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之下,大量的苍蝇和飞虫围绕在血肉模糊的女尸的周围,整个尸身被紧紧的包围,那景象显得异常的恶心诡异。
远处的街角,黑衣妇人蛇莲看着菜市口的景象,一双丹凤眼猛然间瞪大,不欲打扰女儿沈微的好事,两个时辰之后再折返回去。镇国将军府的厢房中却已经空无一人,徒留下一大片的血迹。看着血液中的些许蛊液,心头便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一路寻找,看着菜市口的无头女尸身上的因为练蛊而留下的几处隐秘的印记,瞬间僵立当场。
“冉家成!”妇人声嘶力竭的咆哮引来街上百姓的注目,看着妇人可怖的目光,众人不禁一颤,迅速离开了街角的方向。没过多久,热闹的菜市口,女尸摆放的地方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吊绳在原地飘荡。
入夜,临时搭建的军帐之中,沈副将看着巫塔放在桌案上那个精致的雕花木盒,不觉间都有了毛骨悚然之感。只因这木盒之中可不是什么攻防布兵图,而是一颗人头!
沈副将不自然的将目光转向军帐对着烛火正看着一本名为《三十六计》的书的冉家成,每当男子陷入迷茫困境之时,就会拿着这本书反复的看。只是此刻,男子的脸上却没有迷茫之色,反而是一股极为坚定狠辣的神色。
今日临行当着送行的官员百姓的面,男子公然与冉家的人断绝了关系。因为昨晚的事,男子似乎已经不对冉家的人抱有任何的期待。想起那对母子,沈副将真想挖开两人的心肝看看到底是何物做,竟然忍心将眼前的男子当成是交换解药的物品。复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木盒,这个女人如今落到这般的境地,当真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怜了将军,如今……想到巫塔的诊断,沈副将的心情越发的沉重。万幸的是将军毕竟还是有后的。
“将军!”帐外,巫塔打开大帐的门帘,站立在一边。
桌案上的男子看了一眼帐外不远处树林之间黑幽幽的一片,拿起桌案上的木盒,向着帐外走去,脸上的有了一丝极度深寒的笑意。秦氏哭着喊着是一名黑衣妇人的威胁指示,与西疆征战五年,那妇人的名讳早已烂熟于心。既然敢算计,就要付出些代价!
走出军帐,一座巨大的用铁链固定住的木头拼起来的高台出现在在男子的眼前。男子穿过士兵们让开的道路上走上被士兵用木头搭建起来的高台,将手中的木盒交给身边的青年男子巫塔。
巫塔接过男子手中的木盒,打开露出里面女子双目瞪大满目惊恐的头颅,将木盒紧紧的扣在高台之下的铁锁之中。从士兵手上接过一个点燃的火把,对着身前的一众士兵高喊,“南国与西疆大战在即,台下之头颅,便是西疆毒妇之首级。今日我军祭旗不已牛羊为祭,只以这西疆的毒人血迹我南国的军魂!”
“血迹军魂!”
随着木盒之下火把点燃,台下的士兵纵声高喊,想起几年来与西疆浴血之战,声音越发的坚定洪亮。
男子看着台下围在周围大声呐喊的的上万士兵,锐利的目光扫向不远处随风摇摆的的密林,接过沈副将手中的鼓槌,向着高台上悬挂的打鼓击去。在巫蛊秘术之中,对着死去敌人的头颅击鼓三次,便会让敌人的灵魂受到震慑,生生世世留在地狱当中,万劫不复。
“冉家成!你敢!”就在男子的双手即将落下的时刻,一名黑衣妇人出现在台下的铁链之上,看着陷在铁链中间,火焰之上的女子惊恐的头颅眦目欲裂。伸手去抓,无奈铁链已经被烧得火烫,竟是身不得手。
“西疆毒老妇蛇莲?”看着眼前妇人与那木盒之中女子七分相像的面容,男子的脸上有了一丝深沉的厌恶,紧抿的唇吐出几个冰冷的字,“我有何不敢!”
“你若不立即把火扑灭,将鼓槌放下,我便将这大片密林之中的毒虫都招来,让你的数万大军与我儿陪葬!”一直找不到沈微的头颅,没想到却在此处。想到台上男子的杀子之仇,妇人不由得将手伸进腰间去取那根催动万千蛊虫的引路萧。
听着妇人的威胁,看着台下无一丝畏惧的队伍,在妇人愤怒的眼神中,男子将手中的鼓槌狠狠的击下,然而军鼓发出的声音却不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而是,“哗!”的流水声。只见军鼓中央被鼓槌划开一个巨大的破洞,水流从破洞之中流出尽数倒在了军鼓之下妇人的身上,一股浓烈的火油的味道充斥在整个草地上。
“啊!”一瞬间,高台之下火光四起,刚刚还口出狂言的妇人瞬间变成了一个火球。
“拉铁锁!”一声令下,四边的士兵将高台边的铁锁迅速变换放向,将想要跃出的妇人紧紧的困住,连手脚都动弹不得。
“啊!”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黑衣妇人看着因为绳索变换方向而落入火堆中的女子头颅,看向高台上男子的双目中满是恨意。
看着那一双与那贱人一般的丹凤眼,男子双目间一狞,手中一柄锋利的匕首朝着妇人飞去,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在下一刻落在了铁链之下的火堆之中,与下面的头颅一般,同样是死不瞑目。
“血迹军魂!”
“血迹军魂!”
看着刚刚扬言要杀光数万大军的西疆毒妇人在火光中化为一堆焦炭,在场的士兵无不欢呼。一时之间,士兵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连远处的京城都有听到的可能。
南国皇宫,男子看着手下暗卫传来的消息,看向南国大军所在的密林的方向,嘴角拉扯出一丝弧度。一向温厚的臣子已然被西疆的奸细训练成了一只狠辣无情却不乏忠心的猛虎,当真是让人欣喜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