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几个月都不洗啦?”如清有点不情愿的痛苦的问道。
“等到了驿站就可以了”白晟风答道。
“那好吧,”如清勉强同意了,然后准备拿馒头,却又把手缩了回来,问道:“手也不洗了?”
白晟风摇了摇头。
如清叹了口气,伸着那只小脏爪子就要去抓馒头。
就在小手似碰没碰那白白的馒头的是时候,白晟风实在憋不住了,哈哈的就大笑出声。
如清狐疑的看向白晟风,问道:“师父,您笑什么?”
白晟风笑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说不出来话,便用手指指大帐的一个角落。
如清顺着白晟风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放着一个铜盆,盆里有盆干净的似乎还冒着热气的水。
如清看到此情此景,顿时觉得上当受骗了,把刚才要伸向馒头的小脏手一下子朝白晟风抓去,嘴里还喊着:“坏师父,您骗清儿!根本就是有水的!”
白晟风双手招架着如清的小脏手,一边笑一边说道:“清儿勿恼,那盆水就放在那里,你若仔细看看便能看得见了。”
“可是您说行军路上缺水的,还说小河都冻上了,也没有水。”如清不依不饶的重复着白晟风的话。
“我说的是事实,行军路上确实是缺水的,河水也确实是冻上了。”白晟风非常无辜的说着。
“可是......可是......”如清不知道如何反驳,一个劲的可是,最后撅着嘴说道:“您就是骗清儿了,就是师父不对!”
白晟风笑道:“谈不上骗吧,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快去洗洗吧,水可能还不凉呢,昨天晚上只嚷嚷着累,直接就睡了。”白晟风说完放开钳住如清的手。
如清得到了释放,并没有依照白晟风的话赶快去洗漱,而是趁机将小脏手往白晟风绛紫色的衣服上一抹,然后才逃离到水盆旁边开始洗洗涮涮。
如清洗完脸和手,湿着没有地方擦,于是用袖子把脸沾干,湿着双手,又凑到了白晟风旁边,说道:“师父,您穿的是绛紫色的衣服,刚才清儿抹了一把根本看不出脏!”
白晟风咬着馒头,看了一眼一脸坏笑的如清,问道:“那清儿还想怎样?”
如清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只湿漉漉的小手往白晟风的衣服上一抹,说道:“要这样!”
白晟风看着自己的前襟已经印上了两只湿手印,笑了,然后说道:“清儿真是厉害呦,以后我可再不敢跟你开玩笑喽!”
如清得意的坐在了铺上,伸手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纠正着白晟风的措辞道:“师父,您刚才那是骗清儿来着,不是开玩笑!以后都不许骗清儿!否则......”如清又伸出魔爪在白晟风面前耀武扬威起来。
白晟风佯装害怕的点头应是。
如清哈哈笑着吃了馒头喝了粥。
如清坐上了白晟风专门为自己置办的马车,感觉不仅身上舒服多了,就连心里都透着舒服,看着这布置的很是贴心的马车,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爱心牌马车吧。
如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柏劭元昨晚的叮嘱,今天大军的行进速度明显要快过昨天,但是如清又爱心牌马车,所以虽然速度上去了,但是如清并没像昨天那般累。
晚上宿营的时候,如清居然还帮着白晟风把床铺给铺了一下,白晟风非常诧异的看着如清,问道:“今天不累么?居然还有精力做这些事情?”
如清一边铺着床铺,一边答道:“今天好多了,师父置的马车比原来那辆舒服多了。”
白晟风听了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如清铺完床,就满脸堆笑的凑到白晟风身边,撒着娇问道:“师父,今日您还跟清儿一起睡吧?昨天的后半夜,好暖和!”
白晟风没言语。
如清看着白晟风,叫了一声:“师父?”
白晟风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如清,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让人再给你加床被子吧。”
“他们有被子?”如清问道,“干嘛昨天不拿来?”如清有点气愤。
“被子没那么富余,只不过别人匀一床给你罢了。”白晟风解释道。
“啊?别人盖过的么?”如清叫道,“那清儿不要盖。”
如清在这方面还是非常讲究的,别人用过的床铺洗漱用品之类的自己绝不用。
“那我去看看紫菱给我收拾的冬衣有没有合适的,给你拿几件过来。”白晟风说着便往帐外走。
“师父,您不喜欢跟清儿一起睡么?”如清在白晟风身后弱弱的问道。
白晟风停住脚步,回转过来,答道:“清儿,你年纪小,有些道理不懂,男女有别,怎能同榻而眠?”
