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唐浅好奇地望了望穆词靳,蛮形象嘛。
“哥,没事没事,我和阿浅是朋友。”穆词靳赞许似的冲她笑,心中大喜。阿浅好厉害!他可是头回看见他哥吃瘪诶!
“阿浅?”穆词殉一挑眉。
“是啊。”唐浅擦完最后的伤缝,故意答道,“这是蛮牛取的昵称,独一无二。对不对?蛮牛?”蛮牛这叫法,还挺顺溜的。
穆词靳表面点头,心里却无奈。哥啊,干嘛当阿浅的面叫他蛮牛……
“闹够了没?”穆词殉对着穆词靳训斥,却是指桑骂槐,“懂不懂做事分寸?这昵称是可以乱取的吗?!要是被别人听到,像什么样子?以后不许再叫,明白了吗?”
“……”见穆词殉真发火,穆词靳缩缩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除了你,这有外人吗?蛮牛比你懂分寸多了?他就只私下叫叫,你以为你是哥哥,就可以随便教训弟弟吗?能不能别以大欺小?”唐浅打抱不平,奋力反驳。
“唐浅。”他咬牙靠近,压低音量,“别以为这里有别人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挑衅本王的底线。”
唐浅咽咽口水,终于被威胁收敛了性子。
穆词殉略微满意将手里的包袱交给她,“这是后天你出府的衣服,记得卯时三刻在别院准时等本王。”
“你要出府?!”
“你也要去?!”
问话同时从穆词靳和唐浅口中发出。
唐浅对他点点头,“我闷得慌,想出去逛逛。”
“那天是嫂子生辰宴,你不参加吗?”穆词靳问。
她讪笑,“我素来不爱参加这种活动。”
“这倒是,确实不怎么有趣。”他认同得点点头。
“……”
穆词殉眼角打结,这两个人,居然无视他……
“听到没?!”他强压怒气,问她。
唐浅这才回到重点,不满地反问:“王爷为什么也去?”
“唐夫人,你以为本王敢让你一个人出去吗?”他威胁地眯眼。
“你可以叫手下跟着我。”她没好气地建议。
“本王不放心。”他回绝。
“你!”她话锋一转,“那天是王妃生辰宴,王爷不用亲自招待客人吗?”
“宴会在晚上,正好不耽误。”
“……”唐浅要翻白眼了,要是让他跟着,那不得整死她。
“是啊哥,你陪嫂子吧,我保护阿……唐夫人就好。”穆词靳不怕死地自荐。
唐浅心里那个感激啊,蛮牛,好样的!
“不行,孤男寡女,你想被人抓把柄吗?!”你去,那还不更危险?穆词殉反对得更坚决。
你和我去不是孤男寡女啊?唐浅汗然,“这样吧,蛮牛一定要去,至于你,如果不放心,同去也行,看王爷心情。”
听见她说“一定要去”,穆词靳心里那个甜哪,灌了蜜一般。
“……”她淡淡一句话,直接将他定位为电灯泡?穆词殉深呼吸,冷笑。唐浅,你以为穆词靳能去成吗?
冷不丁地,唐浅突觉一阵阴风吹过,明明天气挺暖和呀……
十月十六日,晨,天微亮。
府内热热闹闹地忙活着,连别院都沾上喜气。
唐浅翻了个身,拿手捂住双耳,蹬了蹬被子,撒着起床气。
“老天,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啦!”
她晃晃悠悠地起来梳洗,拿出穆词殉塞给她的衣服,是一件寻常百姓的女装。
应该是怕出去太招摇,才挑得。
她没在这件朴素的衣服上过多纠结,简单收拾,到院门口等待出发。
卯时三刻,穆词殉准时出现,他身着一件普通的农家服,却仍旧引人关注。
“咦?蛮牛呢?”唐浅探头望了望他身后。
“他有事,被父皇招去了。”穆词殉打量她一番,这衣服挑得还挺合身,“走吧。”
“不可能。”唐浅不信,猪才信他的鬼话连篇。
“他晚上会回来参加生辰宴,到时候你可以问他,不想走那就算了。”
瞧见穆词殉风轻云淡的表情,唐浅立马跟上:“谁说不去,快走快走!”
他肯定是故意的!唐浅摆起苦瓜脸。果然,民不能与官斗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能出府就行。
皇城外,城驻军主营帐。
图阅悠闲地边品茶边翻查军需账目,彻底忽视一旁瞪了他近半个时辰的穆词靳。
“图阅!”穆词靳恨得牙痒痒,“我哥干嘛把我派来监督你查账啊?我又看不懂!”
“这可不是王爷说了算的。”图阅懒懒地回答,“皇上觉得你近来太闲,才给你学习的机会……隆恩浩荡嘛!”
“我不信!”穆词靳又剜了他一眼,“肯定是哥不让我陪阿浅出去玩,才跑到死老头那告状的!”
死老头?图阅失笑,也就这小子敢这么叫。
“蛮牛,我劝你别太接近唐夫人,对你对她,都好。”他劝他。
“我和阿浅是好朋友,谁敢咬舌根我就割谁的舌头。”穆词靳对这个新产生的身份万分认同,得意洋洋地说。
“你能割的过来吗?流言蜚语也能闯大祸,知不知道?”
“那我哥怎么就可以陪阿浅去玩?”他不乐意地反问。
“他……”图阅脑筋一转。对啊,穆词殉这打的什么算盘?
“哇……”
眼前的小笼包子铺香飘四溢,唐浅本就没吃早饭,一闻馋人的肉味,更是连半个步子也迈不动了。
“包子而已,值得你大呼小叫吗?”穆词殉无语。
“你知道什么?”唐浅扁扁嘴,“想你高贵的身份也没吃过路边摊吧?”她见身边的人一副“废话,本王从来不吃这些平民的东西”的表情,顺手指了指街上所有食铺。
“这些小吃,才是真正的又便宜又好吃,比山珍海味强多了!”
穆词殉不信,唐浅也不多做解释,手掌伸到他面前。
“干嘛?”他疑惑。
“给钱呐!”她说得理所当然,“你这般身份的人都陪我出来了,好意思让我付钱?”
“……”
敲竹杠?穆词殉一挑眉,什么都没反驳,掏出了一锭银子给她。
“老板,两屉小笼包!”唐浅也没空管烂人今天好说话的原因,兴奋地回头喊。
一顿吃饱喝足,唐浅自觉无聊之余也偶尔把穆词殉拖下水,什么烤串啊,菜干饼啊,糖人啊想尽法子逼他尝几口,不过可惜,她还没跑近臭豆腐的摊位,便被他一脸嫌恶地拖走,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