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历目一扫,让发出惊呼的巫塔立即噤声。
男子转过身看了一眼纱帐中气息断绝的沈微,刚毅的脸上有了一丝残忍的笑容,“将她割下头颅,放到京城的菜市场曝三日。”
看着几名军士将满身狼藉的沈微的尸体拖出门去,立在门边的飞凰看着从纱幔后走出来的冉家成,刚毅俊挺的脸上寒霜满布,眼中戾气横生,仿佛一夜之间男子周身的温度都被人尽数吸取。
走出纱幔的男子看了一眼门口站立的的望向这边身着一身素色罗裙的女子,与女子那双清澈的水眸对视了一眼,双目中一丝隐痛一闪而过。将散乱的衣物拉好,便向着大门口走去。
门外被人用冷水泼醒的秦氏和一边畏畏缩缩的冉家宝看着一身血迹走出来的冉家成,都吓得低下了头。
“成儿……”秦氏怯怯地看着眼前冷眼看着自己的一身血衣的男子,只觉得遍体深寒,以往男子的虽然没有好脸色,但至少眼中尚算温和,可是此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犹如看着陌生人一般,不,是陌生的罪人一般。为了救自己的弟弟,跟自己原来的媳妇睡一次,又有多大点事。秦氏在心头不由得有些气闷。
“大哥……”看到刚刚被拖出来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沈微,冉家宝对眼前男子有了一丝深深的恐惧。只能缩在秦氏的背后,轻声提醒着秦氏自己的解药还没到手。
这时的秦氏看着冉家成眼中的冰寒哪里还敢说其他的,只怨那沈微太蠢,拿的药居然让人醒着行那……这下可好自己的命没了,还拖累了她和冉家宝。
正当秦氏想着如何向冉家成解释的时候,一个药瓶被男子扔到了秦氏的脚边。秦氏身后的冉家宝见了,大喜过望,赶紧将药瓶中的药倒了出来,放进嘴里咽了下去。
秦氏见了,高兴地走上前去,“家成,我就知道,你还是疼……”
“以后,你们与镇国将军府再无一丝关系,生老病死皆不必知会于我。”不愿意再听下去,打断眼前妇人的话语,男子向着将军府的门口走去,留给身后的人一个血色的深沉背影。
“冉家成,我是你娘!”秦氏看着男子离去,半天才反应过来,冲着男子身后大喊大叫。
从厢房中走出来的众人看着房外叫嚷着的秦氏眼中都带着一丝厌恶。这妇人一次次的伤害将军,当真是可恶至极。虎毒还不食子,这妇人居然把将军送到西疆奸细的手心里。
沈副将看了一眼如跳梁小丑一般的两母子,叫人将二人轰出将军府去。这样的人再留在镇国将军府中,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祸根。
沈副身边的李氏看着被人押出去的秦氏母子,不由叹了口气,这些年与秦氏结交的贵妇,哪个不是看在将军的面子上的。就连二少爷冉家宝城守的肥缺不也是靠着将军的名号才得来的。这五年来养尊处优惯了的老夫人和二少爷冉家宝日后没了将军的庇护,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那毒老妇不知躲在何处?我等居然未曾找到!”洪伯带着颜子俊从将军府屋顶上跳了下来。
“该出现的时候会出现的!”总算是有惊无险,望着离去的将军府众人,飞凰对着洪伯等人淡笑。那男子如今怕是放下了那些该放下的,日后恐怕就真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将军了。
清晨,当天边的旭日升起,南国的正阳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常。只因镇国大将军冉家成的队伍由此处开始向着西疆北疆进发。
离街不远处的一匹白马之上,男子眼幽深如鸿,嘴唇紧抿,浑身上下散发出来一股难掩的威严。让周围的百姓看了为之振奋,这就是南国的镇国大将军!
道路两边百姓看到军队往这边走来,顿时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让徐徐迈进的军队显得意气风发。
队伍井然有序的踏过南国的正阳街,一个个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前方迈进。在队伍的中央的十几匹马拉着的大军鼓上用铁链绑着一个精致的的雕花木盒在队伍中显得异常的显眼。传言当中,这里面装的便是军中祭旗所用的祭品。两边的百姓都好奇地看着大木桶上的雕花木盒,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何物,要如此隆重的运出城去,一直到军队除了城门,众人才将视线收回。
城门之上,飞凰看着渐渐走远的南国军队,若干年前似乎也是这里,她看着男子骑着白马离去,只不过那时的她与现在的心情是全然不一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若非和正趴在君飞离肩膀上君若彤,两个小人儿看着那远去的男子,似乎心情没有太大的起伏。
君若非看着身边看向自己和若彤的女子,面上一片坦然,那个男子称之为他们的父亲,相处的时日却实在太过短暂,虽然偶尔会有情绪上的波动,但是却远远没有那种让人难以割舍之感。
“沈微是毒老妇蛇莲的独女,冉家成杀了她,恐怕那毒妇人不会善罢甘休。”想到毒老妇蛇莲能在毒教中如此出名,用蛊之术定是非同一般,不由得女子的眼中有了一丝担忧。无论如何,作为若非和若彤的父亲,她还是不愿意看到他陷入危险之中。
“冉家成在西疆边境能够呆那么久,必定有其自保的能力。”君飞离指了指队伍经过之地的留下的一道水迹,让女子有了一丝会意。
菜市口,西疆国女奸细的****无头的尸体被悬挂在长长的木棍之上,南国百姓经过都要朝着这潜入镇国将军府企图谋害将军冉家成的奸细身上吐几口唾沫,甚至扔上几个臭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