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之中她看不清楚谁是谁,只能隐约感觉到周围有着人,可全身却不由得觉得一股滚烫。有一股无名火直驱心间闷在胸口煎熬难耐,直到全身撕扯起来令人疼不欲生,最后在迷乱之中晕死过去。
不知在这煎熬下经历了几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耳边隐约听到玉儿低声说着:“你可以滚了。”
她努力睁开眼来,发现玉儿面无表情坐在远处的石蹲上,神情孤独无助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努力撑着身子起来呼唤:“玉儿。”
玉儿缓回神来忙上前将她扶起小心问:“小姐,还痛吗?”
她按住头努力让自己清醒,疑惑问:“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
玉儿笑容有一丝勉强,只说:“小姐是中了毒,已经晕迷二天一夜了。”
她微怔,不安问:“怎么会中毒的?”见玉儿脸色同样有一丝惨白,忙追问,“你有没有事?”说罢打量起玉儿。
玉儿按住她笑说:“小姐放心,玉儿没事。”
她松下心来,瞅了瞅四周发现是在石壁之内,疑惑问:“徐子杰呢?”
玉儿脸色暗了一分,沉声回:“他在外面。”
她见玉儿神色不对,小心问:“你又与他吵了?”
玉儿只是瞅着地面,遂后说了一句:“算是吧。”
她无奈笑笑,按着玉儿的手撑着身起来,走出来时一边问:“我怎么会中毒呢?”
玉儿咬了咬唇回:“是之前的那迷香。”
她不明白问:“那不是迷香吗?”玉儿未回,她转而问,“是有毒的迷香吗?”
玉儿咬了咬唇后垂眸点了点头,她虽觉得不对却也未再多问,徐子杰见到她出来后揖了一礼,她瞅了瞅天色沉声道:“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要不然天又要黑了。”心想着三天之内刘肇那头应该已经是处理完毕,不管是谁败谁胜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回没有倦入其中。
徐子杰忙笑回:“皇后娘娘请放心,往这条路走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咱们就能出这山谷了。”
她点了点头,思及徐子杰与周贵从之间的事,边走边问:“徐子杰,你可认识杜凌?”
徐子杰点了点头回:“奴才知道此人,还未与此人碰过面。”
她笑了笑提醒:“你可知道杜凌曾经向陛下求赐过眼下的周贵人。”
徐子杰微微一怔,瞅着她不明问:“皇后娘娘此话是什么意思?”
她瞅着徐子杰提醒:“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徐子杰垂下眸小心回:“奴才不知道。”
她勉强笑笑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顿了顿又提醒,“本宫只想提醒你一件事,周贵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头一个不会放过你的只怕就是杜凌。”
徐子杰垂眸小心回:“奴才定不敢有害周贵人之心,请皇后娘娘放心。”
她见玉儿始终垂着双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是无精打采的,疑惑问:“玉儿,你怎么了?”
玉儿缓回神来摇了摇头,笑容勉强道:“没事。”
她想不明白也知不能再问,疑惑瞅向徐子杰凝眉问:“你们吵了什么事,让玉儿这个模样?”
徐子杰只盯着玉儿,玉儿忙道:“小姐,没事,真没事。”
她见玉儿如此坚持也就不再继续此事,淡淡道:“那我就不问了。”路途终是漫长,她想了想转而问,“徐子杰,你与周贵人怎么知道陛下这头出事了?”
徐子杰笑回:“陛下与皇后离开没多久,周贵人因不放心陛下安全,所以与奴才立即追尾而来。”
她想了想转而问:“这么说来周贵人此前也不知道这里了?”
徐子杰含笑提醒:“周贵人哪里能知道陛下在这里安排了人,周贵人她一直就在好奇陛下所提的惊喜,虽然这惊喜是陛下送给皇后娘娘的,可是周贵人嘴里一直说着也想看看。”
她心下沉勉强笑笑,不温不火回:“有惊无喜。”
徐子杰听后微怔,疑惑问:“皇后娘娘瞅见了?”
她垂眸淡淡回:“瞅见了。”
徐子杰想了想不明白问:“皇后娘娘是有惊无喜?”
她瞅着徐子杰问:“难不成非得有喜不成?”
徐子杰尴尬一笑后忙解释:“陛下能送给皇后娘娘的惊喜,奴才心想应该是有喜才对的。”
她无奈一笑淡淡回:“那你一个人去喜吧。”说罢已不想再提,刘肇素来擅长用女人为自己铺路,女人的用于在他手才真是得到了极大发挥,她一路陪在刘肇身边算是看透了这些花招。
不一会儿三人安全出了山谷,远处树林的小路上刘肇与周贵人、以及此前那女子皆站在小道中央。刘肇见她平安归来忙迎了上来,瞅着她关切问:“绥儿,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说罢就打量起她来。
她撇了刘肇身后的周贵人与那女子一眼,笑笑回:“谢陛下关心,臣妾无碍。”随意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四周少了不兵,心知他们之间有过打斗,打量着刘肇不安问,“陛下也无碍吧?”
