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其芳说:“娘,我当然知道我大哥什么时候考中那是说不准的,我说的是另有其人。”
朱玉冬听刘其芳这么说脸色都变了,厉声地说:“谁呀?芳儿,你可不能做糊涂事呀,你爹虽然没了,但娘不会亏待你的。”
刘其芳急急的打断朱玉冬的话,说:“娘,你说到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朱玉冬的脸色这才好了点,但还是说道:“你也别跟娘绕弯子了,现在咱家啥事都是咱娘俩商量着办,你就跟娘直说,你有啥打算咋的?”
刘其芳就红着脸说:“娘,这让我咋说得出口呀。”
朱玉冬又严厉的说:“你是不是做啥见不得人的事了,要不有啥说不出口的。你爹教你读书,教你礼义廉耻,你都忘了?”说完还使劲的拍了一下刘其芳的后背。
刘其芳让朱玉冬弄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就眼里含泪的说:“娘,你把我想成啥人了。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些天给我哥他们送饭,跟杜、杜公子有些交情。”
朱玉冬听刘其芳这么说,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四处找东西就要打刘其芳,嘴里还说着:“你个死丫头,我把腿给你打折了,省得拖累你爹和你哥的名声。”
刘其芳从没见过朱玉冬这么生气,吓得连忙下地抱住朱玉冬,嘴里倒豆子般的说道:“娘,你听我说完。我说的杜公子就是我哥先生的独子,我跟他就说过几句话,别的啥也没有。你不信可以问我哥,我跟杜公子说话的时候我哥都在边上。”
朱玉冬一听刘琰也知道,一直憋着的气才喘上来,不过还是恶狠狠的问道:“到底咋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要不然,你搬出谁来也不好使。”
说完把刘其芳甩开,自己坐到了炕沿上。刘其芳就乘乘的站地朱玉冬面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刘其芳说的杜公子刘琰学堂里先生的独子杜成风,比刘琰小几岁,但学问很好,刘琰、刘珏有时会和他互相探讨一下学问。刘其芳给刘琰哥俩送饭的时候,就磁上过几回,刘琰就将二人互相介绍了一下。杜成风是怎么想的外人不知道,但刘其芳却是神女有意了。
而且事后她问过刘琰,刘琰说杜成风于读书上也很在天赋,后年就要下场了,到时考中秀才那是肯定的,只是名次好坏的问题。而且杜先生并不以教书为生计,他以前做过官,现在也有家人在京城做官,一家人现在只是在此暂居,早晚会回京城的。
刘其芳是个有心机的人,她一早就想好自己的未来了,她不能像她娘似的嫁个一事无成的人,最后把所有希望都寄放在儿子的身上。她未来的相公一定身上要有功名,身家也要丰厚,不能像自己家似的,为了供孩子读书对人低声下气的。所以她听刘琰说的这些,再加上杜成风长的也是丰神俊朗的,就将芳心暗寄了。
而且她对自己也有信心,因为她不论是相貌还是谈吐都是周围这些女孩子无法比的。她还故意将朱芬带在身边,来衬托自己大家闺秀的气度。
刘琰和杜成风讨论学问的时候,她都会插话,让杜成风知道她也会诗词歌赋,以达到多方位展示自己的目的。一来二去的,二人也有了些交谈,但不深。
不过刘其芳不这么想,她觉得杜公子能接触到的女孩子最优秀的就是自己了,她不单长的好看,哥哥将来也会有功名,能跟杜成风互相提携,而且自己还能为他红袖添香,这样他还想不明白谁是最适合他的嘛,现在自己只等着跟杜公子再互相加深些印象,那这亲事就成了。
至于她怎么会认为杜公子接触的女孩子里她最优秀,那当然是因为她有些玛丽苏了,如果这事要是让十月知道了,十月会告诉她,这是病,得治。不过十月交不知道,所以她只能继续病着了。
其实要放到现代刘其芳这样的,人们也只会说她敢爱敢恨,为自己的幸福该出手就出手,只不过有些不择手段、人品不太好罢了。但放在这里,那就是不被世人所容,当然你要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众人还会觉得羡慕,因为这又是一个灰姑娘的故事。
刘其芳将心里话都告诉了朱玉冬,这娘俩从刘其芳小时候就是这样,有啥事俩人一起商量一起办,要不刘其芳能这么有心机,遇事这么沉稳嘛,这都是源于一小的锻炼。
朱玉冬听了刘其芳讲的事情经过及她的分析后,居然也认为此事可行,不过还是叮嘱刘其芳正常的交往行,不许说过格的话,不能办没规矩的事,有啥事也要领着朱芬去,这样事情败露后,也会有个顶缸的,这个也是她们做惯了的,以前在老刘家有啥事,她们都是这么办的。刘其芳都一一答应了下来,刘其芳让朱玉冬跟刘琰说,多跟杜公子来往,并时不时的请他来家做客,朱玉冬觉得这是好事也答应了。
事情就又回到了开头,刘其芳让朱玉冬把房顶换成瓦的,她怕杜成风来到自家后,看到是她住的是草房,而看不起她。刘其芳的虚荣心跟心机一样重,她总是以人度己。
朱玉冬又问道:“就算杜家来提亲,那娘也得为你准备嫁妆呀,要是让杜家给你的嫁妆,你嫁过去也没有体面呀。”
刘其芳红着脸娇嗔道:“娘,你说啥呢,哪能让杜家拿呀,我说的是让大舅和二舅家给我拿嫁妆。”
朱玉冬就惊诧的说道:“别胡闹了,人家凭啥给你拿嫁妆呀?”
