南方地区各个地方所关押的战俘营也已经被特罗斯公爵掏空了。
为了补充这个死亡率最高的奴隶营,特罗斯公爵下令部下从各个城市的监狱里把所有死囚带到这里来顶替缺少的人数。
可是死囚的数量毕竟有限,当死囚们都死得差不多的时候,公爵的部下就干脆把其他虽然犯了罪但还不至要处决的犯人也拉过来顶替,汉森他们正是这批牺牲品者的一群。
杨萧被士兵们抽了一顿鞭子后,当天晚上就被带到了另一间囚室里与库克他们几个隔离开来。而库克他们三个则被人带到了地牢外面包扎伤口。
之前所发生的事几乎所有犯人都看到了,个个都知道这个少年是个狠角色,因此当杨萧被关到那间新囚室里的时候,原来就待在这个囚室里的犯人也不敢找他麻烦。
在士兵们重新关上地牢的大门后,杨萧环视了一下整个囚室,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到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他在其他犯人满怀戒备的注视下,将额头贴在并拢着的膝盖上,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其他犯人在看了他几眼后,也各自开始休息了。
很快,地牢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