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一片平原处停了下来,白晟风下令安营扎寨,起火做饭。
如清再一次跳下马车,跑到白晟风旁边。
白晟风见如清跑了过来,一笑,说道:“清儿,看样子下午好像没那么累了,还能跑。”
如清嘿嘿一笑,说道:“下午清儿坐在老孙叔旁边,一起赶车来着,没有车篷里面那么颠。”
“是么,那要是这样的话,那新马车你还坐不坐?”白晟风故意的问道。
如清一听,马上开始四处寻摸着,然后无功而返的问道:“哪里有新马车?”
白晟风说道:“刚才过平城的时候,我让人去置的,估计这会儿能赶上咱们了吧。”
如清一听,惊讶的说道:“师父,您说买个舒服的马车,还真的买了呀?”
白晟风看着眼睛圆圆的如清,笑了一下,说道:“这有什么可说假的?换个马车,你坐着能舒服些。这一路可远得很。”
如清马上问道:“师父,照咱们这样走,要走多久?”
白晟风回答道:“今天走得慢,主要是我照顾你,如果按这个速度,估计得走三个月。”
“三个月?”如清惊讶了。
“等你适应了一些,咱们就得走快点了,最迟两个月也得到南疆了。”白晟风说道。
“两个月也很长啊,南疆那边不是在打仗的么?咱们这个速度能行么?”如清问道。
“南疆那边现在休战了,进入冬季了,两国的补给都不足,都在等着本国的支援。”
如清点点头。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几个士兵已经把白晟风的行军帐搭起来了。
白晟风拉着如清进到帐篷里,如清头一次住帐篷,好奇的看看这儿瞧瞧那儿。
白晟风看着如清的举动,笑了一下,说道:“清儿,这几个月估计都得住这里,习惯了就好了。”
如清一边看着这不大的帐篷里的小窗户,一边回答说道:“师父,这里面挺好的,居然还有个窗户,就是不知道在里面睡觉是个什么感觉。”
白晟风说道:“这布做的帐篷可不比砖垒的房屋,晚上还是很冷的,你可得多盖点。”
如清回头看看白晟风,然后又看看地上的两处铺盖,一处是一个床板上面铺着皮裘,一处是直接铺在地上的棉褥,羡慕的说道:“师父,当将军真好,吃的比别人好,睡的也比别人好!”
白晟风顺着如清的眼神看向这两处床铺,用手指刮了如清的鼻子一下,笑道:“当将军不如当将军的侍从好,将军的小灶都给了这个侍从,将军的床铺一会儿也得给这个侍从。”
如清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伸出双手抱住白晟风腰,脸贴着白晟风的铠甲上,说道:“师父对清儿最好了!等清儿长大了,一定做一个世间难找的好妻子!好好照顾师父,绝不让师父受委屈!”
白晟风被如清这一抱,也不知道是不是铠甲比较保暖,居然被抱得有些出汗了。正想着是回抱一下如清,还是找个借口把如清推开,就见如清从白晟风的胸前离开,蹙眉说道:“师父,你别穿这铠甲了,铠甲好凉!”
白晟风一听,哈哈笑了起来,如清也跟着笑了起来。
帐篷外的柏劭元和梁康宁听着帐篷内的笑声,都是不约而同的摇头,然后柏劭元咳嗽了一声,问道:“晟风,能进来么?”
白晟风听见柏劭元的咳嗽,又听见柏劭元的问话,有些无奈,这个师兄,这个态度是个什么意思,以为自己跟如清在帐篷里做什么事情么?于是回道:“师兄进来吧。”
柏劭元与梁康宁便走进了帐篷,帐篷里没有凳子,于是四个人便两两一对坐在了刚铺好的床铺上。
白晟风先开口问道:“师兄,有事么?”
柏劭元说道:“晟风,照今天这个走法,估计三个月也到不了南疆。秉文那边能吃得消么?”
如清一听柏劭元是来问罪的,于是惭愧的低下了头。
白晟风看了如清一眼,然后对柏劭元说道:“师兄,今日走的是有些慢,我是想让他们循序渐进,别一下子走伤了。”
梁康宁在旁边听了一撇嘴。
柏劭元却笑了一下,说道:“晟风,关心士兵是对的,可是......”柏劭元看了看如清,然后又说道, “今天马车也买了,明天是不是能快一点了?”
如清听着这话,头更低了。
白晟风倒是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柏劭元又看了看如清,看着如清的脸都快扎到腿里了,笑道:“如清,今夜好好休息,明天可比今天要累!”