刘其芳一脸算计的说道:“娘,我哥说过杜公子后年下场,肯定能考上秀才,到时候我成了秀才娘子,我就不信大舅和二舅不求我办事,那替我出一套好嫁妆挣脸面,也是应该的吧?”
朱玉冬听后也觉得有理,而且对于换瓦的事,朱玉冬考虑了半天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朱玉冬却是和刘其芳商量再向朱老太太借些钱,自己手里的钱无论如何是不能动的,刘其芳也同意这么做。
十月家的房子虽然盖得差不离了,但房前屋后的土都要收拾填平了,屋里也要收拾一下,陶氏就领着七月姐妹每天干这些。
这天陶氏正领着十月姐妹,填朱栋屋前的一个大土坑,大姑和小兰走了进来。十月家的狗在盖完房子,就叫陶氏放出来了,所以大姑一进院子,狗就叫了起来。陶氏就喊七月去看大姑看着点狗,别让它挣开绳子,把人咬了。
大姑走过来后,陶氏就说:“大姐,进屋坐吧。”说着扔下手中的锹,就要往屋走。
大姑说:“不进屋了,这外头多亮堂啊,这天也不冷,在这儿站会儿吧。”
这时的窗户糊的都是高丽纸或是布,不透亮,屋里灰蒙蒙的。
陶氏就说:“那行,七月去给你大姑和小兰取个凳子去。”
这时三月就说:“娘,我跟小兰去取吧。”说完对小兰使了眼色,两人就走了。
大姑看着她俩就说:“这俩小皮猴。我来是问你个事,明天材子家的小子要办满月宴,你准备花多少钱啊?”
陶氏就说:“一百个大子,你看行不行?”
大姑说:“我也寻思花这些,但昨天玉冬来我家,问我花多少,我说一百个大子,玉冬就说我一个小孩子花这些干啥,别折了他的福气。”
陶氏说:“那你没问她想花多少吗?按说她应该多花点儿,就不说在大哥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她盖房子大哥和大材子跑前跑后的,帮了她多少忙啊。”
大姑说:“是啊,我也这么跟她说的,她还不愿意了,说自己孤儿寡母的娘家再不帮忙,是要逼死她们吗?还挺理直气壮的,我发现这玉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她们娘几个,别人谁也没有,帮她们都是应该的。”
十月在边上心说大姑你也太迟钝了,才发现啊。
陶氏说:“,我家和她家一起盖房子,也没帮上她啥忙,所以二姐可能有点愿意我家了,很少来我家不说,我去了也不搭理我。”
大姑说:“她这势利的性子我也劝过她,但一劝她,她就说自己孤儿寡母的,谁都看不上她了,还反过来说我势利眼。你说她这样以后谁还愿意跟她相处啊,就说是兄弟姐妹吧,你老这么做也伤人心呢,她这样不是越来越偏激嘛。”
陶氏说:“谁说不是呢。大姐,你跟咱娘说说,让咱娘劝劝二姐吧,我想娘的话她多少还是能听点的。你也知道,要是我跟娘说这些话,娘肯定认为我编排二姐呢。”
大姑说:“你就是不说,我也准备跟娘说了,这么下去玉冬就得众叛亲离。那明天咱俩说好了,就都花一百个大子吧。”
陶氏说:“行,说好了。”
这时三月和小兰才把凳取来,大姑和小兰坐下又待了会儿,就走了。陶氏就领着十月姐妹继续干活,十月就说:“娘,你跟大姑说的话,大姑能跟奶奶说不,要是奶奶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七月就说:“哟,你还挺爱操心的呢。”
陶氏就笑了,说:“我老闺女这是关心娘呢,对不对?十月。”
十月就在边上大力的点了点头。陶氏又接着说:“没事,大姑不能跟奶奶说,再说,娘也没说啥呀,就是让你奶劝劝你二姑。”
十月就“哦”了一下子,其实十月在前世时就有点疑心病,老怕被人出卖。这也是在刚她上大学时留下的病根,那时大家都刚认识,彼此还不太了解,但她就是那种大大咧咧、说话不注意的人。有一回她就在寝室里说了她班一个男同学长得很帅,有点像她的梦中情人,其实她对那个男同学还真没那种意思,但她就随口胡说惯了。
哪知,第二天那个男同学见了她就绕道走了,之后几次碰面也是避她如蛇蝎,她还纳闷呢,自己长的还可以,怎么就把人吓这样呢,后来她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是她们寝室的人说这个男同学是她的梦中情人,还说她其实很花痴的,而这个男同学在别的系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怕别人误会,传出什么谣言让自己的女朋友听见,所对不但避着她,而且言语之中很不待见她。
她这个气呀,回到寝室就想跟她们吵一架,但被人劝住了,说你又不知道是谁说的,要是把全寝的人都得罪了,以后还怎么相处呀,你还想换寝室呀,她只能把气憋回肚子里,但从那以后对寝室的人就都防备得很,而且她还是个犟脾气,为了向大家证明自己并不是个花痴,上大学四年硬是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处。没想到就是这样,在毕业时还传出,她是为了那个男同学才四年都没交男朋友的,她心里这个气呀。
而且,到自己穿越前都没交到男朋友,上大学时不想交,工作了想交男朋友,却连朵烂桃花都没有了。
十月这边正在回忆自己苦逼的前世,那边陶氏领着七月、三月已经把坑填平了,陶氏看了看日头,就说:“行了快响午了,咱娘几个做饭吃饭,下午种土豆。”
前些天,陶氏领着七月她们把土豆栽子都挖完了,只等天气暖和起来就种上。下午的时候,十月跟着陶氏把土豆种了上,接下来的日子里,陶氏领着十月姐妹就忙活院子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