“那昨日不是已经同榻而眠了?”如清反问道。
“昨日......昨日我怕你冻坏了。”
“那师父今日便不怕了?”如清继续追问着。
“今日......今日不是准备给你加床被子么。”白晟风从没这么被动过。
“可是那被子不是别人盖过的么?”如清问道。
“我去给你找几件冬衣盖上也是一样的。”白晟风重复着刚才的话。
“师父不喜欢跟清儿一起睡么?”如清的问题又绕了回来。
......白晟风已经无语了,跟如清似乎解释不清楚个中道理了。
两人冷了半晌,如清又问道:“师父,您前日不是说过,等清儿长大了,会娶清儿为妻的,那夫妻不就是应当睡在一起的么?”
......白晟风彻底无语。
“师父......”如清见白晟风不说话,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是不是惹了白晟风,有点委屈。
白晟风听着如清委委屈屈的声音,一皱眉头,心想,如清说的也不全无道理,自己既然已经允了如清,那自己这边便不会有悔,同塌而眠也便是迟早的事情,如今早到如清十二岁便同塌,似乎也还说得过去吧!
白晟风安慰完自己,便走到如清身边,扶住如清的双肩,轻声的问道:“清儿,怎么了,委屈了?”
如清点点头,说道:“清儿真怕您不要清儿了。”如清说完,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白晟风把如清揽在怀里,说道:“又胡想了。”
“那师父怎么那么不想跟清儿一起睡?”如清的问题永远纠结在白晟风不想回答的问题上。
“想!想跟清儿一起睡!不哭了!”白晟风再次说话没经过大脑。此话一出,脸上顿时感觉烧的谎,心也砰砰的加快了跳动。
如清抬起头含着泪看向白晟风,轻唤了一声:“师父......”
白晟风也很应景的唤了一声:“清儿。”
就在白晟风想着要不要对这个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再做点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帐外柏劭元的声音响起:“晟风,秉文急报。”
白晟风说道:“拿进来吧。”然后放开如清,对如清说道:“去看看伙房营那里有什么吃的,拿点过来。”
如清点点头,应了一声出去了,跟刚要进来的柏劭元打了个照面,柏劭元异样的眼神看得自己非常的不自在,于是叫了声师伯,然后嘿嘿一笑,便夺门而出了。
白晟风见柏劭元进来了,便问道:“秉文那边有何急事?”
柏劭元做到铺上,说道:“没什么急事。”
白晟风一愣,问道:“那你刚才怎么说有急报?”
柏劭元一笑,说道:“我那不是替你解围么,你真想跟那小丫头有点什么?”
白晟风一听真是气愤,柏劭元这个家伙偷听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说这样的话。自己也真是当事者迷,有人在帐外偷听,自己居然浑然不知。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的事,我懒得管。不过那丫头可是裴远山的女儿,你跟那裴家大丫头已经定了亲的,如果悔婚了,昭阳郡主那里肯定是过不了关的,昭阳郡主的事,就是师父的事,师父到时候发威,你招架得住么?”
白晟风一听,自己险些把这层给忘了,看来如果自己跟如清真想有点什么,这阻碍的一座一座的大山还真是不少。于是没有说话。
柏劭元一见白晟风似乎是听进去了,又说道:“而且,你能确定你是真的喜欢那丫头么?不是因为她长得有点像其他人?”
柏劭元这句话说的白晟风心里咯噔一下子,自己见如清第一面的时候,就险些把如清当成穆映雪,而后与如清接触,虽然在没有认错过,但是不可否认,自己在看如清的时候,确实能在如清身上找到一点点映雪的影子。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替身?白晟风不想承认,因为自从如清替自己挡了父亲的铁戒尺,挨了父亲一脚后,自己再看见如清,便没有再想起映雪。
刚刚柏劭元提起映雪,自己都很诧异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了。
但是柏劭元的话确实提醒着白晟风,不能让如清当映雪的替代品,那样对如清不公平。
柏劭元见白晟风仍然沉默不语,于是站起身,拍了拍白晟风的肩头,说道:“你自小就主意大,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