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杰淡淡道:“恕难从命。”在卫锋欲要拨剑时,徐子杰不温不火提醒,“保护陛下才是卫大人的职责,奴才是奉命保护皇后娘娘,奴才与大人也不过是各司其职,就请大人不要再来为难奴才了。”
她凝眉起身,玉儿却突然拉住她,垂眸低声道:“这事小姐就别管了。”
她微怔之余有些疑惑,瞅着玉儿冷下声来提醒:“本宫只是在这里休息,并不是被困在这里,徐子杰阻止卫锋来见本宫,到底是周贵人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本宫也要将此事给搞明白。”玉儿方才松了手,她将轿帘抛开不喜问,“什么事这么吵?”
卫锋上前一步揖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卫——。”
徐子杰已是插话打断道:“奴才怕卫大人打搅到皇后娘娘休息,将他拦住时起了一点小纠纷。”
卫锋不喜横了徐子杰一眼,她不悦撇开徐子杰示意卫锋说话,卫锋沉声回:“回皇后娘娘,卫锋发现远处有人领着不少人往我们所在位置迎来,刚刚回报了之下后特想来提醒一下皇后娘娘。”
她想了想笑问:“可有看清那些人是谁?”
卫锋沉声回:“看清楚了,好像是当地的一些官员。”
她笑笑说:“这么说来大家都知道陛下已经到了这里了。”转而问,“几位王爷一同前来了吗?”卫锋不安摇了摇头,她想了想道,“本宫知道了,你去吧。”
卫锋瞅着她吞吞吐吐道:“卫——锋——想,想——。”
她明白过来,笑唤:“玉儿,本宫有点不舒服,你陪卫锋给本宫将随行太医请过来。”
徐子杰忙道:“皇后娘娘,还是奴才陪卫大人去吧。”
她笑说:“你就留下来陪本宫吧。”
徐子杰欲要说话时,玉儿已在她身后应声道:“诺。”徐子杰见玉儿已应声便不再纠缠,直到玉儿与卫锋的身影消失在她双眸里,她安心笑了笑。
如卫锋所言迎来的是当地的官员,与此同时带来的消息也是几位王爷在城门口等着。不管伏兵刺客之事是谁所为,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南巡可以继续了。
他们落脚的地方自然就是济南王府,济南王府比她想象中要气派,与此之外的自然是各诸侯相继来见刘肇,她因是后宫之人自然不易出面。平常大多的时间她都与女倦留在后殿,玉儿也总是躲着卫锋不见,她隐约看出了一些事,只是一直不敢问。
喜宴之后各归各处,刘肇将王珊珊招到了自己的落脚处,周贵人几度在院中见她一人赏月,只是笑笑转身就走。王珊珊成为刘肇的女人之事,已经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不仅如此,同行的她就被众人说得好似醋意大发,因而闹着矛盾就与自己的婢女闭门不出。
各有各的安排,她与玉儿难得出来逛街,是想体验这京都之外的喧哗,一路上那人来人往的人群里,隐约有着孩童在欢喜般的禧闹声。这些日子玉儿始终打不起精神,每每徐子杰接近时玉儿都躲着,难得大街如此热闹玉儿还是如此,她已不想再忍沉声问:“玉儿,在山谷时徐子杰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玉儿听后再次垂眸,方久才道:“没说什么。”
她瞅着玉儿沉声道:“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玉儿不抬头也不说话,她凝眉道,“你从来都不对我说谎,可是这次你却对我说谎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如此?”玉儿突然侧过身去,她沉声又提醒,“还有,你为什么总是躲着卫锋,那徐子杰为什么总来向你献殷情?到底出了什么事?”
玉儿听后已是无法忍住,痛哭蹲了下来道:“小姐你不要再问了。”
她心中不安,蹲下瞅着玉儿问:“你告诉我呀,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玉儿泣声道:“小姐你别再说了。”
她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除了一件事外别无他因,心间不由得生寒,沉声问:“是不是在山谷我晕迷那段时间里,那徐子杰对你有做了什么?”玉儿语,她沉声问,“对不对?”下一秒就听玉儿更是忍不住的痛哭,她狠狠闭眼确定了此事。
徐子杰并不是太监,一直被周贵人所护着,不想竟然色胆包天,与周贵人之间有暖昧也就算了,竟然敢对她的人动手?