刘肇笑说:“朕无碍。”见刘肇能笑得这么畅快,想来暗里之间的事刘肇是赢了,在她这几天落难的日子里,所有的事都如烟消散了。
这时周贵人与那女子也在刘肇身后迎了过来,那女子向她屈了一礼抱歉道:“民女王珊珊,此前不知原来是皇后娘娘,言语多有不敬还请皇后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撇了刘肇一眼,见刘肇正盯着此女微笑,就知刘肇应是多少动了心了,便忙将王珊珊扶了起来笑说:“王姑娘起来说话。”
王珊珊不安瞅着她,瞅了刘肇一眼后笑回:“谢皇后娘娘。”
刘肇稳着她笑说:“绥儿,朕送绥儿的惊喜绥儿还——。”
她应声笑回:“绥儿非常满意,一路上已经为王姑娘想好了一切。”
刘肇瞅着她微怔,疑惑问:“你——?”
她温声笑说:“臣妾知道陛下太久不近女色,也曾一度为陛下子嗣而担忧,如今陛下难得有能心动的女子,况且王姑娘长得这般美貌,臣妾已经想好让她住在长乐宫,她定能为陛下——。”渐渐她发现刘肇脸色有些难堪,止住不安笑问,“难道陛下不满意臣妾的安排吗?”
周贵人失声一笑,上前嘲弄道:“皇后娘娘,陛下虽然是中意这王姑娘,可是陛下哪是那种随意的人,皇后娘娘说得陛下好似个极为烂情之人般,这不知道的——。”
她欲要解释时,刘肇已是沉声打断道:“够了。”
周贵人只是笑了笑,她见众人脸色均是不对,上前小心搂过刘肇小心道:“陛下,臣妾所想的并非是怜儿刚才所言,只是一心为着陛下考虑,要是陛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刘肇按住她示意不用解释,她想了想道,“可能也这两日受了些惊,因而言语上可能——。”
刘肇应是见她太过小心翼翼了,搂过她笑了笑说:“朕也想皇后应该是这两日累了,王珊珊的事就不劳皇后操心了。”
她松了口气,要是总觉得好像刚才她哪里错了,瞅了那王氏女一眼后小心回:“臣妾明白了。”
刘肇果然生气了,虽是嘴上没有说什么,可至此之后她有了独立的轿子。明里这刘肇为了让她好好休息而准备,实际却是不许她参与商议之事,包括此前出现的乱兵之事,刘肇一切都与周贵人商议,那王氏也在一旁伺侯着。
玉儿一直陪着她,外面有周贵人安排的徐子杰等人守着,她与玉儿仿佛被大家给隔离起来,却又更像是保护起来。秋风吹来,带着秋季尾巴的气息,卫锋的声音在轿外响起:“玉儿。”
玉儿这两天一直守着她,好像确实没有出去过,她想了想唤道:“玉儿,你去吧。”
玉儿却只是低声道:“玉儿要陪着小姐。”
她无奈一笑说:“我又不会跑掉,你这两日都守着我,你不累我也累呀。”
玉儿咬唇回:“玉儿就要陪着小姐。”
她苦涩一笑道:“我也不是马上要将你嫁出去,你天天都有机会陪着我,也不在乎多这个一时半刻的。”
玉儿突然无声落泪,低声道:“玉儿不嫁人,玉儿要一直陪着小姐。”
她吓了一跳,瞅着玉儿问:“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玉儿只垂着头哭道:“玉儿要这一辈子都陪着小姐。”
她不明白,疑惑问:“到底怎么了?”
玉儿突然强压下哭泣之色,擦掉眼泪含笑对她摇了摇头,笑说:“没事。”
她却有点头疼,总觉得玉儿很怪,这时卫锋在外吵着:“你让开。”
徐子杰面无表情道:“奴才是奉周贵人之命保护皇后娘娘,不准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接近这个轿子。”
卫锋沉声道:“卫某是来见皇后娘娘的。”
徐子杰一笑说:“皇后娘娘怎么是大人想见就见的,何况皇后娘娘这个时候正在休息,请大人回去吧。”
卫锋听后沉声问:“这么说来你就是不想让卫某见皇后了。”徐子杰不语,卫锋将右手握住了剑柄,恼道,“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