如清抬头看了看柏劭元,木讷的点点头,说道:“知道了,师伯!”
柏劭元又看了看白晟风,便与梁康宁一起出了帐篷。
如清见两人出去了,于是撅着嘴巴对白晟风说道:“师父,都是清儿不好!”
白晟风摸摸如清的头,说道:“与你无关,这五万军队有一部分是募上来的,没经过严格的训练,本来就应当循序渐进的。劭元那么说,是因为秉文在南疆,估计师父发话了。”
如清好奇的看着白晟风问道:“师祖发什么话?”
“我师父跟秉文的母亲,也就是我姑母,你大娘曾经似乎有过那么一段,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我母亲提过一句。”
如清张着嘴巴,惊讶的啊了一声。
白晟风伸手把如清的嘴吧合上,说道:“那么惊讶做什么?”
“真没想到!”如清还没回过神来。
白晟风笑了笑,没说话。
如清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师父,您刚才说五万军队?不是给您二十万么?怎么变成五万了?”
白晟风一笑说道:“新安城附近只有2两万精兵,另三万是周边招募的。其余的十五万是从各地调来的,我们在远州汇合,然后再赴南疆。”
如清“哦”了一下,说道:“我还以为这就是二十万大军呢!”
白晟风哈哈笑了起来,说道:“等到了远州,让你看看二十万有多少。”
如清呵呵笑着点了点头。
如清与白晟风在帐篷里用过了简单的晚饭,便准备安歇了。
白晟风让如清睡在了床板的铺上,自己睡在了地铺上。
如清裹着白晟风的皮裘,还是觉得有点冷,后半夜的时候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晟风听见了,便问道:“清儿,是冷么?”
如清又打了一个喷嚏,说道:“是,挺冷的。”
白晟风顿了一会儿,没说话。
听见如清又打了两个喷嚏,便从地铺上站起来,拿着自己的被子走到如清的铺前,示意如清往里躺躺,然后自己躺在如清的旁边,把被子盖在如清身上,伸手搂过如清,问道:“现在暖和些了么?”
如清被白晟风包围着,顿时感觉一股股的热气扑过来,又盖了一层被子,马上使劲的点点头,说道:“好暖和!”
白晟风嗯了一声,说道:“那快睡吧!”
如清依偎在白晟风的怀里,笑着闭上了眼睛。
早晨,如清是被白晟风给叫醒的,如清睁开眼睛,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白晟风正在笑着看自向己,于是便坐了起来,揉揉眼睛问道:“师父,几时了?”
白晟风答道:“快辰时了,清醒清醒,一会儿用了早饭就准备出发了。”
如清点点头应了,然后看着白晟风问道:“师父,您怎么没穿那铠甲?”
白晟风刚要起身,听如清问话,又坐回来说道:“清儿不是嫌弃那身铠甲么?”
如清惭愧的笑笑,说道:“师父,清儿只是说那铠甲挺凉的,其实师父穿上还是很威风的!”如清说着眼露崇拜。
“是么?”白晟风笑了笑,说道:“不嫌弃就好,不过那东西也不能天天穿,怪沉的,昨天是因为皇上要践行,所以才穿上应个场子,今日以后便不用再穿了。”
“哦!”如清点点头,然后又非常惋惜的说道:“可惜了,那么威武只能穿一次!师父,您穿上那铠甲真的很像将军!今天晚上您再给清儿穿一回吧?”
白晟风无奈的一笑,说道:“晚上再说!快起来吧,一会儿送早饭的人来了,看见我都起来了,你还没起身,不像样子。”
如清一听,赶忙把外套罩上,便爬了起来。
如清刚刚穿戴停当,就听帐外有人问道:“将军,小人给您送来早饭了。”
白晟风应了一声,那人便端着粥和馒头进来了,然后直接放在了地上一个小小的炕桌上。
如清拍拍胸脯,暗叫好险。
那送饭的士兵走了出去,如清赶快凑到小桌子旁边,看了看,说道:“师父,今天有粥喝!”然后又狐疑的看看那士兵消失的地方,问道:“师父,这给您端饭的差事,是不是应当清儿这个侍从来做的?”
白晟风一听,哈哈就笑了出来,点点头,肯定的说道:“是!”
如清非常的惭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很是贴心的问道:“师父,您洗漱了么?清儿给您打洗脸水去?”
“行军路上缺水,又是冬季,旁边的河水都冻上了。”白晟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