玉儿的哭声在她耳边徘徊,引来街上众人的频频观望,却也声声刺痛她跳动的心。在她正不知怎么办好时,她看到了远处应是一路隐藏而跟着的卫锋,心知卫锋这些天总被玉儿避之不见多有疑惑,因而这才会在暗中跟着她们,只觉不好时卫锋已经转身愤怒而去,看来刚才的话卫锋耳尖也听到了。
她忙松开玉儿唤:“玉儿你别哭了,快,快去追卫锋,别让他在这个时候干出什么事来。”
玉儿微怔,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卫锋的背影,不安起身欲要追过去时却突然停了下来,神情茫然苦笑道:“不用了。”
她沉声提醒:“玉儿,你这个时候不阻止他,他会当着众人的眼杀了徐子杰的,要杀徐子杰的方式千万种,可这种才——。”
玉儿瞅着她打断道:“他杀不了徐子杰的,周贵人现在可是徐子杰的护身符。”她动了动唇还未开口,玉儿突然搂过她,紧紧将她抱住哭道,“小姐,玉儿这一辈子就跟着小姐,玉儿哪里也不去了。”
她想了想不明白,玉儿武功已经这么厉害了,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推开玉儿问:“徐子杰他不会武,他怎么还能欺负到你呢?到底怎么回事?”玉儿捂住头摇头,她想了想微怔,不安问,“是不是与我中毒有关?”玉儿泣声点了点,她瞅着玉儿已是无言,方久才直直问,“为什么要这样?”
玉儿见她脸色范白,不安道:“这不关小姐的事,是玉儿自愿的。”
她心下沉沉问:“你自愿的?”玉儿泣声点头,她冷声提醒,“却是因为我。”
玉儿泣声道:“只要小姐还活着,玉儿——。”
她扬手将拳手就砸在玉儿身上,气急败坏吼道:“你想气死我不成,你个傻子笨蛋,你是想让我更讨厌自己吗?你个混蛋。”见玉儿只是任她打,她也已是打不下去了,气得转身扬长就跑。
玉儿不安赶紧追上,拉着她小心唤:“小姐。”
她擦掉眼泪狠狠闭眼,沉声提醒:“我真不想看到你。”
玉儿泣声不安唤:“小姐。”
她沉声提醒:“你是不是觉得你为了我牺牲自己,贡献你那伟大的奉献精神我就该感到欣慰,感到原来我身边有人守着,不管我吃了多少苦心里想着你们的贡献我都会心暖?从而来体现你那所谓的忠诚与伟大呢?”
玉儿眼泪刷刷地滴,沙哑回:“玉儿没有这样想。”
她痛声道:“你明明知道内疚的感觉有多痛苦,你明明知道婉清的事我痛恨自己,可是你却还要选择让我更加痛恨自己,你以为你用你自己的幸福换了我一条命,我就该——。”
玉儿抱歉道:“对不起小姐,玉儿错了。”她听玉儿还对自己抱歉,蹲下身来额着头,眼泪已是忍不住涌出,玉儿蹲下不安唤,“小姐,对不起,玉儿错了,您别难过。”她气得扬起手来真想一巴掌拍死玉儿,这个时候还跟她说对不起,她该怎么来挽回这件事的后果?
玉儿本来与卫锋已经能在一起了,可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会因此而毁,就算卫锋他不在意这件事了,可是玉儿想来也是会在意的,要不然也就不会说要永远陪着她了。
瞅着玉儿难过又小心不安的模样,她实在也打不下去,苦涩一笑道:“傻子。”玉儿见她已经不再生气,顿时搂过她痛哭不已,声声敲进她的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身旁有一女子身影经过,随风而落的丝帕刚好落到她与玉儿面前,她疑惑之余将丝帕捡起,抬头时那女子已经不见。
玉儿情绪渐渐有所平抚,她疑惑将丝帕打开,发现上面写了几个令她震惊的字,‘废后性命不保。’
她一怔,起身想要寻出刚才那身影,四下寻找后依是未能找到,玉儿紧跟着不安问:“小姐,你可有看清丢这东西人的模样?”
她垂眸细想,只看到那人的背影,而且那人带了面纱,显然是刻意不想让她瞅见,摇了摇头,想了想沉声道:“这消息也不一定是真的。”
玉儿擦了脸上的余泪不安提醒:“如果是真的呢?”
她紧了紧手中的丝帕,沉声道:“如果是真的,咱们赶回去时,只怕婧儿也不在了。”
玉儿不安道:“这么说来阴家被发配的人是永远也回不来了?”顿了顿道,“还有邓——。”
她沉默不语,要让他们都回来不是没有办法的事,瞅玉儿神情迷糊不由得有一丝心痛,扶开玉儿面上的细发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咱们现在回去,陛下该做的事差不多也快完了,咱们也差不多快要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